何理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的說,“顧詩盈,你想要問什麼就問吧!”
現在何理一點也不怕顧詩盈了。也還算湊巧,何理看見的顧詩盈,都是那麼真實的她,而不是在別人面前,那個冷酷無情的女人。
見何理這樣說,顧詩盈也不再扭扭捏捏的,她本就不是什麼扭捏的女孩子,“這許念人怎麼樣?我怎麼沒有聽顧深說起過。”
何理聽見顧詩盈這樣問,掩飾不住臉上的訝異,“難道你都不知道嗎?”
顧詩盈苦笑了一下,雖然她和顧深很要好,但是她們也已經很久都沒有聯繫了。很多時候聯繫上了,也都是匆匆的問候幾句,接着就掛了電話。
哪裡還有什麼機會交流感情?
何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把他對許唸的印象說了一下。許念本來就是一個極好的女子,何況何理又喜歡她,這話裡話外的,都是對許唸的誇獎。
顧詩盈越聽,覺得越是無語。這世界上再好的人,多多少少的都會有一些毛病。何理對許念如此褒獎,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就是這個女人真的很好。
但是這也的確激起了顧詩盈對許唸的好奇心,何理口中那個完美無缺的女人,究竟長什麼樣子,又有什麼樣的性格。
連她都不敢保證,何理會這麼誇自己。而自己這個堂弟未來的老婆,卻做到了。
回去時的車速也很快,彷彿是知道何理的心思似的,沒一會兒就開到了西南幫別墅下的停車場內。
這下換做是何理急不可耐,車還沒有停穩,就健步跳了下去。而顧詩盈沒有攔住何理,自己也跟着何理的步伐跳下了車。
此時的何理看上去是很着急但是也沒有到剛纔顧詩盈那樣失去理智的地步。所以顧詩盈只是滿臉奇怪的看着何理,但是也沒有問什麼。
何理的心中,只怕是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人或者事了。
顧詩盈想要跟上何理的步伐,但是漸漸的跟不上了。一見到何理,身體就慣性的向前,一頭栽在了何理寬闊的背上。
顧詩盈正想開口說什麼,但是卻感覺氣氛有一點不對勁。遂咳嗽了兩聲,擡頭看了看。這一看卻是把顧詩盈也嚇了一跳。
羅忠毅的臉上充滿了猙獰,此時手中的尖刀利刃正比劃在一個看上去很虛弱但是面容卻極爲清秀的女子脖子上。女子輕微的皺着眉頭,但是似乎並不害怕。眼神欲言又止的看着何理,不用猜,這女子就是許唸了。
顧詩盈能夠感受到此時何理的全身肌肉都緊繃着,生怕一個不小心羅忠毅就把許念傷着了。看着何理這麼在乎許念,顧詩盈的心裡有一些不是滋味。
但是許念怎麼說都是自己未來的弟媳,她哪有不幫的道理?
顧詩盈站在何理的旁邊,板着一張臉說,“羅忠毅,你這樣要挾一個弱女子,傳出去豈不是很沒面子?”
誰知羅忠毅瘋狂的大笑,“笑話!事到如今,除了保命,我還會有什麼別的奢求麼?現在許念在我的手裡,你們要是敢輕舉妄動,她的小命只怕是要嗚呼哀哉了。”
這話成功的激起了何理內心的憤怒。他早就知道羅忠毅是個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人。
而他卻大意的把許念留在了幫派裡讓小莫照看,卻沒有想到這會讓許念陷入瞭如此危險的境地。
何理深吸了一口氣,目不轉睛的盯着羅忠毅,“放開她!我和許念交換!”
但是羅忠毅聽完了何理說的話,就像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起來,“你身手不凡,而我手中這個女人毫無招架之力,你覺得我會換嗎?何理,難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是爲了什麼,你當我是傻子嗎?”
這倒是出乎何理的意料之外。他做事情向來都是滴水不露,卻沒有想到如此輕易的就被羅忠毅拆穿了,忍不住開口,“你都知道,爲什麼還留我在身邊?”
羅忠毅笑道,“也不過是看你能夠穩定人心罷了!何理,我們兩互相利用,各不相欠。”
各不相欠?羅忠毅這話倒是說得輕巧。當年他最心愛的女人被他折磨至死,他一句互不相欠難道就能抵了那條人命了嗎?
何理的手緊握成拳,手指甲狠狠的陷入了肉裡,眼神似乎要冒出火來,“羅忠毅,我警告你放開許念!”
但是羅忠毅對這話卻置若罔聞,反而是緊盯着顧詩盈,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在了顧詩盈的身上,“都是你這個女人,才讓我這麼狼狽不堪,不得不捨棄了自己的幫派。”
聽了羅忠毅的話,顧詩盈卻是笑了,“羅忠毅,你自己的這一生做了那麼多醜陋不堪的事情,如今遭到了報應,竟然怪罪在我的身上。”
與此同時,何理和顧詩盈分散着羅忠毅的注意力,小莫便去找了幾個信得過的兄弟,慢慢的潛伏在了羅忠毅的身後。
其實羅忠毅在西南幫裡因爲行事手段殘忍,對自己弟兄們也是毫不留情。他心情好,不會說什麼,但若是心情不好,那麼做錯了一點事,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所以羅忠毅早就失去了民心,而他自己卻渾然不知。
西南幫裡的小弟心目中的,其實早就認定了是何理了。只是何理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獲得了兄弟們的擁戴之心。
真的是應了那句“你若盛開,清風自來”。
但是眼前的情況危險萬分,何理也來不及思考那麼多。趁羅忠毅和顧詩盈說話的時候,就衝羅忠毅背後的兄弟使了使眼色。
其中一人一把奪走了羅忠毅手中的匕首,然後另一個人就一把勒住了羅忠毅的脖子。
羅忠毅瞬間就毫無招架之力,何理見狀,便快步的走上前,一個擒拿手便將羅忠毅制服了。而許念站在旁邊仍然心有餘悸。
剛纔她一直不敢露出什麼恐懼的表情,但是現在突然安全了。一直緊繃中的神經突然鬆懈了下來,本就十分虛弱的許念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