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四點多,她伸了個懶腰,之後又打了個哈欠,這才悠悠地走出了房間。
這一覺睡得很爽,以至於許念難得地生出了想吃零食的念頭來。她簡單地到浴室洗漱完之後,便想着要到客廳找些零食吃。只是她的腳剛踏出房門,一擡眼便看到了一個她非常不想看見的人——初冉。
此刻初冉幾乎是癱在許念家客廳的沙發上捧着手機看視頻,耳朵上還帶着一副耳機,而沙發前的茶几上開着幾包零食。
這下許念吃零食的念頭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她的好心情也隨着看到客廳沙發上坐着的不速之客一掃而空。許念毫不客氣地走到沙發旁,拿起一個抱枕就往初冉身上砸去。
初冉猝不及防地被抱枕一砸,被嚇得幾乎要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待她看到一旁站着的許念,這才把耳機扯下來,埋怨道:“你這人幹嘛啊!”
許念盯着她面上露出明顯的怒氣,冷笑一聲,“我幹嘛?我倒是想問你出現在我家想幹嘛?”
初冉被她的話堵了一會兒,這纔想起了原來的說辭,理直氣壯地說道:“道歉啊,我來你家就是爲了和你道歉的!”
其實她也很難說自己出現在許念家中是爲了什麼,爲了讓許念添堵?還是爲了在陸江川那邊刷個好感度?可能兩者都有,總之不會是她口口聲聲說的“道歉”就是了。
許念“呵”了一聲,面上是一副極其諷刺的表情,她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初冉,在看到她嘴角上沾着的薯片屑之後,她嘲諷道:“我許念從小到大,倒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道歉是沒經過主人同意就進了屋子,還理所當然地拿別人的零食吃的。呵,還真是厲害。”
初冉的臉一黑,便說道:“你胡說,我未經主人同意又是怎麼進的門。”
許念便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這我可不知道,畢竟你連我家的零食都翻着吃了,誰會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初冉紅了一張臉,也不知道是被許唸的話氣的,還是被她說中了。她說道:“我進來的時候可是顧先生給我開的門!”
“顧先生?”許念聽了這話幾乎是被氣笑了,“不好意思,這裡是我家,跟你口中的顧先生可沒半毛錢關係!”
初冉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一時間訥訥的,不知該如何接話。
這卻正好讓許念把話說完,“再說了,這開門是顧先生開的,這零食該不會也是他給你找的吧?而且,我們現在說話那麼大聲,你說的顧先生又在哪呢?”
初冉的臉又黑了一分。的確,這零食不是顧深給她拿的。
二十分鐘前,顧深接了一通電話之後就匆匆地趕出了門,他出門前想把初冉也順便趕了出去,但是初冉憑藉着她的演技做出了楚楚可憐的模樣,說出了“若是許小姐不原諒她,她會非常不安心”之類的話。
或許是情況實在是緊急,又或許是這句話戳到了同樣想祈求許念原諒的顧深,他便皺着眉把她留在了許念家。
初冉隨意慣了,她覺得無聊便拿出了手機,再看到茶几上正好放着幾包零食,便打開吃了。她心想許念一定不會醒來那麼快的,再者若是聽到開門聲,她就立馬把零食推遠——她倒是忘了自己是戴着耳機,還有自己的投入程度了。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許念看着她說道。
初冉突然變得低眉順眼地說道:“我要跟你道歉。”
許念想不到她還揪着這茬不放,冷笑着說道:“呵,我可受不起你的道歉,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求你以後滾遠點,別靠近我許家就好。你現在就離開吧!”
忿忿的初冉便被許念轟了出去。
初冉剛走沒一會兒,顧深就回來了。他一走進屋裡,就能聞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
顧深把手中提着的糕點放到茶几上,這纔看向在沙發上的許念。她皺着眉看向顧深,“你今天怎麼把一個傻子放進我家裡來了?”
顧深聽了便知道她恐怕是和初冉鬧了不愉快,他說道:“她不是來道歉的嗎?”
許念“呵”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顧深立馬就意識到了自己可能是又做了一件非常討厭的事,便沒再問起初冉的事。他低頭把桌面的盒子拆開,隨後許念便聞到了空氣中瀰漫了香甜的氣味。她突然想起了下午剛起牀時,她是想吃零食來着。
顧深看她不經意地瞥了糕點一眼,便知道她很想吃。顧深微微地笑了一下,把盒子推了過去,“回來的路上路過了一家很溫馨的糕點店,我覺得你和顧盼會喜歡,就買了。”
許念輕哼一聲,沒說話,卻是吃了一塊糕點。
顧深看她吃得開心,心裡也變得柔軟起來。他便試探性地開口道:“前些日子,是我不對,我應該上前護着你的。”
許念聽他這話,拿着糕點的手一頓,卻是沒出聲。
顧深半張着嘴,還想說些什麼,許念卻是把糕點盒子抱在懷裡,轉過身去,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顧深知道她還在生氣,覺得好笑的同時,心裡又泛起了一點點的苦來。他就一直站着,看着許唸的背影。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念才轉過身來,她看着顧深說道:“好啦,我原諒你了。”
顧深的心下一鬆,卻聽到許念繼續說道:“但是我不能平白無故就原諒你,這樣的事情有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顧深想起了那日委屈的許念,心裡一抽,問道:“那……那要怎麼樣?”
許念看向他的眼睛,說道:“我有條件。以後你不能隨便吃陸江川的醋。”
顧深冷不防聽到了陸江川的名字,他的心一沉,“你爲什麼老是袒護他?”
許念便看着他笑,“顧先生可以選擇繼續吃醋。”
繼續吃醋,也就是意味着許念不原諒自己!顧深連忙說道:“好,好我答應你。”
許念嘆了一口氣,說道:“顧深,我再說一遍,我沒有袒護陸江川,我只是覺得同行相惜罷了,不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