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道更加熱鬧,到處都是歡聲笑語,燈紅酒綠,他們在路口拐來拐去,卻不似人羣那般歡樂,臉色沉重,他們漸漸遠離人羣,在一個人跡寥寥的酒吧門口停了下來,爲首的許念率先走進去,身後緊跟着的是休思和林燁成。
一走進酒吧,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污濁的味道,酒的味道,煙的味道和不同的體味混雜在一起,許念被嗆得的直咳嗽,隨後擡起手輕掩口鼻,在擁擠人羣裡穿梭,走到約定的桌子。
酒吧外冷冷清清,可是酒吧裡一片混亂,各式各樣的人扭動在一起,羣魔亂舞,沉醉在聲色裡。
在人羣外,有一張桌子格外的安靜,周邊沒有什麼人在晃動,甚至沒有小姐走上前賣酒。
這張桌邊的真皮沙發上,斜倚着一個慵懶的男人,他好看的雙手把玩着一直酒杯,晃動的紅酒在曖昧的燈光下折射出惑人的顏色,格外的妖媚。
在這個男人身邊,還躺着一個男人,眉眼堅毅冷峻,只是面色有些慘白,虛弱的躺在那裡,即使是這樣,也掩不住他的鋒芒。
注意到被下了藥的顧君煜,許念臉色微微一變,她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按捺住心痛與憤怒,面無表情的走過去,站在暮光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這樣被許念俯視着,暮光心中閃過一絲不快,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晃動着紅酒,細細的品嚐着。
兩個人僵持了許久,許念才慢慢坐下來,和暮光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休思和林燁成坐在她的身邊。
見到許念坐了下來,暮光才向她投去一絲略帶興趣的目光,但更多的是再看休思:“休思,你還是乖乖的和我回去吧!”
許是覺得暮光的眼神太過滲人,休思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躲到許念身後,偷偷地探出半個頭,小聲的說:“我纔不要,你別做夢了!”
休思的聲音太小了,很快就淹沒在巨大的音樂聲裡,暮光有些不滿的皺皺眉,揮揮手,隨意的說了一聲:“安靜點,我聽不到休思說話了!”
環境驟然安靜,一開始還在狂歡的人羣也安靜下來,有些人想要離開,暮光又是一個手勢,立馬有人走過來攔住那些客人,逼迫他們坐在一邊的凳子上,不許他們離開。
其他的人司空見慣一般毫不在意,坐在附近的位子上喝起酒來,但是他們都是低頭交耳,不敢大聲說話,更不敢看向許念他們這邊。
看到這個場景,許念心下了然,這是暮光在給他們下馬威,告訴她這邊都是他的人,別妄想做什麼事,後面的休思也縮到她的身後,不再出來。
可許念還是給林燁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按照原計劃進行。林燁成心領神會,笑的很是不屑:“暮總,這是在給我們下馬威麼?可惜了,你這樣只會讓休思越來越討厭你!”
“那又如何,不管怎麼樣,休思都必須嫁給我,而且你覺得你們今天還能走得掉?”沒想到暮光不怒反笑,姿態優雅得放下酒杯,“我勸你乖乖的把休思叫出來,不然的話不僅僅是顧君煜,你們都走不了!”
這句話一說,許念面色微變,有些擔心的看向顧君煜,顧君煜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許念,他輕啓薄脣,跟她看他的口型:你們快走吧,別管我了!
許念心疼的看着顧君煜,也用脣語迴應着顧君煜,篤定的說:沒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帶你回家的!
兩個人的眼神交流,被林燁成捕捉到,他的心頭涌起一股怒火,他忍不住發火:“那又怎麼樣,休思又不喜歡你,強扭的瓜不甜!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麼阻止我們帶人走!”
說完,林燁成急躁的跳起來,大步走向暮光,暮光身邊的黑幫小弟看到就走上前,擋住林燁成的去路。
被人擋住,還看不到暮光臉上得意的神情,林燁成更加憤怒,他迅速出手,一拳打在那個黑幫小弟的臉上,那個黑幫小弟倒在地上捂着臉,身子縮成一團,直呼疼。
打倒了攔在面前的小嘍嘍,林燁成氣勢洶洶的繼續向前走,站在暮光面前,出手就要打他。
不知道在哪裡跑出來一羣黑幫小弟,一起衝上去,攔住林燁成,他努力的反抗,終究雙拳難敵四手,林燁成被那羣黑幫小弟死死地摁在冰涼的地面。
被制服的林燁成還想反抗,不住地扭動身體,奈何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斜着眼睛,不服的眼神顯露無疑。
“就這樣還想帶走顧君煜,天真。”安坐在沙發上的暮光朝林燁成遞去一個嘲諷的眼神,“你們這麼沒誠意,那就只好來強的了!”
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許念只好悄悄的從包裡拿出手機,撥通了110的電話,報了警。
注意到許念從包裡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看樣子是在報警,暮光的臉上露出象徵性的冷笑,嘴角勾起一個冷酷的角度。他的手下也沒有阻止許唸的行爲,只是旁觀着。
很快警察就趕到了,這次又是酒吧外警笛喧囂,但是進來的依舊只有一個警察,那個警察進來之後,拿起呼叫機跟外面的警察說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是打錯電話了。
那個警察笑得一臉恭維,走到暮光跟前,低聲下氣,雙手來回地搓動:“暮總,這次的事,你說說看該怎麼辦啊?”
有點不耐煩的暮光,看都不看那個警察一眼,跟邊上的小嘍嘍會意,從一邊的角落裡拿出一個箱子遞給那個警察:“拿着東西快滾吧!”
那個警察拿着黑色的皮箱,笑的很是噁心,滿臉的橫肉晃動着,眼睛裡透出貪婪的光。他緩緩的走出去,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職責。
得逞了的暮光看向許念,目光裡都是譏諷,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許念沒有一絲的慌張,嬌嫩的脣反而彎起一個自信滿滿的弧度,十分鎮靜的坐在那裡,好整以暇的回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