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當許念看到顧深的時候,眼眶不由一紅,滿是心疼。顧深的臉上傷口才結了疤,幾天時間便瘦了好多,面容蒼白,如果不是顧深意志堅強,強撐着自己,早就昏迷了過去。他這幾天幾乎滴米未進,只喝了幾口水。暮光倒是沒有派手下怎麼對他施加折磨,但在精神上以許唸的威脅,讓顧深日夜不安。
“Josh,你還好嗎,你覺得身體有沒有事。”許念忍不住落下淚來,她抱住顧深,抽噎了幾聲。
“放心,我沒事,先出去吧。”顧深看到許念毫髮無損,爲他落淚,心中一暖,儘量伸手勾了勾她的手指。他的聲音很輕很低,還沒有什麼力氣。
“嗯。”許念點點頭,抹了抹眼睛,扶起顧深,手下的人連忙過來,背起了顧深。幾人快步地趕到車前,許念抱着顧深,坐進了車中。
出來了。顧深心中想到,此時他有一絲絲的羞愧,爲自己非但沒有保護許念,反而自己還需要許念來救他。但更多的,他也慶幸自己能看到許念這樣的一面,這樣全心全意的喜歡他,關心他。這種被她愛着的感覺,真好。
沒有下次了。顧深在心中做下決定。身爲一個男人,更多的時候,是想能保護好自己的女人。
車很快地便開回了家。一路上,許念抱着顧深,顧深臥在許念懷中,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所有的疲憊彷彿一起涌了上來。心安處既是故鄉,只有在許唸的陪伴下,顧深才能這麼放鬆。
顧深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天已經黑了。託他體格強健的福,此時顧深感覺已經好了很多,雖然還很是疲憊,但至少有力氣正常生活,處理公務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打開了燈,許念並不在房間裡。
顧深沒有馬上下去找許念,反而側耳聽了聽。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但細聽之下,還是能聽見炒菜時的砰砰聲。顧深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打開門下樓,輕聲走到廚房門口,倚着門,雙手叉在胸前,溫柔地看着許念在廚房裡忙活。
許念沉迷在做菜之中,一開始並沒有發現顧深來了。等到她去拿盤子的時候,忽然眼角瞥見了站在門口的顧深,被嚇了一跳,手裡的盤子也抓了個空。
“啊!”
顧深眼疾手快的接住盤子,笑道:“看到我這麼吃驚麼?”
“你是貓呀,走路都沒有聲音,來了也不說一聲,嚇死我了。”許念埋怨地說道,繼而反應過來,把盤子放下,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顧深,問道:“感覺好點了嗎?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不用,你老公我很強壯的。”顧深伸手環住許唸的腰,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溫熱的氣息打在許唸的耳朵之上,酥酥麻麻的,許念聽出了顧深語氣中的曖昧和深意,臉一紅,推開他。
“我還在做飯呢。你都不誇下我,這次我可是狠狠擺了暮光一道啊。”許念得意得朝顧深說道。
顧深給許念遞了個“老婆你最棒”的眼神,很認真地說道:“老婆太厲害了,以後老公我就靠你保護了。”
“你又貧嘴!”許念無奈地看着顧深。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沒有想到,我纔剛剛教了你這麼一些,你就可以舉一反三了,不僅救出了我,還掀了暮光的老底,保護了休思。一箭三雕,perfect!”顧深心裡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他覺得許念真的可以說得上是有天賦了,三日不見,自當刮目相看。
“真的?”
“比我對你的愛還真。”顧深寵溺地說道。許念有些不好意思,轉頭把做好的菜放進盤子裡,一樣一樣的拿出去擺到桌子上。
“胡蘿蔔絲炒牛肉,你受了傷,這是給你補血的;麻婆豆腐,給你補充蛋白質的;海蔘碎肉末,你愛吃的……這些都是我專門爲你準備的,我還燉了湯,清熱解火。”許念勾着顧深的手,一道菜一道菜的指給他看,心中滿滿的成就感。這可是她一下午的勞動成果呢。
顧深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暖暖的,充實的,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看着這滿滿一桌的菜,他的眼眶有些溼潤。也許,他這輩子最值得驕傲,做得最有價值的一件事情,就是得到許念,娶了許唸了吧。
感動,心疼,愛,好幾種情緒充斥在他的心頭,他忍不住轉過身,緊緊抱住許念,將頭埋在她的肩窩中。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顧深感慨的說道。
“嗯。你好我就好。”許念反手也抱緊了顧深,聲音裡也帶上了些鼻音。
顧深滿是愛意地看着許念,忍不住吻了下去,許念也溫柔地迴應。兩個人動作都很慢,一點一點的,慢慢貼合在一起,彷彿帶上了點儀式的意味。他們感受着對方的氣息,感受着彼此的心意,感受着這份難以言狀的愛。
許久,顧深才放開許念。許念滿面通紅,喘了幾口氣,才弱弱地說道:“吃飯吧。”
顧深倒是笑得很開心,他無視許念臉上的不好意思,跟她耳廝鬢摩地吃完了這頓飯。
另一邊,由於上午許念殺了暮光個措手不及,此時暮光完全陷入了輿論風波中,無法脫身。
“勁爆!國企總裁暮光竟與黑道有聯繫!”
“深扒國企醫療總裁暮光背後勢力!”
……
網絡上的評論也很火熱,微博上更是天天頭條,熱搜榜第一。並且,越來越多的網友要求暮光出面說明真相。
暮光現在可以說是焦頭爛額。上頭派人來查,下面的手下又手忙腳亂,而自己更是無時無刻不被媒體跟着,連門都不敢出,一出去就被媒體包圍住。公司的股票一日暴跌,幾億財產瞬間蒸發,可以說,這是暮光一生中最狼狽的一次了。但他自認爲還沒有人能把他逼到絕路,正在與智囊團策劃着怎麼從這次的醜聞中脫身。
所以,暮光此時也是顧不上休思那邊的了,暫時放棄了對休思的緊逼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