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唸的心裡雖然恨着,但是卻沒有做任何的動作。前幾日小莫和他爹地都是真心待她,如今,也算是抵了這一恩了。
許念毫不畏懼的看着羅忠毅,冷着聲音,“你想怎麼樣?”
其實許念知道,羅忠毅的手段也不過爾爾。無非就是想要讓她們多吃點苦頭,好誠服與他而已。
只是,羅忠毅終究是低估了,許念和顧深的愛情。
所以當羅忠毅一臉的淫笑着,說要讓他們都吃吃苦頭時,許念仍舊是一臉的淡漠。
只要不將她像慕筱苒那樣對待,哪怕是受些皮肉之苦,她都是願意的。
許念想要她,一輩子都清清白白的,只屬於顧深一個人。
羅忠毅見許念無所畏懼的臉,心中暗贊:這個,怎麼也比剛纔那個女人好玩多了。
所以羅忠毅用自己猥瑣的目光打量着許念,然後嘿嘿一笑,“寶貝兒,那你就好好嚐嚐這種銷魂的滋味!”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是離開時,小莫爹地深深的望了許念一眼。那眼神,似乎有千言萬語不能訴說。
但是許念從中看見了擔憂。
許念搖搖頭,將這些瑣碎的事物都拋到了腦後。見顧深搖搖欲墜,許念忙伸手去扶着。
輕輕的將顧深放下來,許念發現顧深已經睡着了。
許念看着躺在懷中安靜的睡着的顧深,心狠狠的被人揪着。眼淚止不住的流,此時的顧深早就沒有了之前的英明神武。
有的,只是濃密厚重的黑眼圈和長滿了鬍渣的瘦削的臉龐。
許念不知道顧深究竟是遭受了什麼樣的折磨,就成了這個樣子?不過好在她來了,她和顧深在一起,會感受到他所受到的折磨,也會與他同甘共苦。
看着顧深沉睡的側顏,絲毫不在乎緩緩關閉的鐵門。許念輕聲着兒歌,看着顧深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一些,心情也變得好很多了。
很奇怪,此時的許念竟然沒有了要逃跑的念頭。她知道剛纔那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卻也並不糟糕。
如果不幸不能夠逃出去,那他們雙雙死去,做一對幸福的苦命鴛鴦;如果幸運的話,這也會是一段極其美好的回憶。
既然預測不到未來會發生什麼,那就執着勇敢的等待下,過程其實也可以很美好。難道不是嗎?
但是很快,許念就感覺到一道的光線打在背後,然後她發現自己的影子很清晰。這說明光線很亮。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剛剛了睡眠的顧深掙扎起來。許念心疼替顧深擋去了光線,顧深這才安靜下來。
長時間的未眠,讓顧深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許唸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揪着,疼得她的眼淚直掉。
其實上次許念就聽小莫說着他們這裡的刑罰,只是許念覺得離她非常的遙遠。全當成了笑話,一笑了之,卻不料,這種殘酷的刑罰會發生在她心愛的人兒身上。
但是更出乎許念意外的是,一束光從面前打來,毫無阻礙的照射在了顧深的臉上。剛剛熟睡的顧深被強烈的光線弄醒,看着抱着自己的許念,自嘲的笑了笑。
顧深努力的睜開眼睛,看着許念,嘴角掛了若有似無的笑容。但是這樣的笑容,卻讓許念沒來由的心慌。
良久,顧深在沙啞着聲音說,“念念,我這副樣子被你看見了,會不會不喜歡我了?”
許念聽完心裡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笑道,“怎麼會?你仍然是我最心愛的人兒。”
然後顧深也笑,只是笑容裡有一些無可奈何。
你看,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無比的顧及自己的形象,哪怕知道他不會因爲自己不好看而離開自己,但是仍然忍不住擔心。
“念念,都怪我連累了你。”顧深看着許念哭花的臉,忍不住埋怨自己的無能爲力。若是他有能力,又怎會讓許念三番五次的受傷?
許念揉着顧深的眉頭,低低的笑着,“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了你。”這話許念出自肺腑,若不是顧深爲了救她,也不會落入這幫人的手中,還要遭受這樣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罪。
強烈的光逼得許念很難再像平常那樣看着顧深,而是下意識的微眯着雙眼,然而,許念還是能夠觀察到他們所處的環境。
無論向哪裡看去,都有一面高度清晰的鏡子,走近一些,竟是連臉上的毛孔都能無比的清晰。而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可能藏着一個小如針頭但是光線卻如太陽光那般刺眼的微小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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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不禁吸了吸鼻子,心裡面很是心疼顧深。然而顧深走上前溫柔的用手擋住了許唸的視線,許唸的耳邊輕輕的呵着氣,“念念,不要看。”
那種看着鏡中的人慢慢的不像自己,一點一點懷疑着自己的認知。到最後什麼也不會相信的心靈上的,顧深不想讓許念去體會。
那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又怎麼會捨得她吃一點點的苦?
所以這些痛苦,全部都讓他一個人來承受好了。他的念念,只需要做個被他好好保護着的小公主。
但是許念卻並不知道顧深的心中所想,只道顧深是害怕光線太過於強烈,傷了她的眼睛。不禁莞爾失笑,“顧深,沒事的,雖然不能正常的看東西。但是還是勉強可以睜開眼睛的。”
“嗯,我知道。”顧深笑着收回了手,將許念擁在了懷裡。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顧深卻還是把許唸的頭按在了他的胸膛裡。在顧深的想法裡,能夠避得了一時的光線就可以避一時。
監控調度室裡,羅忠毅一臉的痛心疾首,埋怨道,“二弟!你看你出的餿主意,說什麼要一網打盡!如今這上千萬的儀器設備都被損壞了,該如何是好?”
然而被問話的那個男人並不說話,只是目光如炬的看着監控畫面中那兩具擁抱在一起的身影。
羅忠毅見二弟不搭理自己,遂碰了碰他,有些奇怪的問,“二弟,你最近怎麼了?總感覺魂不守舍的。”
被叫二弟的人收回了視線,對着羅忠毅笑了笑,“這不是還能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