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黎歌一雙黑湛湛的眼睛裡,帶着些許嘲諷般的笑意,不動聲色的說道:“第一,我黎歌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要你養過,第二你手裡的公司股權有我媽媽的一半,我媽媽生前就立了遺囑,我是她唯一的繼承人,我這些年之所以沒有要回來,是因爲瞧不上你手裡那倆鋼鏰,覺得沒必要,所以不是你在養我,而是我在養着你們這一羣廢物!”
“反了!反了!黎歌你……”
“第三。”黎歌語氣依舊帶笑的再次打斷了黎明勳的話,悠悠然的說道:“黎靜雪就是私生女!她、還有黎靜姝,都是你在和我媽媽婚姻存續期間生下來的私生女,現在就算是你和蘇美玉結婚,也依舊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這一點並沒有錯。”
黎明勳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黎歌的態度竟然會這麼強硬,過了足足十幾秒鐘之後才說道:“我跟美玉當年是……”
“哦,對,我忘了,你們是真心相愛。”黎歌似乎是打定了主意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讓黎明勳說出來,因此便淡淡的笑着說道:“只可惜,你們這所謂的真心相愛好像也不怎麼值錢,蘇美玉在我媽媽祭日當天就和王雄睡到一張牀上去了,若不是因爲這件事,我還不知道爸爸你的脾氣這麼好。”
這下子,黎明勳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彷彿是被氣的不輕一般。
而黎歌則是完全都沒有受影響,只是繼續說道:“至於我上學這件事,是顧雲深安排的,你要是非要我退學的話,麻煩去跟顧雲深說,爸爸你要是能說服顧雲深的話,我保證二話不說,馬上退學。”
黎明勳咬着牙說道:“黎歌,你去學校不就是爲了讓靜雪難堪嗎?你現在目的都已經達到了,你還想怎麼樣?難道非要把事情鬧得不能收場你才滿意?你要是識相的話,就立刻跟顧少說你退學,要不然就別怪我不給你留面子了!”
“所以說,你覺得我退了學,就能把黎靜雪碎了一地的臉面給撿起來拼回去了,是麼?”黎歌在說話的時候,似乎是從始至終都沒有生氣過,一直都是在用最平和的語氣在跟黎明勳說話,就算是時不時的笑兩聲,那笑聲之中也是帶着細微的嘲諷的,“還是黎靜雪給你出了這個好主意?”
其實對於這些人心裡的想法,黎歌除了偶爾實在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邏輯之外,大多數時候還是能夠猜的很透徹的。
只是這蠢貨終歸還是蠢貨,就算是把自己的腦子給想破了,想出來的也無非就是那兩個餿主意而已,真的是沒什麼意思。
“我不管!你退學就行!”黎明勳依舊還是死咬着讓黎歌退學這件事。
黎歌也知道她跟黎明勳這種人很難把話說明白,因此便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隨後才說道:“爸爸,說了這麼久你都不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就說的再明白一點——想讓我爲了黎靜雪的事情退學……爸爸你還是早點回去洗洗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黎明勳:“……”
“爸爸,這估計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講道理了,而且我剛剛說的都是十分淺顯易懂的道理,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爲什麼?”黎明勳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就順着黎歌的話問了出來。
黎歌嗤笑一聲,淡淡的說道:“因爲我覺得以爸爸你的智商,很難聽得懂更加深奧的話,不過現在看來,很顯然,我的這個想法也是錯的,爸爸你根本就聽不懂人話。”
“你!你反了!你這個小畜生!白眼狼!從你小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不是什麼好東西,早知道就應該在你一出生的時候就掐死你!”
“哦。”黎歌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隨後說道:“爸爸你要是人的話,應該是生不出來畜生的,還有,有一句話我想問爸爸你很久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我不想聽!”
黎歌並沒有理會黎明勳的話,而是直接問道:“你是哪個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智障?”
黎明勳:“……”
這次黎歌直接不等黎明勳再說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在黎歌的眼裡,跟黎明勳這種人,根本就沒有說下去的必要。
她今天之所以會跟黎明勳說這麼多,無非就是因爲想要知道黎明勳心裡的真實想法罷了。
但是現在看來,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這句話的確是十分有道理的。
跟黎明勳這種人講道理,本身就是她的錯誤。
過了一會兒,黎歌回到宿舍,正好對上了正眼巴巴盼着她回來的江雲芷。
“黎歌,剛剛咱們那一局,有人加我了。”江雲芷看着黎歌,撇了撇嘴說道。
黎歌聽了這句話,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淡淡的說道:“哦,然後呢?”
江雲芷說道:“他們好像是在打賭,好像是……有人懷疑你是離神……哎,不對啊,離歌……黎歌……這兩個名字好像啊……”
一邊說着,江雲芷像是發現了什麼重大秘密一樣,瞪大了眼睛看着黎歌,不敢置信的說道:“黎歌,你該不會是真的離神吧?”
如果說是不認識黎歌的人,當然還好說,但是江雲芷本身是認識黎歌,並且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黎歌用的手機正是FFK今年年初才向火雲集團定製的專屬遊戲手機,只有FFK內部、而且是一隊的人才能有,黎歌能有這部手機,本身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其實這些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只是江雲芷依舊是有點不敢相信。
當年FFK的離歌帶領FFK全隊拿到全球杯冠軍這件事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今年黎歌纔多大,如果說五年前黎歌就帶領FFK參加全球杯了,那豈不是說明,當年被所有喜歡遊戲的少男少女捧上神壇的國服第一野王,其實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
黎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也是極爲平淡的說道:“跟你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