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江雲芷嘲諷似的笑了一聲，然後又再次笑着說道：“原來你還記得我啊？在學校裡的時候就知道你不要臉，但你怎麼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呢？你自己什麼身世自己不知道是吧？一個登堂入室鳩佔鵲巢的私生女，竟然還敢到這種場合來招搖過市，誰給你的臉？真就是左臉皮貼在右臉皮上，一邊不要臉一邊二皮臉唄？”
說實話，江雲芷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罵的這麼難聽，而且還是在這種場合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江雲芷的眼眶登時就紅了一圈，臉上也帶上了幾分難堪之色，但是眼神中更多的還是對江雲芷的怨恨。
“我媽媽跟我爸爸是合法夫妻，你憑什麼這麼說？！”黎靜雪厲聲說道。
“我爲什麼這麼說？你還有臉問吶？”江雲芷伸手捋了捋自己頭上剛剛燙的捲髮，笑眯眯的說道：“學校裡的帖子不是都說明白了麼？你爸和你媽是零六年結婚，那年也正好這位黎總的原配妻子去世，難不成你還是零六年之後出生的？那你這長得可真顯老。”
江雲芷這輕飄飄的幾句話，瞬間就把黎家以往的那些醜事都給揭出來了。
在場的人大多都是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已，自然是不會記得黎家零六年那麼久遠的事情。
所以有很多人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黎家現在的那位黎夫人原來是小三出身，而且還恬不知恥的生下了兩個女兒啊……
江雲芷看着黎靜雪那難堪的臉色，心裡愈發覺得有些爽快，於是不急不緩的說道：“不過黎總剛剛這個說法可是有些不對啊，您不是有三個女兒嘛？怎麼現在就只變成兩個了？難道您身邊這個不是人？”
“你！”
在這樣的場合，能夠說出這樣難聽的話來的人，不管是黎明勳還是黎靜雪，都可謂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因此兩人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要改說點什麼。
也就在這個時候，黎靜雪一轉頭，突然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穿着一身黑色禮裙的黎歌。
這是在所有人的印象之中，黎歌第一次這樣打扮，一身長及腳踝的黑色長裙包裹住纖長優美的身體，只露出肩膀與大片的雪白而骨骼分明的鎖骨。長髮披散着，並沒有做什麼特殊的造型，臉上也不見什麼妝容，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的那張臉就彷彿是沒一點都長得恰如其分一般，整個人都彷彿是從暗夜之中穿梭而來的妖精一般，冷豔不可方物。
“黎歌！”黎靜雪在怒吼出這句話來的時候，聲音都變了調。
黎明勳在聽到了黎靜雪的聲音之後，自然也就注意到了一直都站在原處的黎歌，頓時禁不住愣了一下。
這是……黎歌……
他這個小女兒長得漂亮，這一點黎明勳一直都是知道的。
在黎歌還很小的時候，一張小臉就精緻到了極致，完全能夠看得出來長大之後必定是個美人。
但即使是如此，黎明勳依然還是不喜歡這個女兒，原因無他，黎歌的性格實在是太冷了，冷得讓人覺得她似乎是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一般，完全沒有黎靜姝和黎靜雪小的時候那樣惹人喜愛。
甚至是有一次他不小心踩到了黎歌在花園裡種的一朵小花，在黎歌知道之後，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便轉身上樓了。
那一眼將黎明勳看得渾身發寒，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她這個女兒會突然衝上來一刀子捅死他。
要知道，那時候黎歌才四五歲大小啊！
在黎明勳的印象裡，黎歌這個女兒就彷彿是有病一樣。
沒錯！她就是有病！
天生就是來找他討債的！
不過現在看着黎歌的模樣，黎明勳卻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
這種想法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一瞬間之後，黎明勳想起剛剛江雲芷說的那些讓他下不來臺的話，認定了必定是黎歌主意，因此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一雙眼睛瞪着黎歌說道：“你怎麼會在這樣？！”
黎明勳說話的語氣，分明就是質問。
但是黎歌卻並不生氣，反而是歪了歪腦袋，突兀的笑了一聲，聲音涼涼的說道：“爸爸，你忘記了麼？你不是把我送給了顧家大少爺了麼？我在這裡，當然是陪着顧少啊，要不然你以爲呢？”
本來黎明勳是被江雲芷氣的不輕，但是誰知道黎歌竟然說話更直接，將黎家那點事透漏的更加徹底。
“黎歌！你瘋了！你在說什麼胡話？！”黎明勳面對着在場的衆人怪異的臉色，氣的臉色發白，幾乎就要原地跳起腳來。
黎歌倒是渾不在意，只是慢悠悠的說道：“我就說爸爸你記性不好，你把我送人才多久，就忘記了？不過爸爸你也不用擔心，顧少對我很好，我六歲就被爸爸你送到鄉下去了，能吃苦，他還送我去寧大上學呢……哦，對了，我去寧大這事兒爸爸你是知道的，今天您不是纔剛剛去學校，鬧着要讓我退學麼……”
此言一出，在場的衆人一片譁然。
“我去！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黎歌應該是早先黎明勳第一個老婆生的女兒吧？”
“當年黎明勳找小三，還生了兩個女兒，把他老婆活活氣死了，這可都是一些陳年往事了，沒想到黎明勳表面上看着人五人六的，背地裡原來這麼不是人，放着那麼大的家業，竟然把自己的女兒送到鄉下去，人家好不容易長大了，又被他送給了顧家那位……”
“顧家？什麼顧家？咱們寧城哪來一個顧家？”
“噓！你別說這麼大聲，這顧家不是咱們寧城的，而是京城顧家！”
“京城顧家？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因爲這些年顧雲深一直都深居簡出，所以就算是寧城本地的上流圈子，知道顧雲深的人也不多，現在黎歌把這件事一說出來，不少人都是一頭霧水。
但是不管他們知不知道黎歌口中的那位顧少究竟是個什麼人，都不妨礙他們清楚的認識到了黎明勳是個連自己女兒都能賣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