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好一齣大戲。”
黎歌並沒有欣賞裸體的愛好，輕輕的嘲諷了一句之後，轉身便要走。
“黎歌！”蘇美玉直接叫住了黎歌，惡狠狠的說道：“是你對不對？是你害我！”
蘇美玉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爲什麼會赤身裸體的出現在這裡，但是在看到黎歌的時候，她依舊還是認定這件事必然是黎歌乾的。
在這個家裡，除了黎歌之外，沒有人會這樣害她！
黎歌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悠悠然的揚了揚眉梢，淡聲說道：“飯可以亂吃，但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蘇阿姨說這話的意思，是我非要你們睡在一起的？牛不喝水還不能強按頭呢，我怎麼就能讓你們兩個誰在一起了！”
“就是你！就是你害我！”
蘇美玉聽了黎歌的話之後，幾乎是失去了理智，直接就行剛要上前打黎歌。
但她卻忘記了她現在還沒走穿衣服，伴隨着蘇美玉的動作，被子一下子從身上滑落下去，露出了身上大片的春光。
王總還處在懵懵懂懂之中，看到蘇美玉的身體之後，下意識就頗爲嫌棄的說了一句，“都下垂了。”
“啊啊啊啊……”蘇美玉徹底崩潰，整個人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來。
黎歌從樓上走下來，還不等黎明勳主動開口，便淡聲開口說道：“爸爸，今天是我媽媽的祭日，您這裡鬧得，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原本黎明勳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想要質問黎歌什麼，但是被黎歌這一句先聲奪人，黎明勳卻是徹底無話可說了。
黎歌坐到了黎明勳身邊，突然開口說道：“爸爸，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您究竟是看上了她哪點呢？”
她之所以會問這個問題，並不是刻意的嘲諷，而僅僅只是疑問而已。
黎歌是個對於感情十分淡薄的人，她在六歲那年媽媽就死了，很多記憶雖然至今都十分清晰，但是對於黎歌而言，媽媽似乎只是她人生中的一段記憶而已。
現在黎歌想要替她媽媽問一句，蘇美玉究竟贏在了哪裡。
所以，這次黎歌並沒有假模假樣的叫蘇美玉蘇阿姨，而是直接用“她”來代稱。
“你說什麼？”坐在一邊的黎靜雪紅着眼眶，卻是瞬間瞪大了眼睛，“你媽早就死了！憑什麼跟我媽比！”
黎歌也不生氣，更沒有理會黎靜雪，只是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黎明勳。
“是我媽媽不夠美麗麼？還是說蘇美玉性格比我媽媽好？比我媽媽賢惠溫柔？”黎歌十分認真的問道。
剛剛經歷過那麼大的衝擊，黎明勳腦子裡思緒一團亂，此時聽到黎歌問的話，也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周遭的氣氛安靜了許久，黎歌突然語氣沉靜的說道：“爸爸爲了那麼個東西氣死了我媽媽，就因爲我媽媽格外好欺負麼？”
“你到底想說什麼？！”
黎明勳本來就心情不好，此時見黎歌竟然一直在說這些在他看來莫名其妙的話，頓時就煩躁了起來。
“你媽早就死了十幾年了！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我知道沒用。”黎歌竟是笑了一聲，說道：“畢竟我媽媽已經死了，人死……是不能復生的。”
說到這裡，黎歌稍稍的頓了一下，而後才說道：“但我就是想要替我媽媽向你問個明白。我媽媽是心臟病發死的，怪不到任何人頭上，但我還是想要問一句，我媽媽剛去世爸爸你就娶了蘇美玉，心裡就沒有一點不安麼？午夜夢迴的時候見到我媽媽，會不會心虛？”
“你說夠了沒有？！”
黎明勳像是被戳中了雷點一樣，直接一拍桌子站起來，怒瞪着黎歌說道：“我看你回來就是討債的！今天鬧出這麼大的笑話，你滿意了？啊？！”
黎歌是一早就知道黎明勳到底是個什麼人的，在她年紀還小的時候，就對黎明勳這個父親已經是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現在十幾年過去，黎歌對於黎明勳的態度更是無感。
“爸爸，我之所以會回來，不是爸爸你讓我替你的那兩個寶貝女兒嫁進顧家的麼？這事兒纔過去多久，爸爸竟然就忘了？”黎歌笑了笑，說道：“我看爸爸你現在手頭上還有事，恐怕也沒時間去給我媽媽上香了，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黎歌也不猶豫，直接轉身就走。
今天的事算是蘇美玉罪有應得，她做事向來講究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既然蘇美玉設了這麼一個套來讓她鑽，那她也就只能讓蘇美玉自己享用了。
黎歌走出黎家別墅之後，才後知後覺的從兜裡把手機掏了出來，垂眸看着手機屏幕，打開相冊。
而相冊裡的第一張，赫然就是蘇美玉和王總赤身裸體躺在一起的照片。
黎歌臉上閃過了一絲厭惡，將照片上傳到一個獨立的郵箱之後，黎歌便直接將照片刪除了。
對於蘇美玉那種她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捏死的人，黎歌並沒有什麼旺盛的報復心。
如果蘇美玉以後老老實實的不作妖的話，黎歌也懶得把這些照片散佈出去。
當然了，以黎歌對於蘇美玉的瞭解，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黎歌出了別墅區之後並沒有打車，而是去路邊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又找了一家花店買了一束新鮮的百合，把花放到車籃裡之後，黎歌便騎着自行車一路去了墓區。
在黎歌的記憶裡，媽媽一直都是一個樸素卻又美麗優雅的女人。
即使在她年紀還小的時候，黎家就已經是寧城數一數二的豪門了，但媽媽依然還是很喜歡騎着自行車帶她出去。
人畢竟已經死了這麼久了，如果說至今依舊無法釋懷，那都是假的。
不管是任何感情，都是有期限的，在媽媽最初離世的那段時間裡，黎歌的確是傷心了很久，但如今已經有十幾年過去了，曾經的那些記憶就像是老舊的照片一樣氧化褪色。
只不過黎歌在閒暇之餘想起來的時候，依舊還覺得暖心。
另一邊，黎家別墅裡。
王總早就已經離開了，此時客廳裡就只剩下了黎明勳、黎靜雪、還有剛剛穿好衣服下樓來的蘇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