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被薛晨率先打破了,咂了下嘴巴:“都說玉龍洞是甘南和雲州兩省最強盛的修行傳承,看起來還真是這樣,也讓人大開眼界,讓人羨慕。”
他說的是心裡話,雖然他藉助玉瞳掌握了九種術法了,可是對於修行的瞭解依舊處於一個比價淺顯的層面,現在也沒有好的辦法主動去獲取其他的術法,從祁雲山那裡得到的三個術法完全算不得。
而眼前的這兩個玉龍洞白家的人已經隨隨便便的施展出了三種術法,很顯然不可能是全部,而整個玉龍洞傳承了多少術法,更沒人知道,肯定不會少,幾十種肯定是有的,而且,也一定有着豐富的資料,關於修行的種種,這都是他求而不得的。
但白家叔侄卻誤會了,當成了是嘲笑!笑話他們兩個人沒有辦法。
“四叔,他竟然小瞧我們玉龍洞傳承!”白川怒氣勃發,本來有些小帥的臉龐看起來都有些扭曲了。
白樹江也臉一沉,玉龍洞傳承豈是外人可以羞辱了,他也徹底的怒了,決定給予教訓。
“呃,我說的可是真心話。”薛晨有心想要解釋一句,可對面的兩人根本不給他機會,同時向他出手了,而且看樣子下手都很重。
白川向前邁出一步,同時,手裡扔出了一個東西,但並不是砸向薛晨,而是扔在了薛晨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方。
“什麼東西?”薛晨實在是沒有太多和修行者交手的經歷,對於玉龍洞傳承的術法更是沒有任何的瞭解,低頭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灰陶燒的小玩意,形象是個拿刀的士兵?
這是什麼?薛晨不明所以。
而白樹江看到自己侄兒扔出去的東西,心思一動,意識到自己的侄兒已經氣氛到了極點,拿出了最強的手段,如此一來,他也得配合一下,無比將人擒住,否則……
“斬!”
臉色有點發白的白川怒喝一聲,立刻就發生了讓薛晨都有種大開眼界的一幕。
陡然間,那砸在地上的灰陶士兵擺件上升起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仔細一看,竟然和那灰陶士兵一模一樣,只是放大了幾百倍而已。
隨着一聲斬字,那像是影子一樣的灰陶士兵動了,手中的長刀唰的一下就朝着正面的薛晨斬了下去,速度極快,威力也令人變色。
啪。
薛晨向後退出了一步,虛幻的刀鋒幾乎是貼着他的鼻尖砍了下去,但着還沒完,幾米外的白川再次大喝一聲:“再斬!”這一次,嗓音已經有點打顫。
唰!
剛剛下去的刀幾乎在毫秒之間擡起落下,這一次,讓薛晨都有些來不及躲避了,甚至施展縮地成寸都來不及。
縮地成寸可以說是一個很犀利的術法,心念一動就可以抵達方圓一里以內,只要沒有障礙物的話,可術法施展總是有那麼一個過程的,即便時間再短,也是有間隔,會讓身體有一瞬間的停頓,眼下,稍有停頓就會被一刀砍在臉上,只能再退!
可是就在他準備向後退出第二步時,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些奇怪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停止了後退。
如果他回過頭來,就會看到,在他的身後已經多出了一株植物,和剛纔藤蔓類似,只是更加茂盛,尖刺也更加鋒利,密密麻麻的盤踞在薛晨身後,像是活物一樣還在輕微的扭動,更是隻差一步就會跌倒在哪裡。
已經退不得,那就只能正面應對。
看着那灰陶士兵虛影再一次砍下來的大刀,薛晨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一根根無形的蛛絲一樣操控力量也涌動出來,結成了一個十層的網狀盾牌擋在了面前。
刺啦。
薛晨和白川的眼神同時產生了一些變化。
薛晨感覺到那虛影士兵的長刀十分的鋒利強勁,直接斬碎了六層操控術法構成的網狀盾牌,等到了第七層停下了,看起來是力量被消耗光了。
薛晨皺了下眉頭,雖然這一刀擋下了,可是也消耗了他很多的靈氣,棱形的靈晶內貯存的靈氣是有限的,剛纔爲了用操控擋住虛影士兵的刀鋒,竟然直接消耗了差不多兩成!
白川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術法被擋住,臉色一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這個術法竟然被破掉了?這可是他最引以爲傲的一個術法!
看着灰陶士兵的虛影漸漸要消散,白川一咬牙,忍着極度的不適,再次爆喝一聲:“看你還能擋住幾次!”
本來要幻滅的士兵虛影再次變的清晰起來,落下去的刀也再一次擡起來,但薛晨已經不再等着刀落下來,心思一動,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人呢?”白家叔侄眼見着薛晨消失都驚了一下。
下一瞬,薛晨直接出現在了白川的身後,這就是縮地成寸的厲害,無論是逃命和是突擊都堪稱威力無窮,雖然沒有依據,但已經被薛晨認定屬於寶級的術法。
“大川,後面!”白樹江疾呼一聲。
當白川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尤其是他剛剛情形再次施展灰陶士兵那個術法,全身都處於不適的狀態,反應也比平時慢了許多,等回頭時,正看到一拳朝着他的面門打了下來。
“你斬我兩刀,我還你一拳!”
剛纔的那兩刀沒有傷到薛晨,可是這一拳卻是實實在在的打在了白川的面門上,鼻骨首當其衝,直接斷了。
都說打人不打臉,這是有原因的,不止是因爲會影響被打的人無法出門,被人嘲笑,帶來的痛感也是非常的強烈。
鼻骨碎裂帶來的痛感讓白川幾乎要昏死過去,極度的酸楚、痛、麻涌上來,眼淚、鼻涕、口水混合着鼻血四溢……
“啊!”
白川仰面倒在了地上,捂着臉一陣慘嚎。
“大川!”白樹江看到自己的侄兒受創,氣的渾身發抖,可是又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他是長輩,進入修行的時間也更長,可問題是,他也只是煉晶層次,和自己的侄兒並沒有區別,而且,他在白家也並不是那種專心修行的人,更多時間是經營家族的產業公司,以至於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的本事不比自己的侄兒強,甚至還要弱,否則也不會是自己的侄兒屢次出手攻擊,他只是敲敲邊鼓。
現在見到自己的侄兒已經用了在他看來很厲害的三個術法,尤其是最後一個灰陶士兵,名爲召天兵,是靈級頂尖的術法,竟然都被對方擋下了,單憑他自己更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些,他也沒有再傻乎乎的出手,而是快步上前,扶着自己的侄兒白川坐起來,好在他會的一個木系的術法具有簡單的療傷作用。
薛晨也沒有再出手,也沒有那個必要,畢竟,他的目的不是打殺什麼人。
白樹江擡起了左手,手掌中多出了一團盈盈嫩綠色的光彩,像是抹藥膏一樣揉按在了白川受傷的臉上,效果立竿見影,鼻血制住了,人的痛叫聲也減輕了許多。
白川大口的喘着氣,雖然臉上的痛感減緩了許多,已經在承受範圍之內了,可是心裡的痛卻是沒有一點減少,痛的他心臟都不斷抽搐。
他從小到大倒是和很多兄弟姐妹相互切磋過術法,但和外人真正的交手卻是第一次,所以在遇到到了小偷後他忍不住一而再的出手,就是想要讓自己多年認真的修煉徹底的有所用,展示一次。
他的目的達到了,就連最拿手威力也最強的術法召天兵都用了,可是……結果卻是完完全全的背道而馳,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讓他內心充滿了濃烈的羞辱感,讓他難受的要發瘋!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白樹江擡頭怒斥,盛怒浮面,“你傷了大川,不論你是哪個傳承的人,這個事都不會輕易的算了,你已經給你的傳承惹了大麻煩,知不知道!”
薛晨不爲所動,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打算,至於什麼給傳承惹來大麻煩更是笑話,他孤家寡人,何來傳承,如果非要說傳承,那他自己就是自己這個傳承的開創者!
“看起來你還不知道自己今天做的這一切代表着什麼,但是,你肯定會後悔的!”白樹江扶起了白川,開始後退離開。
白川一手捂着鼻子,雙眼無比憤恨。
“後悔?”薛晨冷淡的輕笑一聲,掃了一眼意欲離開的兩人,沒有攔下來的打算,攔下來做什麼,總不可能將人殺了?他是想要將白雲山脈給奪回來,獲取這裡的靈氣,僅此而已,至於傷人,那只是爲了大成目的的不得已手段。
“二位請回吧,也請告知更多的白家人,白雲山脈在我們雲州省地界內,屬於我們雲州省修行者的地方,現在更是已經屬於了我,過去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從現在開始,其他人不得進來行偷竊之事!”
白樹江兩人也沒有心思繼續爭論這個問題了,當務之急是回去,將此事告知,將這件事差個清清楚楚,是不是有那個傳承佈下的什麼陰謀,想要找玉龍洞的麻煩。
至於所謂的沒有傳承,只是獨自一人,騙鬼呢?沒有傳承,怎麼可能接二連三的擺脫自己侄兒大川的術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