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齊虎這麼一說,立刻不少人都動了這個心思,因爲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清楚薛晨有多少藏品,又都有什麼藏品,每個人就只見過很少的幾件而已。
齊虎話音剛落,沈叔就跟上了一句:“我也去你那坐一坐。”
“老沈去了,那我也去溜達溜達,蓮花池那邊的空氣也好,透透氣。”閆儒行說道。
一時間,在座的人都七嘴八舌的唸叨了起來,都想要去薛晨那裡串串門。
“諸葛老哥,咱倆也去薛晨那裡去看看?”於得水側頭向諸葛義問道。
“可是欄目組已經定了明天會京城的飛機票……也好,那就去看看。”諸葛義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同意了於得水的建議。
薛晨一見這麼多人明天要到他的家裡去做客,得,直接和齊虎說了一聲,讓他明天帶去個廚子,否則姜慧蘭一個人可做不了這麼多人的飯菜,就算能,那也得忙活很長時間。
第二天一早,薛晨端着鐵盤來到院子裡喂小金,當初孱弱瀕死的小金雕如今早已經是龐然大物,將近七公斤的體重,展開長達兩米三四的翅膀,鋒利如合金的鷹喙和利爪,足以碾壓任何鷹隼,是天空上無敵的王者。
四斤新鮮的牛肉不到十分鐘就全都被小金給吞了下去。
當薛晨剛站起身,一輛車身上印着海城電視臺的商務車停在了別墅門前,車門打開,於得水和諸葛義從車上下來了。
薛晨沒想到這兩位來的竟然這麼早,急忙起身迎了上去,開門請二人進來。
“薛晨,打擾你了,歲數大了,早上起的早,也沒什麼事,就和於會長一商量,就早一步來你這裡了。”諸葛義說道。
“不打擾,二位快請進。”薛晨側過身子。
當諸葛義和於得水兩人剛邁步進到院子裡,突然就聽呼哧一聲,一個龐然大物拔地而起,飛上了天,嚇了兩人後退了兩三步。
“什麼……什麼東西?”於得水驚呼一聲。
諸葛義仰頭看向飛上了半空的金雕,張了張嘴巴:“薛晨,這是?”
“啊,這是我養的一隻金雕,剛剛我在餵它。”薛晨解釋道。
“金雕?”於得水擡着頭,看着體型極其誇張的小金飛遠,這才慢慢的收回了視線,咂了下嘴巴,“薛晨,你竟然還養了一頭金雕,還是放養,體型竟然如此大,只怕已經達到成年金雕的極限了吧,真是難得,我聽我爺爺說過養猛禽,最好不過海東青了,也就是矛隼,但還沒聽說養金雕的呢,要比起來,矛隼和金雕一比,還差了許多啊。”
海東青,也就是矛隼,也屬於猛禽,全球都有分佈,但是和金雕比起來,那就不是一個檔次的,體重、力量、兇猛程度都被碾壓,也許只有速度才能相提並論。
諸葛義和於得水兩人在薛晨陪同下步入別墅,兩人心裡都有一些各自的心思,初來這裡,都對薛晨有了更多的認識。
單單這獨棟臨湖風景絕佳的別墅就讓於得水心裡暗暗稱奇,如果不是昨天在酒桌上偶然得知薛晨是從一個典當行的學徒開始做起的,他甚至懷疑薛晨是某個超級富豪的獨子了。
蓄猛禽,養兇犬,玩古董,這讓他想到了他的那些被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的祖上,也就是俗稱的老京城的腕兒、玩主,何其相似,不過顯然,本質上還是有所不同的。
他的那些祖上只會敗家,而薛晨則不是如此。
薛晨知道兩人是來看他的儲藏室的,當他提起來諸葛義擺手說不急:“就不用專門招待我們兩人了,等更多的人一起好了。”
“也好。”薛晨點頭。
沒多久,王東和齊虎也先後來了,齊虎還帶來自家的一個大廚和兩個幫廚,還有不少的食材,一來就進到廚房準備飯菜。
姜慧蘭去室外的倉庫裡拿了兩隻已經拔了毛掏了下水凍的硬邦邦的野雞還有一大塊野豬肉進來。
“這是野雞?”於得水看了一眼,扭頭朝薛晨問到,“買的還是自己打的?”
王東先一步說道:“於專家,這您就不知道了,既不是買的,也不是打的,是他的那隻金雕抓回來的,隔三差五就抓回來一隻,嘿嘿,那野豬也是灰球和小金雕一起搞死的。”因爲薛晨吃不了,大部分都被他給拿走回家燉了。
於得水張了張嘴吧,羨慕的說道:“真是了不得,沒想到那隻金雕竟然這麼靈性,還能主動給帶回來獵物。”簡直就是成精了。
又過了一陣子,沈萬鈞和閆儒行也都一併來了,龍騰的蔡遠明和光生藥業老總郝軍也都開着來了。
從王東那聽到消息的楊光也來了,帶着女朋友,同肖琨一起。
等到上午十點左右,客廳已經做了十幾號人。
閆儒行笑眯眯的大聲道:“薛晨啊,我看人也都到了,別藏着掖着了,趕緊給我們開開眼,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藏品。”
“閆叔,這話說的就過了,您見過的好東西海了去了,我才入行一年多而已,藏品也沒有多少,還怕讓您見笑呢。”薛晨笑着回道。
“得,咱爺倆也別客氣了,走着。”閆儒行起身,其他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
衆人一同來到了廚房,看到通向儲藏室的樓梯都漬漬稱奇,多了幾分好奇。
看到那面合金的防爆門,楊光笑道:“這門看起來很厚實啊,快趕上銀行的金庫了吧。”
密碼,指紋,瞳孔虹膜,經過三道工序,門被打開了。
看到儲藏室的門都這麼不一般,衆人對裡面的藏品更加的好奇了。
在進門的時候衆人還客氣了起來,最終還是歲數最大的諸葛義先一步進來,其他人這纔跟了進來。
儲藏室面積不算大,但十多個人還是能夠容納下的,自然而然的全都站在了擺放着藏品的額那一面玻璃櫃子前。
大家都很自覺,沒有擅自伸手進去櫃子碰觸,只是用眼睛觀賞着,漸漸的,有一陣陣驚咦聲響起。
“這是個將軍罐?好大的器型啊,是道光青花還是嘉慶青花的,嗯?釉面不對,是海撈瓷?”諸葛義第一眼就被那器型飽滿肥碩的將軍罐給吸引住了,眯着眼睛仔細的看起來,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諸葛老先生好眼力,這是道光時期的青花將軍罐,底下有大清道光年制款。”薛晨揹着手說道。
“這一點不用說,道光時期國力衰弱,民窯的青花瓷根本不能看,太粗糙了,而這個將軍罐雖然比清三代的差了那麼一絲,但也是上乘之作了,自然肯定是官窯燒的。”諸葛義笑着說道,最後點着頭稱讚了兩句,“好東西,真是好東西,這個將軍罐是我見過的道光官窯青花瓷最好的一件了,沒有比得了的。”
聽到諸葛義對這個將軍罐稱讚有加,其他人也都不自禁的看過去,也都對着這件將軍罐連連點頭,表達欣賞。
“那個道光的青花將軍罐的確不錯,但和這個影青瓷枕比,還差了許多啊。”於得水將手放在玻璃上,眼睛放光的盯着裡面的玉枕,扭過頭急促的說道,“薛晨,這個影青玉枕你是在哪年哪場拍會買上拍回來的,我怎麼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件嫦娥奔月的影青玉枕轉手,否則哪怕我買不去,那也一定要去見識見識的。”
王東心裡偷笑,他知道這個瓷枕是薛晨和杜濤兩個人半夜三更在山上挖出來的,哪裡是拍下來的,他就沒見過薛晨去參加拍賣會!
“不是拍的,是偶然得到的。”薛晨看過去,講道,看到於得水手癢難耐的樣子,他對所有人說可以隨便拿出來把玩,在場的人沒有那種毛手毛腳的人,都知道輕重,斷然不會出現脫手損壞那種事的。
得到了薛晨的允許,於得水也沒客氣,當即就將那頗爲沉重的影青瓷枕拿出來抱在了懷裡,用右手的五根手指的指尖輕輕的劃過釉面,那陶醉的樣子像是一個老色棍撫摸少女的滑嫩肌膚一樣。
“好,好,好,難怪影青瓷被稱爲假玉,的確是細膩如玉,白潤如玉,古人的鍛造技藝實在是了不得啊!”於得水一聲感嘆。
光生藥液老總郝軍伸手將那很扎眼的青銅酒樽端了出來,眯着眼睛仔細的看了又看,但最後還是看不準,於是向薛晨詢問道:“這個酒樽……”
“郝老闆,這個西周的酒樽的來歷說起來頗有意思啊。”沈萬鈞走過去一步,他可是親眼看着薛晨不可思議的從一塊大鍊鋼鐵時期的廢品當中切割出來的,讓人難忘的一幕。
一時間,儲藏室內,鋼化玻璃櫃內薛晨的藏品七七八八的都被衆人拿在了手裡,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欣賞着,研究着,驚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