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二子誤打誤撞撂倒一個,蘇北陷入以一敵衆的態勢,這更加讓身後被保護的兩個大男孩覺得熱血翻滾。尤其是陳澤凱,看到受傷的蘇北,滿心的內疚,卻嚇得拿不動腿,反而要拖蘇北的後腿。
熱血也是相對的,雖然這兩個小兄弟只能幫倒忙,但是面對危險,能挺身而出,蘇北心裡還是很感動。
蘇北冷冷一笑,環視了一週最後這幾個殺手,將白襯衣的袖子撕扯下來,將自己的手掌心捆上止血,瞥了眼旁邊躍躍欲試的二子。
“退後,保護好自己和陳澤凱,還輪不到你這個當弟弟的來幫我。”
雙方似乎都成了強弩之末,要知道這些國際通緝犯是專門特種兵的剋星,從第一次殺人訓練,就是標榜正規部隊的作戰方式。可惜他們遇到的特種兵是蘇北,在這場混戰中,因爲兩個小兄弟的加入,氣勢逐漸倒向這邊。
蘇北纏好手臂,也給對方一些喘息機會,再次佈置戰術,從四面夾攻而來。蘇北擔心耽擱的時間太久,對方還會有增援,到那時纔是真正的麻煩。
索性蘇北提起所有內氣賭這一把,腳尖一點,形同離弦之箭一樣,以最強的爆發力擒住左側殺手的脖子沒有做任何停留,嘎巴一聲。後面的刺刀已經朝他背後扎來,蘇北轉身一通暴風驟雨般的拳點,將後方的兩人打翻在地。
這幾個人只是用來拖住蘇北,而剩下的一個人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去擊殺陳澤凱。說時遲那時快,蘇北抓起地上的一根刺刀,就在殺手甩出的飛刀,即將命中逃跑中的陳澤凱後腦勺時,蘇北飛出的刺刀恰到好處將起凌空擊落。
當這場殘忍血腥的戰鬥結束時,就連沒有參戰的陳澤凱渾身都沾滿了泥土和鮮血。而二子也感覺到手臂發麻,他沒受傷,爲了保護陳澤凱,幾十斤重的撬棍,他左右開掄,足足撐了好幾分鐘,當戰鬥結束時,才噹啷一聲扔在地上,兩條胳膊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蘇北走路有些踉蹌,甚至連銷燬證據的機會都留給後續洪威的人,虛脫的躺在船上的甲板上。很快,陳澤凱將隱藏的轎車開到船上,二子那邊恢復了一會兒,啓動漁船,按照導航所提示的最近距離行船。
“蘇北哥,你說我體格是不是太差勁了,以爲能幫上你什麼忙呢,哎……”
蘇北任由二子給他包紮傷口,笑道:“你這個年紀和膽量都算不錯的了,你大哥像你這麼大歲數的時候,肯定打不過他們其中的一個。”
“嘿嘿,我瞎蒙的。”二子很有自知之明的撓撓腦袋。
蘇北讓陳澤凱把船艙的等全關了,行船的時候用手電,這條河流水夠深,即便出現事故也沒什麼損失。
“蘇哥,我剛纔也看了導航,咱們有了這條船順流而下,明天天亮的時候再走陸路,傍晚差不多就能到江海市。”
蘇北點了點頭,剛纔的戰鬥想起來也覺得驚險,主要是沒料到洪威有這麼大本事請來這麼多高手。在搏擊和格鬥術上,蘇北或許只比他們強一點,唯一慶幸的就是他是修煉古武的,有內氣護體,對於敵人動作的判斷,以及自身拳頭的威力是個天壤之別的優勢。
蘇北暗暗嘆了口氣,看來黃階中期的實力還是不足以守護身邊的人,今天哪怕再多兩個高手,他都難以預測結局。只不過古武等級的提升,可謂是可遇而不可求,不單單是身體強度和訓練,內氣的凝練不是體質所決定的。
“蘇哥,吃飯了。”
陳澤凱用船艙裡的漁網,從江裡撈上幾條大鯽魚,沒有鹽也沒有調料,索性就將船艙的木牀拆了倒上些柴油,在火上放一塊鐵板,烤了幾條魚。因爲大家的這幾天一直沒吃頓飽飯,反而覺得這魚特別的香。
吃完東西,蘇北的體力恢復很多,坐在甲板上暗暗提煉丹田之氣,當天空中的星光逐漸消失的時候,陳澤凱將漁船靠岸,三人開車朝着江海方向飛奔而去。
一路上,蘇北的心情和陳澤凱一樣,擔憂又急切。剛剛給柳寒煙打電話沒人接,又連忙打給安琪兒,這才知道柳寒煙今天還在接受調查之中,不過今天下午就會被保釋,至於柳氏集團的有毒化妝品事件,被定義爲產品技術失誤,罰款是繳納的,企業是要暫停營業的,而責任人居然是柳氏集團雪芙蓉產品的技術負責人賈春輝,也就是被洪威謀殺了的小賈。
這樣的解決方式,蘇北縱然是很氣憤,但是隻要柳寒煙平安無恙,已經勝過一切。蘇北又連忙打給陳雪菲,讓她今天晚上就叫遺產律師蕭國東,以及江海市副書紀安正陽,以及洪威父子和相關見證人,準備公開遺囑。
事到如今,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陳雪菲哪裡敢怠慢,焦急的在家中等待,她不知道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是怎樣的人,又擔心蘇北路上會出事。
同樣焦躁不安的還有洪威和蠍子,蠍子算了所有的環節,還是沒料到蘇北居然能幹掉自己培養起來的所有高手,一時間心裡也開始擔憂起來。
洪威這個老狐狸不會關心蠍子手下的死活,反正給的佣金都是一樣的,幸虧他手裡還準備了一張牌,是時候亮出來了。
蘇北開車已經進入省界,預計晚上九點就能到達市裡,但依然沒有像兩個小兄弟那樣放鬆,越靠近老陳遺囑公開的時間,越是洪威瘋狂反撲的時刻。
晚上八點半,車子已經到了江海郊區,這時蘇北兜裡那臺已經泥濘不堪的手機響了起來,看見電話號後,蘇北皺起了眉頭。
“喂,你好哪位?”蘇北明知故問,實際上也是在試探對方想要幹什麼。
“蘇北,我不想跟你賣關子,很不好意思,有個朋友想跟你通電話。”
蘇北眉頭蹙成一團,電話那邊出現沙沙的按免提後發出的電流聲。
“蘇兄弟,你千萬不要過來,他們嗚嗚啊!”一聲嘶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隨後電話裡又傳來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嗚嗚……”
“說話!啪!”一個耳光抽在女人臉上。
“週週……周曼!?”蘇北恍然大悟,這個人綁架了周曼,周曼不想讓自己知道,所以沒有發出聲音,但僅憑這兩聲嗚嗚就能斷定出主人是誰。
蘇北咬緊了牙關,一拳擊碎了轎車的風擋玻璃:“你到底是誰,把周曼怎麼樣了?”
“哈哈,你殺我這麼多可愛的手下時,怎麼沒考慮的周全點?你們華夏有句老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殺人償命你說應不應該?”電話那邊的蠍子說道。
“應該,我正想要和你見一面。”蘇北強迫自己沉着下來。
蠍子冷哼了一聲:“放心,你女朋友在我這裡過得很好,不對是相當的好,不過是一天一夜掉在天花板上而已,如果你沒種不敢來的話,我就讓我手下玩了她,一邊玩一邊給你放外放。”
“呵呵,多謝你照顧了。”蘇北憤怒到極點的時候,居然笑了。只是如果還有戰友在場,蘇北出現這個笑容的時候,對方肯定要遭殃。
一直以來,蘇北在獵鷹都以一個被關照的小弟形勢存在,而他本人的性格在那些人格幾乎分裂的戰友們心中,幾乎是溫順的小綿羊。不過誰都知道,小綿羊真正發怒的時候,比猛虎雄獅還要兇狠。
“哎,你的這個朋友還不錯,居然單槍匹馬找到這裡,打傷了我兩個手下,現在呵呵,是生是死誰知道呢……”
楚鼎天?蘇北愣了一下,他和楚鼎天只見過幾面,沒想到他居然爲了自己,去闖蠍子那個虎穴龍潭。兩個朋友被蠍子抓住,蘇北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廢話不多說,城北老化工廠後的爛尾樓,三棟十樓,你到樓下就能看到迎接你的人了。”
蠍子話鋒一轉,語氣異常的冷血:“想救你老婆和朋友,二十分鐘以內,就把陳澤凱那個狗雜種帶來,我們之間沒有多達仇恨,我只是收錢辦事罷了。”
說完,電話那邊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蘇北將車直接開到省委大院外,沒通知任何人的狀態下,擅自下了車。
“蘇北哥,我都聽見了,他們綁架嫂子!臥槽他媽,我要不把他肉一塊塊吃掉……”
蘇北阻止紅了眼的二子,單手將他按在座位上,露出一個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無奈的笑容,說道:“我說過,叫你不要管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聽明白了嗎。即便是有深仇大恨也好,關乎生死存亡也罷,都要保持一個健康的心態。”
二子詫異的看着蘇北,連陳澤凱也瞠目結舌的怔住,當他知道因爲保護自己,讓蘇北的老婆和朋友落難時,他連一句話都都不敢說,生怕蘇北會拿自己當人質去交換。
蘇北這些話是發自肺腑的,無論是自己,還是二子的大哥,甚至是摯愛一生的柳寒雪,他們血雨腥風的活動在最陰暗的地方,每個人的人格都有缺陷。如今戰友們全部離去,蘇北決不允許讓他們的家屬也因爲仇恨變得失去人性。
“蘇哥,我……”陳澤凱無法表達他的心裡話,如果自己和蘇北一起去,他是死路一條,可蘇北單獨去,無疑他的老婆會被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