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榭小區的住戶連環失竊案件,還造成了一名心臟病患者不治身亡,這一天對於刑警劉婷麗來說很煎熬,她曾是市刑警隊的小隊長,因爲逮捕一名嫌疑犯,爲了確保人質安全率先開槍,觸犯了紀律被降職爲普通刑警,這起失竊案是她接受的第一個案子。
可讓劉婷麗憤恨的是,傅宜欣仗着她是個公衆人物,居然不配合調查,尤其是想到蘇北那副小人得志的面孔,氣得嘴脣發抖。
從公務角度來講,她確實沒有搜查證和逮捕證,也不能把傅宜欣他們怎樣,她本人也覺得既然那個蘇北是傅宜欣的朋友,肯定不會幹這種小偷小摸的事情。
可從個人感情上來講,她有一種想找茬的衝動。她給老同學同在刑警隊工作的丁俊山打電話,把蘇北的特徵以及和傅宜欣的關係甚至車牌號,都告訴了丁俊山。
丁俊山知道她的脾氣,如果有犯罪嫌疑人惹了她,可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劉婷麗是那種可以盯你一輩子,還讓你甩不掉的類型。
很快,丁俊山通過車牌號查到柳氏集團,之後又諮詢了工程承包商劉學,苦笑不已,原來劉婷麗這次盯上的人,就是前幾天一起喝茶的蘇北。
蘇北什麼手段丁俊山切身經歷過,雖然交道不深,但知道他的爲人。
“婷麗,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個人叫蘇北,據我所知也不差錢,怎麼可能是小偷呢?”丁俊山沒有告訴劉婷麗,蘇北就是十月七號破獲洪威經濟詐騙以及綁架案的始作俑者,更不會告訴她蘇北在城西的某個院子裡將特警隊二十多個特警收拾了一頓,還順便將幾名流竄的僱傭兵給滅了。
丁俊山知道,一旦告訴劉婷麗這些,這個急於辦大案要案的人,肯定會盯上蘇北不放。
殊不知,電話中劉婷麗非常的不滿,她聽出來老同學在爲蘇北打掩護,表面上答應不再調查蘇北,其實已經暗下決心一定要查死他。
廢倉庫裡。
傅宜欣咬牙切齒的看着這些歹徒,即便是小偷用她的隱私照片威脅她的時候,她都沒有感覺到意外。幸虧來的人是蘇北,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楊子騰這個王八蛋!”
“楊子騰?”蘇北似乎聽出些引申含義來。
“上次去寧興的路上遇到搶劫的,他把我一個人放在路上自己逃生。”
蘇北慢慢的回想起那個人來,不解的問:“你們不是同事嗎?工作中的矛盾?”
傅宜欣本來不想告訴蘇北,可事到如今紙包不住火,“他,他是我未婚夫,我經濟檔節目的監製。出了那件事後,我就跟他分了,沒想到這個人渣,居然通過這種手段來報復我。”
蘇北將腳底下的禿頭哥踹到一邊,圍着蘇北的幾個混混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幾步,本來還想以多欺少,可是看到禿頭哥的下場後,沒有一個人敢上的。
蘇北將傅宜欣的數碼相機還給她,爲了安全起見,讓這幾個歹徒都將手機交出來,防止他們有資料備份。
做這些對蘇北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幾個手機在他的手裡一攥,嘎巴嘎巴變成了碎片,將內存卡取出折彎後,讓一個混混用打火機燒了。
幾個人看的目瞪口呆,大氣不敢喘,蘇北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這些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毛賊,哪怕遇到的不是蘇北,也是寫貪生怕死之輩。他們所謂的義氣,也只是在酒足飯飽之後作爲吹牛的談資。
禿頭忍着胳膊上的劇痛站起來,顯然他也不想惹蘇北這種人,可是看蘇北的口風,他根本不像就此罷手的樣子。“看什麼看,他不就是一個人嗎,萬一報了警全他媽都得完蛋,不想坐牢就廢了他!”
禿頭的一條胳膊被蘇北撅斷了,另一隻手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衝着蘇北的小肚子忽然刺了下去。
蘇北一轉身旋風一般閃到禿頭的側面,禿頭愣神的功夫,啪啪啪一串耳光打在他的臉上,他的這種偷襲雖然傷不到蘇北,但讓蘇北很惱怒。
這串火辣辣的耳光打完,禿頭的臉當時就腫成一個豬頭,連門牙都抽出來了,蹲在地上嗚嗚的喊疼,用手輕砰一下像針扎的一樣。
這時倉庫外傳來一陣警笛的聲音,蘇北愣了一下,傅宜欣沒報警,這幾個小混混肯定更不會報警,警察怎麼來的這麼快。
不過此時傅宜欣的照片已經拿回了自己的照片,沒有了後顧之憂,自然要指控前男友楊子豪買兇行竊的事實。
“警察,全部舉起手來!”劉婷麗從交警隊查到蘇北這輛車的行車記錄,發現他居然去了郊區,於是便產生了懷疑,一路追蹤了過來。
當劉婷麗衝進來時,也是一愣,顯然沒想到傅宜欣還在,更沒想到廢倉庫裡這麼多人,慌忙中舉起手槍,在現場轉了一圈兒,最終槍筒還是對準了幾個拿刀的混混。
“別跟我耍什麼花樣,蹲下!”
劉婷麗一手舉槍,一手從腰間掏出幾隻冰冷的手銬,將幾個歹徒銬起來後,打電話叫救護車,把打得不成人形的禿頭哥送去醫院監護。
看得出來,劉婷麗身手很不錯,只殺單挑這些歹徒中的一個不會有問題。
“傅小姐呵呵和這位蘇先生,這回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跟我回局裡一趟做筆錄。”
劉婷麗停頓了一下,淡淡的說:“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底下和嫌疑人進行秘密交易,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會發生什麼不可預知的事情,我想不用我提醒吧?”
傅宜欣同樣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劉警官,用你的話來說,你也好大的膽子,在沒搞清案情甚至嫌疑人有幾名的狀況下,就敢單槍匹馬殺過來,如果今天沒有蘇北在場,很難想象你是什麼下場。”
“我是什麼下場,開什麼玩笑?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
傅宜欣淡淡的一笑,算是默認了她的話,“劉警官該不會覺得,這幾個歹徒,見到穿制服的您,就立刻認罪伏法了吧?”
本來劉婷麗沒往這個方面想,可傅宜欣冷嘲熱諷的損了她一頓,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對啊,在她衝進來的時候,幾個歹徒都拿着刀,人數上也佔據優勢,爲什麼蘇北和傅宜欣沒有受傷。回想起禿頭男受的重傷,她感覺蘇北不是個簡單的貨色。
“多謝傅小姐提醒,不過這也說明蘇北故意傷人。”
“故意傷人?”傅宜欣勃然大怒。
“至少……至少是防衛過當!”劉婷麗知道自己言多語失,和歹徒搏鬥打傷了歹徒,哪裡來的故意傷人之說。
蘇北打圓場道:“總之也要去一趟局裡,我看還是別難爲劉警官了,不然我真怕這姑娘急眼了咬人。”
傅宜欣咯咯的笑了起來。
劉婷麗火冒三丈,死死的壓着腰間的槍,如果不是之前有過射傷人質的前科,她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你叫蘇北是嗎?很好,請你配合調查。”劉婷麗從同學那裡得知,蘇北好像好劉學關係不錯,她以前也盯過劉學,那個人是特種兵退役失蹤了幾年突然出現在江海,工程承包生意做的很大,是人都很給面子,所以她懷疑劉學可能是某個團體的老大哥。
“當然要配合調查,這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嘛。”
蘇北和傅宜欣走出廢倉庫,兩人有說有笑慢吞吞的開上車揚長而去。劉婷的警車風塵僕僕的跟在後面。
剛到市局,兩個同事迎出來。
“麗姐,您真夠可以的,這麼快就破案了。”
“少廢話,把犯罪嫌疑人帶去審訊。”劉婷麗沉着一張臉,香榭小區失竊案既然已經抓到兇手,審訊這種小毛賊的活她不想幹,先去了戶籍科查了一番,拿上一份臨時資料,一邊走向審訊室,一邊低着頭看。
咣噹!劉婷麗暴力非常的摔上審訊室鐵門,坐在兩人對面,將資料摔在桌上,冷哼了一聲。
“蘇北,戶籍不祥,出生年月不祥,今年六月份莫名其妙的來到柳氏集團,隨後柳氏集團兩個月裡發生了很多事情,包括洪威的死亡案件……”
傅宜欣本身也不清楚蘇北的來頭,不過這時候當然要向着蘇北說話:“劉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是受害者,你反而先調查起我們,而不是審訊犯人,我很懷疑你的動機,我現在給律師打電話,等着被投訴吧你。”
“你隨便。坦白的告訴你,每天投訴我的人多了,等到你的投訴信上去的時候,至少已經是下個月。蘇北,我問你話呢。”
“無可奉告。”蘇北的回答言簡意賅。
“放肆!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劉婷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把正在打電話請律師的傅宜欣嚇了一跳,嘴裡小聲的嘟囔道這個瘋子。
正在外面辦案的刑警隊長丁俊山聽說劉婷麗正在審訊蘇北,馬上趕了回來,他心裡清楚得很,蘇北不好惹,也清楚越是不好惹不能惹的人,劉婷麗這女人就越來勁。
當丁俊山來到審訊室門外時,正好聽到劉婷麗審訊蘇北的戶籍問題,他放下準備敲門的手,對此他也非常好奇,蘇北的戶籍就算在戶籍管理聯網上都找不到,這個人什麼來頭是好是壞,在他心裡也有一個大大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