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幅畫上有一座山峰,山峰高聳入雲,山腳下一片平地,有一條路從山腳一直延伸到山峰頂部。
圖畫很簡單,看起來這條路是一個重要線索,可是如果用這條線索來尋找的話無異於大海撈針。
不過林薇兒的話提醒了古承,畫面右下角有一塊岩石,岩石邊上隱約可以看出兩隻狼和一個人的形象,若不仔細查看很難發現。
狼是獸人的朋友,這個地方應該是在北方的獸人大部落。
獸人大部落地處大陸北部,那裡多爲白雪覆蓋的苦寒之地,由此推斷這一座高峰很有可能是一座雪山。
想通這一點,古承高興不已。只是根據圖中線索來推斷,這第二份龍族至寶龍神之眼很可能在雪山之巔的某處,獲取難度定不是一般的艱難。
確定目的地,再接着看第三幅畫。
畫中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還可以看到延綿的海岸線,天空飛翔着海鳥。不過奇特的是,在比飛鳥還高的天空中漂浮着幾團雲朵,雲中隱約露出一角樓塔。
空中怎麼可能懸浮着樓塔這樣的建築?可是除此之外畫面上沒有任何明顯的線索。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從對方眼中看出收穫。
一時間無法理清頭緒,古承只能把目光轉向第四幅畫,這幅畫中同樣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不過海面中央有一座島嶼。
島嶼上樹木茂密,但是中央有一座高聳的尖塔直衝雲霄,島嶼的背後的天空掛着一輪彎月。
大海無垠,島嶼不計其數,要想尋找這樣一個島嶼實在太難。唯一的線索或許就是島上尖塔和那一輪彎月,可是古承該如何尋找?
這幅畫古承不用過多思考,實在是沒有任何頭緒,胡思亂想也於事無補。只是他沒有注意的是,林薇兒總是有意無意的看着它。
第一幅在死亡之域,第二幅在極北獸人大部落,餘下兩幅沒有目標,不過古承推測應該實在暴風王國,土靈王國和塞納留斯大森林三個方向尋找。
只是大陸廣袤,如果找不出有效線索也就無從着手。這是一個莫大的機緣,可是古承想要完全獲得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未來還很遙遠。
興奮之下得到這個結果,心中難免有些失望,好在古承向來心智沉穩並不會因此太過失落。龍神之怒雖是神器,對古承幫助也很大,但是終究是外物。
若能得到自然是錦上添花,失去也並不需要爲此過分沮喪。
“對了,卷軸上說收集四份龍族至寶便可以修復龍神之怒,可是現在我們沒有龍神之怒的原物啊!”古承突然想到一點,轉身對林薇兒說道。
本該早就想到這一點的,兩人着急鑽研圖畫竟然沒有發現這個明顯漏洞。古承說完開始在石桌周圍尋找,可是一無所獲。
“既然我們無意中來到這裡得到了這個卷軸和卷軸上秘密,那麼我們就努力去完成便是了,其他的就等收集齊全之後再說吧!”
林薇兒的話讓古承心中頓時釋然,來到這裡已經是他們受到命運的眷顧了,不然此時說不定已經葬身岩漿之中。
古承將卷軸合攏收入空間袋中,反正今後需找龍族四大至寶的過程也是會有薇兒姐陪同,此時也不需要計較卷軸掌握在誰手中。
“對了,薇兒姐你看這裡是否在空間法陣的隔絕之中?我們能在這裡通過傳送法術出去嗎?”既然獲得了卷軸,就不需再此多待。
“不能!”林薇兒嘗試一次之後說道“在這裡不能感應到我設定的位置座標,說明這裡還是在空間隔絕之中。”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如果不能出去豈不是被困在此處了?
“不會!”古承突然道“我們能夠通過熔岩深淵中的傳送點來到這裡,這裡應該有同樣的傳送點可以出去,我們仔細找找應該能找到!”
陷入危局最需要的是冷靜分析,熔岩深淵的極限環境恐怕沒有普通生物能夠生存,而能夠在其中生存的或許只有面前熔岩池中的那位未曾露面的強者。
不知道這一次傳送到底有多遠距離,古承就無法判斷這裡距離熔岩深淵有多遠,也就無法確定面前的熔岩池跟熔岩深淵是否相連。
雖然不知道面前的強者是何種生物,爲什麼能夠耐受岩漿高溫,但是也可以由此判斷,熔岩深淵是非常適合這位強者生存或者修煉的環境。
就算此處可以跟熔岩深淵相連,難道每次進出他都通過地下暗道過去?應該不會吧!
“你不用這麼心急!它現在還睡着呢!”林薇兒拉住起身尋找的古承,指了指紅翼。
古承笑笑,靠近紅翼看了看,發現它身上的傷口正在緩緩癒合,氣息均勻有力,正是睡得香甜的時候。
看到它如此安靜,古承突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卷軸上說明了集齊四份龍族至寶能修復龍神之怒,難道這一顆內膽來自龍族?
不可能,剛起念頭古承有反駁了自己,龍族如此隱秘強大的種族怎麼可能隨意便留下一顆內膽,這也太隨意了點。
再說恐怕這個世界上也沒幾個人可以對龍族下手,更別說擊殺龍族留下內膽了。
不過這顆內膽靈氣如此充裕,其主人恐怕也非等閒之輩,不知道紅翼服用了它能得到多大收穫。
既然判斷能夠出去,也就不再着急,兩人開始隨意的在巖洞中尋找出口。
死亡小徑東側,金馬軍營地。
馬佔海黑着臉坐在營帳之中,安德森,馬龍等人坐在下首,臉上盡顯忐忑。氣氛及其凝重,沉默已經持續了很久。
瑪麗回來之後隊伍士氣低沉,安德森已經發現了問題,首先安排了防禦策略之後才帶着幾人向馬佔海彙報。
古承兩人是馬佔海親自挑選入威字營的,而且兩人的表現有目共睹,特別是死亡小徑之戰更是展示出強大的能力。
戰場無情,誰也無法完全避免損傷,可是當威字營兩名旗幟突然倒下還是給隊伍的士氣帶來了極爲不利的影響。
或許有人確實敬佩他們,會爲他們的死真誠傷悲。但是更多的人是在擔心沒有了他們兩人戰場將會變得更加艱難。
因爲如此一來,他們便多了一份危險。
戰場是殘酷的,人心更是殘酷的,古承兩姐弟的強大可以無形中保護很多人的生命。他們不一定會感激存在的兩人,但是一定會畏懼失去兩人庇護的戰場。
有人可以坦然面對生死,但是英雄畢竟是少數。
“散了吧!”馬佔海揮了揮手,“好好安撫下邊的兄弟們,做好防禦準備,明日再戰。瑪麗你留一下!”
衆人莫不鬆了一口氣,馬佔海強大的氣息再配合陰沉的神色令衆人無法平靜。
“副城主大人還有何吩咐?”等衆人離開之後,瑪麗心懷惴惴輕聲問道。
馬佔海頓了頓,手指揮舞幾下,一個無形的屏障籠罩着營帳。
瑪麗一驚,副城主如此表現明顯是要跟自己談極爲機密之事。
“你談談你個人的看法,古承兩姐弟的死是否當真如同那名黑甲隊長所說?”馬佔海施法之後,表情冷凝的問道。
瑪麗沉思片刻,擡頭回答:“回副城主大人,屬下也曾有所懷疑,按理說以古承的心智和實力不應該如此大意的,只是一時也找不出漏洞所在。”
“那這位叫做冷清的黑甲隊長平常表現如何?”
“爲人圓滑,在黑甲一隊聲望頗高,唯有今日一同掉落深淵的羅黑虎跟他多有針對,至於會不會他今日藉機報復也不敢妄斷”
馬佔海陷入沉吟,久久沒有開口。瑪麗斟酌片刻開口道。
“屬下有一個想法,不知道···”
“有話明說!”
“此次攻擊行動所面對的對手似乎對我們瞭如指掌,我們所有的攻擊方式都在對方計劃之中,屬下有些擔心···”
馬佔海擡手止住了瑪麗的話,“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多年前就跟隨城主直到今日,對你我是絕對信任的,以後營中的事情你多加留意!別露出行跡,先去吧!”
“屬下遵命,多謝城主大人和副城主大人信任!”瑪麗低首行禮,退出了營帳。
瑪麗心頭始終縈繞着一個念頭,本想當着馬佔海說出來,沒想到對方竟然阻止了她。不過既然他都如此說話了,說明他應該也有所明悟。
馬佔海在營帳之中獨坐了很久才走出去,迫人的氣息籠罩整個營地,一股旋風支撐着他緩緩升上空中,衣袂飛舞,大氣凜然。
每一個被他氣勢籠罩的戰士們紛紛站直了身子面向空中的他。
“我威字營向來沒有懦夫,從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古承姐弟是威字營的英雄,但是你們誰也不是孬種,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你們明日一鼓作氣拿下五號法陣!”
馬佔海身居高位,聖級強者,言語之中自由一股威嚴,一份力量。士氣低沉,垂頭喪氣的衆人被他氣勢所感,紛紛握緊了拳頭。
“拿下五號法陣”安德森振臂高呼。
“拿下五號法陣”衆人齊聲附和。
隨着陣陣高呼,氣勢漸漸高漲,強大的威字營又回來了。
既然加入了金馬軍,誰都知道沒有後路,即便心中難免忐忑,也只能持續向前。這是金馬軍的規矩,也是死亡之域的規矩,誰也不能違背。
即使怕死,也還是要面對。
別無選擇。
馬佔海望着下方亢奮的人羣,心中卻高興不起來,現在解決的只是小問題,還有更大的問題沒有解決。
而這個問題,還有點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