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笑陽兩下把門砸開,他正欲推門進去,裡面的張妙言喊道:“別進來!”
嶽笑陽心裡一鬆,他停在門外,“還活着?我以爲你死了!”
張妙言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浴缸裡睡着了,還忘記關水龍頭,水流得整個洗手間都是。
她吃力的從浴缸中爬起來,“我吃了藥洗澡,不小心睡着了。”
嶽笑陽突然一拳打在門上,張妙言嚇得摔進水裡,她顧不上腳踝的疼,慌忙扯過浴巾圍住自己,“嶽笑陽,你嚇死我了!”
嶽笑陽火爆的吼她:“你也知道被嚇的滋味了?吃安眠藥躺在浴缸睡覺,你是不是豬!趕緊出來!”
張妙言沒法反駁,她手腳並用爬起來,先關了水龍頭,然後慢慢穿上衣服。
嶽笑陽轉身去自己的書房拿藥箱和冰袋,順便檢查一下架子上的藥,果然少了一瓶安眠藥。
他是個好醫生,甚少對病人發脾氣,今天真的想破戒把張妙言打一頓,他本來就有夠煩的了,她還在他的地盤挑事!
張妙言用一條腿跳着出去,嶽笑陽拎着藥箱進來,他把藥箱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過來坐下!”
張妙言不敢說話,跳到沙發邊坐下。
嶽笑陽看她的左腳腫成豬蹄一樣,他額頭的青筋歡快的跳動着:“弄成這樣,你還去泡澡?”
張妙言沒哼聲,這個時候少說爲妙。
嶽笑陽擡起她的腳放在凳子上,張妙言大叫:“疼!”
“疼死活該!”
嶽笑陽一點都不同情她,他用手指按壓患處幾下,看張妙言疼得面無血色,給她敷上冰袋。
冰冷的感覺降低了痛感,張妙言無力的靠在沙發上。
嶽笑陽從藥箱拿出藥膏和藥油,說:“半個小時後自己解開冰袋敷藥膏消腫止痛,明早開始茶藥油,早晚一次,最少一星期不能出門。”
“要這麼久嗎?”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張妙言看他又要罵人,聰明的閉上嘴。
嶽笑陽嚴肅的問:“說吧,爲什麼拿我的安眠藥。”
張妙言說:“我疼得睡不着。”
嶽笑陽擡手朝她腦袋就是一個爆慄,他這一下一點水份都沒有,張妙言被打得眼冒金星。
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有止痛藥不拿,拿什麼安眠藥!你這智商是怎麼大學畢業的?”
張妙言不敢喊疼,她說:“我真的沒找到止痛藥。”安眠藥也沒多吃,只是不小心碰倒在地上了。
嶽笑陽要被她氣死,“算了,我不想管你。”
他掃起地毯上的安眠藥倒進馬桶,收拾自己的東西上樓,“等會換好藥自己爬回牀上睡覺,爬不動就睡沙發,你再給我惹事,我就把你扔出去,聽到了?”他絕對不是在說笑。
“知道了。”誰讓她寄人籬下呢?
嶽笑陽關門前補上一句:“對了,給珺奚回個電話,不然她以爲你涼了。”
說完“砰”的一聲甩上門。
張妙言知道他最近和鞏曉鈺進展不順,心情難免煩躁,沒想跟他計較。
她拿起自己的手機,真的有好幾通安珺奚的未接電話。
張妙言心裡觸動,最起碼還是有人關心自己的。
安珺奚坐在梳妝檯前擦乳液,桌子上的手機響起鈴聲,她一看就接起來:“妙言,你還好吧?”
“我沒事,剛剛睡着了。”
安珺奚起身走出到陽臺上,“我還以爲你要做傻事!”
“怎麼會,我最怕死了,”張妙言笑着說,“謝謝你,珺奚。”
她是真誠的跟她道謝。
“謝什麼,”安珺奚坐在陽臺的凳子上,她說:“你真的把心事藏得太好了,我們都以爲你……”
“以爲我喜歡顧總裁?”
“嗯,你瞞了我們所有人。”
張妙言把靠枕抱在懷裡,聲音悠遠的說:“其實我的心事還是藏得不夠深,我太想見到他了。”
”你還記得在總裁辦公室裡的誤會嗎?本來是我們主管要上去給總裁彙報計劃書的,我無意中聽到主管說萬肅科技的謝總經理也在上面,於是故意往主管身上倒了大半杯咖啡,找到機會上總裁辦公室。”
“他和總裁在談事情,總裁讓我坐下彙報計劃書,我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那個時候離他真的好近,我緊張得滿手都是汗,分析完計劃書後,他還讚揚我,說我在總部的適應能力很好。”
張妙言說到這裡,她平靜的聲音終於有些起伏,臉上也有了一絲笑容。
安珺奚聽得出張妙言在情緒上的變化,她心裡無限感觸,真正喜歡上一個人,即使對方只是看你一眼,對你說一句話,都已足夠讓人回味。
張妙言對謝煜臣的感情就是這樣,太沉重、也太卑微了。
張妙言繼續說:“他那一句話讓我高興了很久,離開時他不小心碰到我,我心裡亂,又緊張,就那樣跌倒了……最後還是他扶我起來的。”
安珺奚想起來了,當時她走進辦公室,看到張妙言被謝煜臣扶起來,她臉上紅彤彤的既緊張又害羞。
那時她以爲張妙言是因爲接近易軻,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會錯意了。
安珺奚說:“妙言,他只是隨意扶你一把,你就這麼記住他的好?”
張妙言回道:“你不明白的,珺奚,我不會錯過任何一次可以見到他的機會,很多時候我都只能遠遠的看着,近距離接觸是不可能的,想他伸手扶我一下,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你知道我想見他一面有多難嗎?他經常都待在公司的實驗室,很少出席酒會晚宴,除非總裁和笑陽都在場的情況下,他纔會和他們一起赴宴。”
安珺奚突然想通了什麼,她說:“所以說,每次有宴會,你都是先打聽易軻和笑陽會不會去,如果他們都去,你也會想辦法跟着……我終於知道爲什麼劉智汶的生日宴,你會主動要求去參加。”
包括這次去農莊也是,她電話里約妙言的時候,張妙言剛開始並不想參與,後來聽到自己說“他們幾個都會去看望俞老先生”,她就答應了。
都是爲了謝煜臣而已。
張妙言臉上有些悽清,“劉智汶生日那天,我特意挑了一條漂亮的裙子,就是希望他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可是並沒有……珺奚,我以前真的很嫉妒你,總裁對你那麼好,顧家上上下下都喜歡你,就連煜臣也說易軻娶了個好妻子,他把你誇得那麼好,我在想你到底好在哪裡,有一段時間甚至刻意學着你的穿衣打扮,學着你說話,那又有什麼用呢,不喜歡我的人,始終是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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