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男子咳嗽一聲。
白衣女子立即會意,急忙改口道:“呃——其實我也不認識他,只是他以前也騙過我一次。”她說着靈機一動。“剛纔要不是他溜得快,我還要報復他呢,可惜他一看見我就溜了。”她說着朝身旁的那個男子使了個眼色。
那男子便說:“那個混蛋,下次我們撞見他非教訓他不可。太不像話了,什麼人不好當,居然當騙子,真他媽的沒教養。”
坐在桌前椅子上的大鬍子男人,一直冷眼旁觀,這時他冷冷地插道:“大家都過來。”然後望着一清手一伸,說。“小兄弟請過來坐。”
一清糊里糊塗地坐過去。
大家都坐下了。
大鬍子正要說話,服務員端來菜。於是他等上完菜後,才問一清他送什麼東西到白教教會去。
一清不明就裡,見他們剛纔搭救了自己,對待恩人,他警惕性徹底崩盤。他把自己跟藍衣人的奇遇一五一十地說了。
大鬍子一派嚴肅的神情,爲藍衣人的殉職表示難過。他說:“你把東西交給我就行了。”
一清說:“對不起,我受人之託,一定要親手送到白教教會人的手裡,請原諒我不能給你們。”
大鬍子低聲說:“我們正是白教教會的信徒。”
一清眼睛亮了起來,說:“真的。”
白衣女子笑道:“當然是真的。”
一清鬆了一口氣,說:“這就好了,我可總算找到你們啦。”說完把東西正遞過去。大鬍子正伸手接的當兒,一隻一直隱身在店內想偷食的飛天貓,這時忽然喵叫一聲撲過去,用嘴從一清的手上叼走了那件東西。飛天貓是長着兩隻像鳥一樣翅膀的貓科動物,它們外表跟家貓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對翅膀。
衆人大愕,他們趕緊戴上透隱鏡,看見一隻隱身的飛天貓叼着電子地圖的卡片,已經躥到窗前,朝窗外飛去。
他們急忙從窗子的防盜網間用縮骨功一個個鑽出去,然後駕起祥雲飛追而去。
一清不會飛,他跑到窗前朝天空幹望。
他們已經飛遠了,眨眼間就不見身影。
這時另一隻隱身的飛天貓顯身跳到一清面前,揮爪在一清的臉上狠抓了一下。
一清大驚,頓時臉上火辣辣地痛。
飛天貓緊接着罵道:“都是你這蠢貨辦的好事,這下你闖大禍了,他們全不是我們白教的人。”飛天貓說完,縱身朝窗外飛去,一眨眼也不見了蹤影。
一清摸着火辣辣的臉傷,自問:“這到底怎麼了?”
領班被服務員慌忙叫來,上前問一清:“他們人呢?”
一清指着天,說:“飛了。”
領班望着一桌子的菜,心想:他們還沒有付賬呢,要是他們一飛不復返,又是白做了。他苦道:“今天我是撞見鬼了。”說着眼睛瞪住一清:“要是他們不回來,我剝了你的皮。”
一清這回打他是理直氣壯的,於是他憤怒地衝着他的嘴臉,一拳打倒他,罵道:“你最好別來煩我,我已經夠煩了。”
飛天貓是在北環路發現自己老公的屍體。它悲痛欲絕朝地面俯衝下去,撲通撞在一輛開過來的大卡車的側身上,被撞彈在路邊。路人匆匆的腳步像無數只大柱子朝它踏來,它慌忙隱身滾到街邊的護欄處,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它緩過氣來,跳到護欄上朝老公的屍體方位正準備撲去,卻看見一隻食屍怪正把它老公的屍體往地下緩緩拉下去。
它驚快地縱身跳過去,嘴裡朝食屍怪吐出三味明火。
食屍怪嚇得雙手扯住飛天貓的屍體朝地下倏地鑽了下去,街面隨即恢復了原貌。
飛天貓衝過去,撲通撞在堅實的街面上,痛苦地狂抓着街面,發出一聲聲喵喵的淒厲叫聲。
“一隻可憐的母貓在爲一隻死去的公貓,撕心裂肺地痛哭,真是奇情啊!我們人類早已難見此奇情了。唉,現在貓比人更重感情了,這世道真是變了。”一個老乞丐他躺在路邊的休息椅裡,看着隱了身的飛天貓來了一番感慨。
飛天貓聽見老乞丐的話,發現這老乞丐居然有“透隱神功”,不用戴透隱眼鏡就能看到隱身的它,不知是敵是友,它嚇得趕緊騰空飛去。
飛天貓飛進白教教會的總部,順着樓梯狂奔到三樓,按響教主辦公室的門鈴。
教主說聲:“請進!”
飛天貓進門就哭,說不出話來。
教主忙從太師椅裡坐起來彎下腰愛憐地抱起飛天貓,說:“朱麗你怎麼了?跑到這裡來有什麼事嗎?”
朱麗哭道:“主人出事了,歐文死了。”
教主忙問:“什麼?歐文死了?”
朱麗躺在教主的懷裡,哭着說:“是的。”然後把它在飯店和之後所經歷的事情全說了。
教主聽完朱麗的講述後,趕緊把秘書叫來,一塊抱着朱麗走到四樓的技偵科。
技偵科的副科長了解情況後,吩咐技偵員立即給飛天貓做腦景複製。
一個女技偵員將飛天貓放到一架小型的腦景複製掃描器上,這架小型腦景複製掃描器是專門給飛天貓這種動物用的,不同的動物都配有不同大小的腦景複製掃描器。
女技偵員給飛天貓戴上腦景複製掃描器的頭盔,按亮一隻紅色按鈕。
旁邊臺子的液晶顯示器上,立即顯出兩隻飛天貓在飯店裡偷食金槍魚的畫面。
朱麗拿着金槍魚喂歐文,因怕驚動別人,都不敢說話,兩隻貓只是眉目傳情。你餵我,我餵你,顯得十分的親熱,吃到最開心的時候,它們便相抱着跳起探戈舞,扭扭擺擺做着怪相。
在場的技偵人員看到這些圖景,都樂歪了。
朱麗惱羞成怒地說:“不許看,不許看。”
教主一本正經地說:“刪掉,向後掃描。”
坐在電腦控制檯前的男技偵員,便把掃描景象向後推移,漸漸顯出了一個年輕的和尚與飯店裡的人打鬥場景。
朱麗跟歐文正是那時聽見外面有打鬥聲,才跑到大堂裡看熱鬧的。
教主立即叫停,指着被定格的年輕和尚問朱麗:“是不是他?”
朱麗說:“就是他。”朱麗望着一清,兩眼滿是仇恨神色。它想:要不是他,它心愛的歐文也不會慘死。這麼一想,它決定要害他。於是在畫面前進的時候,它用意念指控自己的腦景,把一清跟白衣女子他們的交談圖像用意念弄亂,聲音一片呼呼雜響,根本聽不清他跟白衣女子他們交談了些什麼,只見一清跟他們有說有笑,把那東西親手交上去,然後是歐文衝過去搶劫的圖像。
技偵員見朱麗的腦電圖出現異常,便努力調控掃描器,但沒有效果。
教主問:“這是怎麼回事?”
技偵員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朱麗意念作怪,另一種可能是當時有外聲干擾,或者朱麗受到過腦震盪。”
教主凝眉望着朱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