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姚藍詩開心可把我難住了,只怪以前朋友太少,唯一兩個女人都很彪悍,就是班婕舒和趙凝。我趕緊手下一轉,帶出一竄歡快的音符,再次唱了起來:
“竹林風
我能懂
回到竹林開始思念的蔓延
擡頭望盡的是透明的蔚藍
其實是雙手無法觸及的藍天
要相信世界就在心裡面
探索生命意義可你看來耀眼
若你悲傷我會用笑來爲你改變
因爲我心秉承這信念
深呼吸一口氣
繡林風
空氣中
相愛分開的人遲早還是相逢
繡林風
你和我愛情的天空
探索生命意義
可你看來耀眼
若你悲傷我會用笑來爲你改變
因爲我心中秉承這信念。”能唱歌的感覺真好。
“這是……”姚藍詩終於展開了笑顏,陽光灑在我的琴上,給每個音符都包上了一層金色地外衣。帶出了暖意,我停下手笑着:“竹林風。吹散你心中的煩惱,怎樣?好點沒?”
姚藍詩並沒回答我地話,只是怔怔地看着我。
“怎麼了?”我眨巴着眼睛,姚藍詩竟然用充滿同情和憐惜:“你一定很寂寞。”
心口被什麼撞了一下,猶如被人敲開了那一層又一層的寒冰。
“小瓜子,你笑起來真美,可是爲什麼。你總是那麼心事重重?我真的很擔心你。”她緩緩走到我的身邊,將我的臉抱入懷中,讓我枕在她的胸前,“你在北冥一定過得很辛苦。”
心緒被姚藍詩帶動,塵封已久的盒子被姚藍詩打開,一絲淡淡地酸楚從那細縫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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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主子――姚主子――”外面一聲聲呼喊拉住了我飄離的思緒。一切迴歸平靜,那即將侵入心底的陽光瞬即消散,一層一層冰封將我的世界包裹,女人的溫柔,是可怕的。
我淡淡地看着遠遠跑來地滿臉喜色茶嬤嬤,脣角帶出了笑:“看來,是好消息。”
“誒?”姚藍詩放開我滿臉的疑惑。
“喲,姚主子您能動了?太好了,上面來人了,說如果您能下地就去面聖。”
“真的!”姚藍詩激動地握緊了雙手。興奮地望着我。我笑道:“還不去?”
“恩!”她立刻就跑了出去,劇烈的跑動牽動了她的傷口。她當即頓住了腳步。摸了摸屁股,才慢慢繼續走着。
我忍不住笑了。茶嬤嬤依然站在門口,然後笑眯眯看着我,我臉色微沉:“咳咳……嬤嬤爲何還不走?”
“小瓜子啊,你跟姚主子到底誰纔是真正的主子?”茶嬤嬤不離反入。
“什麼意思。”我淡淡地起了一個調,清幽而緩慢的曲調從我的指下撫出。
茶嬤嬤看着我面前的琴就是一臉的老謀深算:“小瓜子,你比你家主子可能幹多了,不如讓嬤嬤給你製造機會,侍寢如何?”
“哦?怎麼說?”我微擡眼瞼,不是說選秀宮地秀女都不能踏出選秀宮一步,這是在試探我?
茶嬤嬤看了看左右:“這隻要一侍寢,立刻飛上枝頭,那日皇后很看重你,想讓你服侍陛下,即使不能做妃子,跟着皇后也可以在後宮有一席之地,這可是其她秀女,就連你家小姐都修不來地福氣。”
“咳咳……是嗎……可我這孱弱身體,只怕無法服侍陛下……”果然是皇后在試探,從我那日上了擂臺,我這個名叫小瓜子的丫頭對於整個後宮就是一種威脅。
這有何可擔心地,皇后地身邊可有一個女神醫淑妃,手,保準藥到病除!”茶嬤嬤拍着胸脯,得意洋洋,我淡笑着,皇后是在示威哪,即可拉攏人才,又可除卻競爭對手,看來她看出我這個丫頭遠比姚藍詩更有用處。
呵……水東流究竟養了一羣怎樣的貓,我看恐怕是老虎!
我緩緩起身,自顧自走向門外,茶嬤嬤當即追了上來:“我說小瓜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咳咳……今天陽光不錯啊……”
“小瓜子你這是!”茶嬤嬤被我愛理不理地態度激怒了,她似乎已經忍我有些日子了,“哼!違逆皇后,有你好果子吃,別以爲陛下審了你家小姐的案子就穩操勝券了,只怕最後,還不知成不成!”茶嬤嬤陰笑着,開始給我下狠藥,可惜,她下錯了對象,我不是給貓玩的老鼠,而是專門吃貓的獅子!
淡漠,依然是淡漠,完全當旁人不存在的淡漠:“小花!”小花心有靈犀地開始踹茶嬤嬤,茶嬤嬤一邊躲一邊瞪着我:“好你個臭丫頭!走着瞧!”茶嬤嬤撂下這句算是最狠的話,離開了我的院子,我挖了挖耳朵,好吵。
提氣一躍,就躍出了選秀宮,去看看水東流養的小貓們。小心地閃過明的暗的高手,根據水東流給我的地圖到了一處花園。
只見花園深處小橋流水,亭臺水榭,鬱鬱蔥蔥的老樹盤根,五彩繽紛的花團緊簇,這裡的風格不同於那夜的氣勢宏偉,而是精緻典雅。
水榭裡,坐有一位華衣美人,那酒紅色的長髮,正是皇后柳疏琴,終於找到她了。
柳疏琴團扇輕搖,倚欄餵魚,身旁站着一身翠綠霓裳的羽妃。而亭中的圓形石桌上,是一盤棋子,對弈的雙方是兩名各有特色的美人,左邊的美人白衣勝雪,右邊的美人紅衣賽火,一位優雅恬靜,一位嫵媚動人,她們是誰?
能在皇后面前坐着對弈的,定是那後宮的妃子。
“最近沙妃越來越過分了。”紅衣女子幽幽地說着,應該說,更像是彙報給身邊的皇后聽的,“湘妃不明白,她不過就是天域送來的一個美人,遠遠不及各位姐姐,陛下怎就如此疼愛她?滿姐姐你說是不是?”原來是歌舞超羣的湘妃和棋藝無雙的滿妃。
“皇上的確很奇怪。”滿妃輕落一子,“或許是因爲她天真可愛。”
沙妃?怎麼又多出來一個?估計姚藍詩只關心效命於皇后的四大妃子,而其餘的漏了,那麼說,這個所謂的沙妃是水東流最近獨寵的妃子。
“單純?我怎麼就沒看出來!”湘妃一子重重落在棋盤上,“如果單純她怎麼會打我的小若。”
“不止,還將我的清幽居要去了。”滿妃說得不輕不重,淡淡的語氣裡隱隱透着殺氣,“這個女人雖然簡單,但卻是個麻煩。”
“那不如就讓別的女人來對付她。”湘妃嘴角微揚,對面的滿妃淡笑道:“莫不是那個姚藍詩?”
“哼,恐怕如果姚藍詩受委屈,她那個厲害的丫頭不會不管吧。”兩個女人相視而笑,眼中是深深的城府。
就在此時,柳疏琴懶懶地轉過身,身邊的羽妃當即端過了茶杯,可見,羽妃應該是柳疏琴的護衛,柳疏琴微微品了一口茶:“那個小瓜子不簡單。”平淡的話語不輕不重。
湘妃轉過身單手撐在臉側:“可她沒有背景不是嗎?沒有皇后娘娘您,她的主子根本就沒立足之地,更別說她了”
“而且,她是個病秧子。”滿妃低眸掃着面前的棋盤,嘆了口氣,“好的棋子,就是難找。”
“不,你們錯了。”柳疏琴將茶杯放入羽妃的手中,“真正好的棋子是無法掌控的,甚至,下棋的人反而會被棋子掌控。”柳疏琴說罷側過臉,視線落在了水榭下的池中,“即使沒有本宮,她也能將她的主子送入後宮……”似是感嘆,又似是自省。
我冷笑一聲,抽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