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恆衝吳老闆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聽電話,他的手都開始發抖了,使勁按住接聽鍵,然後點開揚聲器,緊接着,裡就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但說出的話,卻帶着濃濃的怨恨和殺意。
“你們殺了小黑,它生氣了,你們統統都要爲小黑陪葬!”僅僅說了一句話,電話就自動掛斷了。
吳老闆徹底愣住了,連拿的力氣都沒有了,咣噹一聲直接摔在了地上,發出一道刺耳的響聲。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頭皮就一陣發麻,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孩子嘴裡說的它,就是母蟲!
該死!我捏緊拳頭,下意識的看向鄭恆,他臉色難看的不得了,握着我的胳膊直接拖着我除了病房,壓低聲音說,“先回咖啡廳!”
看了看吳老闆嗎滿臉驚懼的樣子,我使勁甩開鄭恆的手,憤怒的瞪着他,他是什麼意思,到了這個時候,想要攆我走?
鄭恆見拗不過我,無奈的笑了笑,坐在樓道的椅子上,順手還拍了拍哦昂便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見我坐下以後,他才點了一根菸,使勁吸了一口掐滅,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扭過頭揉了揉我的腦袋,問我,“想不想知道楚妍是怎麼死的?”
迷茫的眨了眨眼,心想他這思維跳躍的可真夠快的,趕緊點了點頭。依我看來,雖然鞏辰說楚妍的死跟鄭恆有關係,但我敢肯定絕對不是他殺的楚妍,不然依照楚珂的性格,早就跟鄭恆拼個你死我活了。
“幾年前,楚妍找到我的時候才十幾歲,她問我有沒有什麼以命換命的法子。”鄭恆笑了笑,徑自說了起來。
我錯愕的轉過腦袋看他,以命換命?就是替人去死嗎?難道楚妍居然是爲了別人死的!
鄭恆頓了頓,繼續說,“當時我就覺得這個小姑娘挺逗的,這世界上哪裡有什麼以命換命的事兒?要真讓她成了,還不亂套了。我那會兒也是年輕,被楚妍諷了幾句就壓不住性子了,就把我之前在書上看的一個秘術告訴她了。”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苦笑了一聲,又點了一根菸,我心裡沒由來的揪疼了一下,有點心疼他。
“終究是年輕氣盛,那法子從來就沒人試過,我說出來以後就後悔了,想阻攔也沒用了,楚妍聽完就滿臉欣喜的走了。”
我忍不住瞪大眼,難道楚妍就是因爲這個死的?“她想救誰的命?”從來都沒有聽楚珂提起過,好像在他眼中,楚妍就是一個永遠都無法癒合的傷疤,碰不到,摸不得。
鄭恆吸了口煙,繼續說,“沒過多久,楚珂就找上門了,他說楚妍死了,是被我害死的,我也是在那天才知道,原來楚妍要救的人,居然是他。”
我滿臉震驚,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在鄭恆沒有說之前,打死我都沒有想到,楚妍救的人居然是楚珂!也就是說,楚妍是爲了他才死的,怪不得,他把楚妍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鄭恆拍了拍我的腦袋,似是自言自語的說,“我也沒有想到,楚珂會那麼執着,留了楚妍那麼久。”
是不甘心嗎?我忍不住自嘲一笑,想這些做什麼?不管楚珂如何,以後都跟我沒有關係了。
鄭恆笑了笑,“能把一個跟陽間沒關係的鬼魂留這麼久,他確實厲害。”
我突然就想起上次鞏辰說過,楚妍是在從楚家回來沒多久過世的,這麼說來,當時其實要死的人並不是楚妍,而是楚珂。
那楚珂,其實是在楚家受的傷?難道這些也跟楚老有關係,所以楚珂纔會那麼仇視他?楚家到底是什麼龍潭虎穴?難道楚珂每月月圓之夜時候的反常,也跟這些有關係不成?
而且上次月圓夜的時候,楚老讓談琦把楚珂帶走了,也就是說,楚珂身體的秘密,楚老是知情的!或許,或許造成這些的,就是楚老!
這麼一想,我就覺得渾身泛涼,就連楚珂到了他面前都毫無招架之力,一個老不死的怪物,他到底強到了什麼地步啊!
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我用力攥住了鄭恆的手臂。心裡忍不住在想,如果外婆讓我小心的真的是他的話,我又有什麼能力自保呢?
“冉茴,你去找楚珂吧。”鄭恆吧菸頭扔進垃圾桶,扭頭衝我說了一句。
我這會兒終於意識到鄭恆之前說的話都是什麼意思了,原來說了這麼多,他還是想着勸我走!我怒極反笑,“找他幹什麼?讓楚妍再次要了我的命嗎?”
鄭恆使勁拍了拍我的腦門,瞪了我一眼說,“別說傻話,楚珂不會讓你死的,楚妍當年爲而死,他心裡愧疚纔會什麼都讓着她,相信我,他不會讓你有事的,或許在他身邊,你能夠逃過一劫。”
我氣的指着他大罵,“你算是什麼師父,一有危險你就把我推開了?如果你真的死了,你、你讓我下輩子都跟楚珂一樣,活在愧疚裡面嗎?我可沒有楚珂那本書,留着你的魂魄!”
鄭恆被我氣笑了,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讓你去就去,哪兒那麼多的廢話!”
我扭過腦袋不再看他,“不去!死蟲怕我身上的血,大不了來了全都滅了它們,看哪個敢要我的命!”
鄭恆罵我蠢,說就算我血都流乾淨,也滅不完這些蟲子。我抿着嘴不說話,心想反正是賴在這兒了,想讓我一個人去找楚珂,沒門兒!
最後鄭恆見說不過我,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我的腦門,咬牙切齒的說,“我看是慣的你,了不得了!”說完了也不搭理我了,轉身就進了病房。
我知道他不是真生氣,嘿嘿一笑,就跟了進去,裡面吳老闆正緊緊的攥着吳夫人的手,吳夫人看起來挺疲憊的,正閉着雙眼睡覺,好像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兒。
就像是鄭恆之前說的,我們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它們的監控下,現在我們既然已經插手了這件事情,在沒有解決之前,是根本沒可能逃出去的,現在就只有搏一搏了,如果我的血真能治得了那寫死蟲,或許我們就都能獲救了。
但是鄭恆說的沒錯,死蟲一窩有那麼多個,我的血根本就不夠用的,更別說是比公蟲還要強上幾百倍的母蟲了,我的血管不管用還一說呢,剛剛說的那些,其實也就是氣話罷了。
鄭恆說,現在就只有先發制人了,還問吳老闆猜不猜得到,他情人和那個孩子現在會在什麼地方,吳老闆憋紅了臉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這件事他又不好讓吳夫人知道,所以最後我們幾個人就直接回了咖啡廳,把吳夫人安頓好了以後,纔開始繼續之前的話題。
吳老闆說,他倒是想到了一個地方,他情人打胎的醫院,當時他給了那個醫生一筆錢,讓他再手術上動了手腳,既然那孩子連他老婆都不肯放過,那那個醫生肯定也難逃一死了。
我聽到這兒的時候,真恨不得一口吐沫啐在他臉上,這個混蛋,那可是兩條人命啊!現在報應到他的頭上可真是死有餘辜!
鄭恆扯了扯我的胳膊,示意我別衝動,我想了想還是把這口氣憋回去了,畢竟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他現在真的死了,我跟鄭恆就只能抓瞎了。
吳老闆說完以後,鄭恆就讓他帶着我們去醫院找那個醫生,吳老闆嚇得腿一軟,差點沒摔在地上,半晌後才顫着聲音說,“鄭、鄭大師,能不能不去?”
我冷笑,“現在知道怕了?當初幹什麼去了!不去的話,死的更快!”
吳老闆一聽,也不敢猶豫了,連忙在前面帶路,終於到了醫院門口,那是一個專門婦科兒科的一個醫院,不算是很大,但在於精,在這一塊兒也是極爲有名的。
站在醫院門口看了一眼,深呼了一口氣,其實我現在心裡除了恐懼以外還帶着一絲的興奮,或許真的能找到養死蟲的那個人,沒準那背後的人,真的是大日部落的後人!只要制服了他,是不是就可以查到一些的蛛絲馬跡了,是不是……就可以找到我的仇人了?
當初我爸死了以後,我媽就趕緊帶着我去了北京,或許她早就知道了,就連外婆的秘密,她也一直都知道!
而且當初我媽看到繼父詐屍後,雖然臉色難看,但是並沒有太驚訝,由此看來我媽應該也不是一個普通人,她跟外婆到底瞞了我什麼呢?
正想的入神,鄭恆突然拍了拍我的腦袋,嚇了我一大跳,擡起腦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正衝我挑眉呢,“想什麼呢?”
我尷尬的笑了笑,搖了搖腦袋,就跟着他們進了醫院。吳老闆進去後問前臺,“你們陳醫生在不在?”
坐在前臺的小護士指了一個房間,我們就朝着那兒去了,誰知道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帶着眼睛,微胖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看到吳老闆以後臉就是刷的一白,驚叫道,“你怎麼來了?快滾!還嫌把我害得不夠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