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鞏辰搖了搖腦袋,如實說昨天晚上沒有睡好。鞏辰這才擔憂的看着我說,“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休息?”
我搖頭笑道,“沒事兒。”就去辦公室工作去了。挺長時間沒來,工作上都有點生疏了,熟悉了一會兒,這纔開始上班。
正上着班,我突然就覺得一陣頭暈眼花,接着身子一斜,就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耳邊傳來一陣驚呼聲,然後就徹底的沒有了知覺。
睡夢中,好像有個人一直在我耳邊喃喃,阿鸞,你怎麼了?
我想睜開眼,想憤怒的大吼,我是冉茴,不是陳阿鸞!但是眼皮就好像是有千斤重一樣,不管我怎麼吃力,都沒辦法睜開雙眼,只能任由那道聲音,一聲聲的響起,不斷的蠶食着我的心臟。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腦袋才漸漸的恢復了清明,耳邊那道呱噪的聲音也漸漸的消失了,我睜開雙眼,覺得腦袋疼的厲害,按了按太陽穴,這才撐着胳膊坐起來,看了看四周。
怪不得聞見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原來是進了醫院,低頭一看,手背上還吊着鹽水,應該是昨天晚上沒睡好,這才體力不支,暈過去了。
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四周一個人都沒有,正納悶是誰送我到醫院的呢,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你看好她,我走了。”
驚訝的瞪大雙眼,是楚珂!
然後就聽見鞏辰道,“表哥,你不進去了嗎?”
我心裡亂糟糟的,也沒有聽清楚楚珂最後到底說了一句什麼,接着就是一陣腳步聲,是他離開了。我用力攥緊手下的被子,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像是有一根細細的針紮在心口,又癢又疼。
聽見鞏辰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我才閉了閉雙眼,將心頭的千萬種想法壓了下去,重新躺回了牀上,意識到鞏辰推開門以後,才重新睜開雙眼。
鞏辰滿臉欣喜,“冉茴,你醒了?”
我嗯了一聲,問他,“我這是怎麼了?”
鞏辰剛要說話,門猛地就被推開了,下意識的擡起腦袋,推開門進來的是一臉不高興的凌歡,後面跟着繃着臉明顯不悅的鄭恆。
“鞏辰,到底是怎麼回事?”凌歡走到鞏辰面前,皺着眉頭問。
鞏辰則是憤怒的看着鄭恆,“你們兩個怎麼在一起?”說完還惡狠狠的盯着凌歡,活像是看着被人帶了綠帽子的一樣!
我眼珠子一轉,頓時明白了,鞏辰這話醋味可真是大了,忍不住想起上次鞏辰帶着我去酒吧捉姦,還有上次我去凌歡家裡,來開門的人不是凌歡,而是鞏辰!
我的目光在凌歡和鞏辰身上來回掃了掃,難道這兩個人中間,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凌歡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不太自然的扭過腦袋,皺着眉頭不悅道,“管你屁事兒!讓開!”說完,用力把鞏辰推開,急忙的走到我的面前,彎腰問道,“冉茴,你怎麼樣?”
我搖了搖腦袋,笑道,“沒什麼事兒,就是最近沒有休息好。”
鄭恆聽了我這句話,臉色才稍微好看一點,坐在牀邊握住我的手,沉聲說,“沒事就好,先不要工作了,好好休息。”說完警告的看了一眼鞏辰。
鞏辰這下更生氣了,憤怒的盯着鄭恆,拉着凌歡衝她道,“鄭恆這個混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你怎麼跟他混在一起了?”
凌歡看着他冷笑道,“鞏辰,你是我什麼人?”言下之意就是,你跟我什麼關係,憑什麼管我?
鞏辰聽了這話,氣的臉都青了,用力扯住凌歡的胳膊就往外拽,凌歡不悅的掙扎,“鞏辰,你放開臥!”
鞏辰緊緊的抿着脣,明顯憋着氣十分的不悅,不管凌歡說什麼,都是一聲不吭的扯着他往外走。
我生怕他們兩個會打起來,掙扎着就想要起來,鄭恆見狀按住我,拉起旁邊的被子蓋在我的身上,揉了揉我的腦袋,然後眯起眼笑了笑說,“讓他們兩個去吧,你越管越亂。”
狐疑的看了鄭恆一眼,看着他不容置否的樣子,我這才稍微安心了點,點了點腦袋沒再追出去。對於鞏辰和凌歡這對,我也是樂見其成的,現在鞏辰看起來明顯是有凌歡的,不過是吃醋了而已,順順毛應該就沒事兒了。
這麼一想,也就不擔心了,索性閉上眼,休息起來。鄭恆坐在我的旁邊一直都沒有走,見我一直皺着眉,就拍了拍我的腦袋笑道,“我在這,你睡吧。”
我低低的應了一聲,但還是覺得一點困勁兒都沒有,心裡一頓,就睜開眼,朝着鄭恆道,“鄭恆,你幫我把陳祥雲的那本日記拿來吧,我想看看。”然後又告訴鄭恆將書放在了哪裡,和放鑰匙的地方。
他挑了挑眉,似乎有點詫異,但最後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頭應了,囑咐我好好休息,他稍後就回來,然後就離開了。
聽着門關上的聲音以後,知道鄭恆走了,我這才閉上雙眼,雖然還是很困,但是心裡仍舊是一片清明,怎麼都睡不着,我已經隱約的意識到,我這個毛病多半和陳祥雲那本書有關係,但到底是怎麼造成的,卻是怎麼想都想不通。
怎麼好端端的,就變成這樣了呢?這本書竟然比吸大麻還可怕,這兩天我沒碰到書,除了剛剛短暫的昏迷以外,就一直都沒有睡覺的慾望。
用力攥了攥拳頭,見實在是睡不着覺,就開始回想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剛剛我聽到的那個聲音的確是楚珂的,難道是鞏辰發現我生病了,所以才叫了楚珂來?他又讓鞏辰看着我什麼,總覺得他好像是話裡有話的樣子。
自從上次在廁所裡面撞見以後,我就一直都沒有見過他,他好像對我極爲不屑,而當初的恩愛就好像是做夢一樣,全都不見了。
我吐出一口氣,靜靜的看着天花板,只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張巨大的網,正在一點一點的收緊,勒的我喘不過氣來。
咖啡廳畢竟不在市裡,再加上北京堵車堵的離開,我等了好長一段時間,鄭恆這纔回來,推門進來後發現我還睜着眼,立馬皺了皺眉,“怎麼不睡?”
我垂下眼,心想我倒是想要睡覺的,可我也得睡得着呀!怕說多了讓鄭恆擔心,我只擡起腦袋說還不困,然後又問鄭恆,“書拿來了?”
鄭恆點了點頭,把書遞給我,疑惑的問,“這麼着急要這個,可是看出什麼了?”
我沉吟片刻,把陳祥雲的日記接過來,在鄭恆眼前晃悠一下,問道,“你有沒有看出來這本書有古怪的地方?”
鄭恆眯起眼,仔細的端詳了幾分鐘,才搖了搖頭說,“沒有。”然後又疑惑的問我,“怎麼了?”
我搖了搖腦袋說,“只是有點錯覺,看來不是因爲這個了。”鄭恆也看不出來古怪,或許真的不是因爲這本書的原因,那我睡不着覺,和最近耳邊總是出現的聲音,又到底是因爲什麼呢?
鄭恆扶着我躺下,給我掖好被子,點了點頭說,“你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覺,先睡一覺吧,等睡醒了再看也不遲。”
我點了點腦袋,算是答應了,索性我要的只是這本書,又不是非要看不可的,如果我這次真的能順利的睡着,那我身體出現的這原因,可能就真的跟這本書脫不開關係了。更何況……我還想知道,第一聖女陳阿鸞和楚成後來,到底是怎麼樣了,還有那個族長阿瑜,在阿鸞成親時候的笑,到底是什麼含義,她在這裡面又充當了什麼角色?
我最想弄清楚的,就是血蠱在受傷以後,到底有沒有恢復的可能。
而且裴俊星那邊,已經好幾天沒有消息了,興許也是個靠不住的,幸虧我當時是跟他約定了等血蠱好了以後,才和他結成冥婚。
小心翼翼的把書放在了枕頭下面,這才安心躺好,閉上眼,緊接着,沉沉的睡意席捲而來,我心裡一驚,然後吃力的睜開雙眼,看着鄭恆道,“別走。”
鄭恆眯眼笑了笑,握住我的手,低聲說,“我不走,睡吧。”
聽了他的話,我這才安心的睡下去,上次的那個我變成陳阿鸞的夢境,我就已經隱約察覺出來了不對勁,我真怕,這麼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但是如果不賭的話,我真的不甘心!
讓我失望了,這一覺我睡得格外舒服,沒有夢到任何東西,直到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的時候,才醒了過來,剛睜開眼,就看到鄭恆正看着我,笑眯眯的問,“醒了?”
我擡起腦袋,錯愕的看着他,然後垂下眼,發現他的手還在握着我的,不自然的抽回手,尷尬的笑了笑說,“你陪了我多久?”
鄭恆收回手,扶了扶眼鏡,玩笑似的跟我說,“你還有夢遊的習慣?”見我疑惑的看着他,這才慢慢悠悠的說,“就在你睡着沒多久,你突然就睜開了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還以爲你是醒了,結果喊了你兩聲,你非但沒有反應,還自然自語的嘟囔了一句,像是沒看見我一樣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