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想起今天晚上救我的那個黑影,我胸膛頓時騰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又酸又癢的,幾乎沒有猶豫耳朵,直接就從牀上竄了起來,朝着黑影消失的地方就衝了過去。
那道黑影並沒有從窗戶離開,而好像是從窗戶裡面竄進來的一樣,察覺到我醒了以後,就直接朝着門的方向竄了過去,我衝到門邊,推開門往外一走。
發現眼前一個人影都沒有,我左右看了看,然後就看到門旁邊突然就竄出來一道黑影,瞪着血紅的雙眼,張着血盆大口,朝着我的脖子就咬過來。
我心裡頓時就是咯噔一下,這,這就是當初害死我媽的老鬼!一股濃濃的恐懼登時就從我的胸口涌了出來,我吃驚的瞪大雙眼,想着我媽當初慘死的樣子,登時就失控的尖叫一聲。
緊接着,我猛地一下子就從牀上坐了起來,額頭上全都是汗,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一片黑暗,我還好端端的躺在牀上,壓根就沒有下牀走到門邊!
我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隔壁的鄭恆還想也聽到了我的聲音,隔壁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很快,鄭恆就推開門走了進來,然後打開燈,三兩步走到牀邊,皺着眉說,“冉茴,你怎麼了?”
是夢嗎?我怔怔的看着門外,可是剛剛的那種感覺,壓根就不是夢,真實的就好像是真的一樣!我感覺到了,感覺到了那隻害死我媽的老鬼的氣息,真的是它!
看着鄭恆緊張的臉,我着急的拽着他的胳膊,顫抖着問道,“鄭恆,你有沒有感覺到,有沒有感覺到鬼的存在!?”
鄭恆聽了我的話以後,就皺了皺眉,然後扭過腦袋,看了看四周,半晌後才搖了搖腦袋說,“冉茴,別怕,你只是做噩夢了而已。”
我搖了搖腦袋,在心裡呢喃,這絕對不是噩夢,我不對感覺錯那個老鬼的,當初就是它害死了我的父親,後來又害死了我媽,現在,又來殺我了嗎?
不管怎麼樣,這次我一定要把它揪出來,替我爸媽報仇!
用力捏緊拳頭,當初我媽死了以後,不光是我,就連楚珂都在找它,但是它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就算是楚珂都沒有找到,而且楚珂還說,這隻老鬼已經不在國內了。
現在突然之間又出現了,是突然從國外回來了,還是一直都藏在苗寨的某個角落裡面,我們一直都沒有找到呢。
我眯起雙眼,楚珂說,當初老鬼就是一直都跟蹤他,被他發現了以後,才附身到了我的繼父身體裡面的,它壓根就不是楚珂的對手,冒着魂飛魄散的危險跟蹤楚珂,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是不是它的背後,還有人在針對我們?它,會跟楚老有關係嗎?
“冉茴,你想什麼呢?”鄭恆見我半晌沒吭聲,還以爲我是嚇壞了,拍了拍我的腦袋,低聲問道。、
我這猜回過神來,朝着鄭恆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沒事兒,可能是我,真的做噩夢了。”這些不過是我的一個猜測而已,並沒有完全成型,而且鄭恆常年跟鬼打交道,如果老鬼真的來了的話,鄭恆肯定是會察覺到的。
但是鄭恆剛剛說並沒有古怪的地方,而且鄭恆壓根也沒有騙我的可能性,但願是我想多了。
鄭恆點了點頭,說,“時間還早呢,再睡一會兒吧,我守着你,不用害怕。”說完話,就扶着我的肩膀,按着我躺下,給我蓋好被子,然後坐在了牀邊。
我只露出一個腦袋,朝着鄭恆眨了眨眼,想起上次因爲胡叔的事情,他就在外面守了一個晚上,今天又是一通折騰,估計都沒怎麼睡覺,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就拍了拍旁邊說,“你躺下,一起睡吧。”
這張牀夠大,我跟鄭恆兩個人躺在牀上也挺寬敞的,而且牀上還有被子呢,分給鄭恆一牀正好。
鄭恆聽了我這句話,眯眼一笑,慢慢悠悠的問道,“你就不怕我,趁人之危?”
我嗤笑一聲說,“對着我這麼個死人身子做點什麼,你不嫌吃虧?”我現在身體僵硬而且動作還慢,連心臟都沒有,可不就是個死人身體嗎?
鄭恆聽了我的話,皺了皺眉,呵斥道,“瞎說什麼呢?你活的好好的!快點睡覺!”說完大手一伸,就蓋在了我的眼上,讓我睡覺。
我用力扒開鄭恆的手,皺着眉不悅的看着他,鄭恆嘆了口氣,戳了戳我的額頭,無奈的道,“你啊……”
實在是拗不過我,只好躺在牀上,然後將放在牀上的被子鋪開,蓋在身上。這才扭過腦袋看着我道,“好了,睡覺吧。”
我低低的嗯了一聲,才安安心心的閉上雙眼。
誰知道鄭恆剛關上燈,外面就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用力砸在牆上了一樣。
我也沒在意,可能是折騰了一個晚上的原因,後半夜我睡的很香,直到連染來砸門的時候,我這才清醒過來,轉過腦袋,就看到旁邊的被子已經十分平整的疊了起來,鄭恆已經醒了。
“醒了?”就在這個時候,鄭恆的聲音突然之間想起。
我連忙擡起腦袋,然後就看到鄭恆正站在窗戶邊,肩膀上搭着毛巾,一手端着水盆,另一隻手裡拿着牙缸盒,正眯眼朝着我笑呢。
臉色忍不住就是一紅,撇過腦袋應了一聲,然後就聽見鄭恆說,“快起來洗漱吧,不然連染該踹門了。”
站在外面的連染,也已經聽見了鄭恆的生硬,登時就踹門進來了,指着鄭恆吼道,“大早上的,你怎麼在這兒!?”
鄭恆沒回話,將手裡的水盆和牙缸盒往連染的手上一放,然後往上扶了扶眼鏡,轉過腦袋朝着我笑了笑,就轉身走了。
連染眼珠子一瞪,連忙把水和牙缸盒放在了屋裡的圓桌子上,朝着鄭恆的背影就追了出去,“鄭恆,你給我回來!”
我用力拍了拍臉,見兩個人走遠了,這才從牀上坐了起來,刷牙洗臉,等洗漱完了,剛一出門,就被連染給拽住了,“你昨天晚上,沒事兒吧?”
聽他這麼問,我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看來是鄭恆跟他說的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他睡覺可真是踏實,就昨天晚上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把他給吵醒,真是虧得鄭恆也住在隔壁,不然估計我都給人弄死了。
連染看到我的臉色,有點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打量了我兩眼,才說,“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沒受傷。”說完以後輕輕咳嗽了一聲,“我先去研究蠱蟲了。”然後就轉身進了房間。
我瞪眼雙眼,心想溜得可真是快。
下午的時候康珊珊也來了,不過是一個早上的時間,胡叔的已經就已經在寨子裡面傳遍了,我們總不好再住在胡叔家裡,就去了穎穎家裡。
穎穎是家裡的獨生女,她男人出門賺錢去了,父母親也不住在一起,家裡面也很寬敞,倒是有我們三個人住的地方,族長也邀請我們去住了,但是自從昨天晚上發生那件事兒以後,我心裡對族長總是帶着一股忌憚。
說不清道不明的,看見她就覺得不太舒服,所以只好謝絕了族長的美意,住在了穎穎的家裡,左右就只有她一個人,而且做飯還不錯,比較方便一些。
康珊珊聽說了以後,就立馬來看我了,見我沒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納悶的看着我說,“胡叔看起來挺憨厚和藹的一個人,怎麼昨天晚上,突然就……”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就皺了皺眉,沒再繼續說下去,可能是也不太相信吧,我擡頭看了看她的臉,臉色有點發白,看起來像是受驚不小的樣子。
想來也是,胡叔算是康珊珊半個親人了,突然之間就沒了,誰都接受不了,況且康珊珊從小就跟胡叔挺親近的,自然相信他多過我的。
昨天晚上,胡叔雖然是想殺族長被族長的蠱蟲給毒死的,但是起源終究還是因爲我,康珊珊心裡現在肯定是有點彆扭的吧。
我探究的看了看康珊珊,宋靜儀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她告訴胡叔的呢?如果這些事兒她當真都知道的話,那現在心裡肯定也是恨極了我的。
一個從小到大感情十分深厚的玩伴,而另一個是從小看着她長大的叔叔,這兩個人都是因我而死,就算是聖人,也不可能對我一點情緒都沒有。
康珊珊最後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垂眸笑了笑,神情看起來十分的悲傷,只說,“我先去看看胡叔。”就匆匆告別了。
昨天晚上,胡叔的屍體就讓族長給帶走了,現在應該是還沒有下葬呢,康珊珊心裡難過,肯定是要去看最後一眼的。
事已至此,就算是再多說安慰的話也是徒勞,只是勸她多保重身體,然後就目送她離開了。
等康珊珊離開以後,我跟鄭恆還有連染就拿着行李去了穎穎家裡,穎穎跟胡叔關係並不是很親近,所以對胡叔的死雖然驚訝,但是也並沒有多大的情緒。
我跟鄭恆商量着,寨子裡面是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出了胡叔這件事兒,族民心裡肯定多少都會有點疙瘩,也不會再像是之前那麼真心待我們了,到不如去別的寨子裡,看看能不能找到大日部落的入口。
而且我心裡也惦記着老鬼的事情,如果它當真在寨子裡面的話,如果聽說我要走,肯定就會有動作的。
打定了主意,再在穎穎家裡住一晚上,第二天,我們就向族長告辭。
晚上的時候,我跟穎穎打聽胡叔和族長之前有沒有什麼恩怨,穎穎提起胡叔來,還是有點不大自然,畢竟好端端的這麼一個人,突然就去了,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穎穎告訴我說,胡叔雖然沒有出去打工,但是爲人憨厚老實,很少和人結怨,這次的事情,就是她也很意外,說完還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垂下腦袋,沒說什麼。
我心裡知道,我雖然是受害者,但是胡叔畢竟是在寨子裡面生活了幾十年的族人,是不能相比的。
瞭解的笑了笑,我也沒再問下去,更加打定主意,明天要離開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我跟鄭恆還有連染收拾好東西,跟穎穎道了別,就朝着族長家裡的方向走去了,也是奇了,離老遠就看到族長笑眯眯的站在門口,好像是在等誰一樣。
我眨了眨眼,疑惑的看着族長的身影,心想難道族長已經知道我們今天要離開了?
走近以後,族長就笑着握住了我的手,笑道,“你們幾個來的正好,珊珊說今天有北京的貴客要來呢,沒準兒還是你們認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