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中年人很快就有人向華恩提出了自己心中的顧忌與疑惑。
“您好,我是卡索的父親,恕我冒昧,您能提供一些身份證明嗎?”
華恩還真不知道一個領主怎麼向這些人提供什麼證明,估計也沒人這麼做了。
做出思索的表情,華恩試探地問。
“我有查德曼伯爵的家徽以及親賜的寶劍,這算嗎?”
對面中年人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詭異的事情,想他原來跟在莊園主屁股後面,對方看他還不是狗腿樣,
從沒想過竟然可以向一個有封地的貴族討價還價,於是卡索父親拿捏起了姿態,做足了勢頭後,才似模似樣地點頭道。
“這當然可以。”
其他的中年人,平常與卡索父親關係也不錯,他以前也經常能爲大家謀福利,得到幾瓶難得的可口果酒,所以也跟着輕微地點頭。
“好的,我的船晚上會靠岸,船上正好有伯爵賜予的東西,晚上就可以給你們證明。”
這樣再好不過了,華恩如果憑藉這東西就能把這羣本要投靠馬內斯人收爲人口,領地內的發展就會更快一些,就是到時候解釋起一夜建成的碼頭有些不好解釋了,倒時候得想辦法不讓他們到海灘上去。
“華恩大人,還有您給我孩子說的那些獎賞?”
一個鬚髮茂盛的壯漢大着嗓門打斷了華恩的思考。
華恩朝他望去,看着他身旁那個滿臉雀斑的小子,知道他們是一對父子。
“領地內參與初期建設的人,都會有金幣獎賞,稍有貢獻的人會獲得土地,有重大貢獻的會獲得男爵頭銜。”
“哈哈,有多少金幣?還有怎麼纔算重大貢獻?”
壯漢不自覺地樂出了聲,粗着嗓子大聲問道。
“這都要看貢獻度的。”
華恩模棱兩可的說道,這些東西要細細計算後,才能給出明確答覆,一開始不能給的太多,而且在前期還要不斷吊起他們的胃口,假如一次都滿足了,以後還如何吸引他們。
華恩又和幾個中年人稍稍做了幾段溝通,後腿忽然就開始不斷抽搐起來,後腦勺一陣發涼,無力感越來越強烈,身體內的潛意識在大聲地抗議着。
“嗯,到了我領地中,我們再細談,如果你們不滿意,隨時都可以離去,現在我想休息一會兒。”
華恩快速結束了與一箇中年人的對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大人,來我這吧,你可以睡個午後好覺。”
雀斑少年的父親,就是那個叫海普森的糙漢,走了過來,拽着華恩就往營地走去。
華恩暈乎乎地被抓到了一頂有小又破的帳篷裡,也沒嫌棄什麼,倒頭就休息了,不過他還是忍着睏意,豎着耳朵偷聽周圍的動靜,假如有什麼不對,也必須要快速做好應對措施。
不過這羣人還真是一羣農夫,對華恩暫時也沒有歹意,聽到的都是周圍的議論聲。
“怎麼樣,那個自稱貴族的人怎麼說?”
“他說參與他的林地建設,會獲得金子和土地,幫助最大的人還能獲得男爵位!”
“天哪!”
“漢普森這是真的嗎?”
“當然!我們晚上就會驗證他的身份,聽說他有一條船,晚上專門來接他。”
“一條船!”
“之前的莊園主那麼有錢,也沒有自己的船,開來他是一名有錢的貴族,你們等下,我回去和我丈夫商量一下。”
“說不定他是個海盜呢?”
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那邊的竊竊私語,華恩有印象,是一開始給他麪包的中年人,華恩對他印象一開始還挺好,可惜關乎以後自己的命運發展,兩人關係勢必水火。
那邊安靜了好一會兒,華恩感覺無數視線從他身上掃過,最後這令人窒息的氛圍才被人打破。
“多納,你願意投奔黑山子爵,沒人攔着你,但是假如因爲你隨意的猜測詆譭,搞黃了這事,我漢普森跟你沒完!”
“還在做你的美夢呢?你這輩子不可能獲得任何成就。”
“你!”
對面一陣輕微的吵動聲響起,華恩腿沒忍住,不自覺的抖動了幾下,對面立刻又安靜了下來。
“你快滾,這裡不歡迎你!”
“哼,真希望看到你像小孩子哭鼻子的那一天。”
一陣腳步聲漸漸遠去,然後沒過多久,那邊的竊竊私語再次變得熱烈起來。
“聽說他那裡沒地方提供給我們?”
“建立領地哪有一開始就是現成的?我們可以造自己的房屋!”
“好吧…”
“…”
華恩再也撐不住,轉瞬進入了深度沉眠狀態,外界的聲音再也無法打擾到他。
多納有些鬱悶的走開了,他原來是個偷獵者,逃亡到理查姆斯後,成爲了莊園主手下的獵人,以前和這些農夫的關係都不錯,偶爾還會送些花斑水雞送給這些農夫,看來曾經的好心都餵了獵犬了。
他很快來到了自己的圈子,周圍是四名同樣身體精悍的中年人,他們曾經都是偷獵者,結伴成爲了莊園主的手下,日久生情,他們間的友誼非常牢靠。
“在生那個陌生人的氣?”
一個臉上有刀疤,右手斷了一根小指的中年,摸着手中毛色光亮的黑獵犬,笑着說道。
“那個該死的小子竟然詆譭馬內斯大人!”
多納沉悶的呼吸了幾下,纔開口應道。
“一看就是個騙子,這種毛頭小子最喜歡裝大人物了,我以前碰到不少。”
一個腦門有些禿的陰鬱中年開口勸慰道。
“可是這些農夫好像都被那小子愚弄了,現在好像都準備追隨他,該死!一個詆譭黑山子爵的小子,領走了準備投靠子爵的人手。”
多納的心緒依舊不能平息。
“沒事,那些農夫估計也不能幫上黑山子爵什麼忙,我們這些有戰鬥經驗,以及能夠熟練使用各種武器的獵人,反而是馬內斯大人熱情招攬的對象。
以後等那些賤民哭着再來投奔馬內斯大人,我們可以盡情的笑話他們。”
禿頭獵人裂開不齊的牙齒,遞給了多納一塊風乾肉。
多納結果後,使勁地撕咬起來,仿若把手中的肉乾當成了那個渾身破爛的小騙子。
“聽說他晚上就能證明自己的身份?靠伯爵大人的家族旗幟?要不我們晚上留下來,我倒是見過伯爵大人的家徽,說不定那小子是仿造的,我們到時候可以揭發他,讓那些農夫們感受到從天而落的失望感,想必那小子一定會被農夫們打死的!”
坐在角落裡,一名扮相不錯的獵人開口說道。
其他幾名獵人應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