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太神奇了!”
“華恩大師!這是怎麼做到的?”
“草紙明明被戳破了,水爲什麼沒有流出來?”
剛纔坐在屋中屏氣凝神的姑娘們與幾名俊俏青年,在看到華恩演示了一個物理小實驗後,再也保持不住淡定的心態,爭先恐後地離開了沙發,擠着靠近觀看華恩的工具,發現完全不是魔法之類的小把戲後,每個人都躍躍欲試地問了起來。
華恩爲什麼要在這些打扮光鮮的男女跟前做實驗,這要從科洛爾剛纔的介紹說起。
這間特殊的大廳內,剛進來的時候,好像是一羣沒有參加公爵家婚宴的年輕女貴族,正在這裡這裡招待着幾名放蕩不羈的藝術家。
聽科洛爾低聲解釋,這羣最近剛到伯根城,聲名鵲起的藝術家非常有個性,他們拒絕了女貴族們的沙龍聚會,甚至是本地公爵夫人的邀請,反而流連於城內外的各個風景區,酒館,女神殿,完成着一幅幅油畫,一座座雕像,一首首膾炙人口的歌曲。
這些藝術家就是最近伯根城的風向標,最前衛的流行先鋒,各個貴族的結交對象。
今天幾名藝術家本來是要結伴出城,去田野上轉轉,尋找一些靈感的,結果一早小雨就下個不停,他們在雨中漫步,感覺那份心靈的悸動就要來的時刻,暴雨突至,他們不得已改變了計劃,用最快速度趕回城,來到了野棘酒館,準備趁着這難得的時刻,譜首大自然的激昂樂曲。
恰在此時,科洛爾爵士帶着華恩來到了被貴族女子們包圍起來的藝術家間,隨着領頭的艾露西女士的提醒,所有人朝着進來的兩人望來。
幾名藝術家有些惱怒,不速之客又打斷了他們的靈感,他們瘋狂地揉着雞窩一般的腦袋,對新來的兩人吼道。
“兩位,這裡並不歡迎你們!”
周圍的貴族女子們,臉上瞬間變得猶豫了起來,彷彿是準備與科洛爾這名帥氣的男子絕交,她們本想打聲招呼的,結果瞬間變成了啞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科洛爾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本來他是想要好好招待王都來的鍊金術師的,結果沒想到這羣藝術間居然包場了,而且還想要驅散他與他的客人,他有些生氣地說道。
“你們知道這位大人是誰嗎?他是來自王都鍊金上院年輕一輩裡最傑出的鍊金術師華恩-奈特!”
科洛爾一張口就給華恩貼了個耀眼的標籤,華恩張了張嘴,想到自己不能去外面那個大廳,就把反駁謙虛的話給嚥了下去。
“上院的鍊金術師!”
“天啊!我竟然有這個榮幸!”
“哦!大人,見到你很高興!”
幾個剛纔還在矜持的女子,轉眼間變了顏色,她們邁着小碎步走了過來,同時還遞上了她們的手背。
華恩只好發出一句句讚美,然後禮節性地隔着空氣遙遙地用下巴點了點對方的手背。
“你可真有禮貌,奈特先生。”
艾露西女士笑着,拉着華恩來到了她們的小圈子內,然後這些藝術家在經過了短暫的失勢後,盯着坐在沙發上,被幾名貴女圍起來的華恩問道。
“華恩閣下,我們之前只聽說過鍊金術師的種種神奇之處,既然您是上院最傑出的一名鍊金術師,想必您可以露上一手,讓我們開開眼界。”
看着幾個雞窩頭藝術家一幅鼻孔朝天的勢態,從來沒接觸過鍊金的華恩突然想起了幾個上學時做的實驗,於是說了要一個透明玻璃杯裝滿水,一張草紙還有一根之後,一個簡單物理實驗就這樣做成了。
在衆人感嘆了半天后,一名同樣在驚歎中的藝術家最先反應過來,他看了看周圍貴女臉上紅撲撲的臉蛋,突然心中冒出了一個壞主意,他稍稍往前挪動了起來。
一步,兩步,然後屏住呼吸,右手豎起食指,閃電般朝着那倒扣水杯下的草紙戳去。
“突突!”
草紙被輕易地戳破,杯中的水立刻暴灑出來,大部分掉到了地攤上,引得周圍的貴女們連連發出了叫聲。
“哦!該死的!我的裙子!”
“謝索夫!你幹什麼!”
“你爲什麼要把紙戳破?”
大藝術家謝索夫沒想到結果竟然與自己猜測的完全相反,杯子上扣着的竟然真的只有一層紙,沒有其他的什麼堅韌物品。
見着周圍的貴女們不停地朝着謝索夫發着牢騷,而他們的同伴好像被說的有些失魂落魄,完全陷入了呆滯狀態。
爲了保持他們藝術家圈子的統治力,一個把下巴鬍子紮成小人的藝術間站了出來,他先碰了碰謝索夫,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
“華恩閣下果然是一名傑出的鍊金術師,爲我們帶來了非常精彩的鍊金表演。”
讚揚了一番後,這個鬍子紮成小人的藝術家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的神態,話鋒一轉,又給華恩擺了一道。
“以前就聽說過鍊金術師在神秘領域有着種種奇蹟,他們可以做出各種各樣天馬行空的精巧物件,爲王國帶來種種便利。
更令人稱讚的是,他們的想象力可以延伸至各個領域,比如藝術,我聽說每個優秀的鍊金術師都是藝術大師,他們平常在研究完神秘領域之後,就會拿起畫筆或樂器,既進行放鬆,又洗滌卜洛。”
華恩聽着這個新出頭藝術家的話語,第一反應就是他在胡說八道,從來沒聽說過鍊金術師有空閒研究藝術,隨後想了兩秒,他就明白了這個鬍子紮成小人的藝術家要幹什麼了。
這幫人估計想讓他出個醜,好挽回剛纔謝索夫失禮破壞華恩實驗帶來的小影響。
周圍還在在意着髒水有沒有濺到裙子上的貴女們,在聽到鬍子紮成小人藝術家的話語後,立刻就被轉移了注意力,還有什麼比讓一個看上去年輕厲害的鍊金術師,再在藝術領域表演一番更有趣的事情嗎?
“奈特先生,爲我們這些女士演奏一首歌曲吧!”
“是啊,是啊,我很期待奈特先生的表演。”
周圍的貴女們鬧哄哄地湊到了跟前。
謝索夫這時也反應了過來,他用布擦了擦沾滿水漬的手,朝着華恩說道。
“華恩閣下,我剛纔有些失禮了,請讓我用魯特琴演奏一首歌曲,代爲我表達深深地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