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妍兒瞪着方寧遠回道:“我和他都是一類的人,你就不用着急了,他不說就不要說了。”
方寧遠有些焦急地回道:“妍兒姐,要知道這個學期可要快結束了,下個學期更是沒有時間了。”
放下手中的書本,趙妍兒訓道:“別以爲是個大少爺了就能天天混日子,我還真不想在高中怎樣呢。”
方寧遠被訓的趴在了課桌上,小聲地說着:“我覺得大海不是不喜歡你,而是不敢去喜歡你,有時候你真不是他的感覺。”
有時候刺激人的話,聲音越小越能扎進人心,此刻的趙妍兒忍不住問道:“什麼感覺?”
枕着胳膊的方寧遠側臉看着那一臉藏不住好奇的趙妍兒,他笑道:“嬌小惹人的那種啊,就像李萌,雖然沒能和他擦出火花,但是他們經常可以有說有笑的。川哥說的對,就怕日久生情啊。”
轉開臉的趙妍兒懊惱道:“你覺得他們合適了?那你就繼續撮合他們去啊!”
實在憋不住的方寧遠嗤笑:“我的個傻姐姐來,你在這方面寬起心來真大。”
趙妍兒怒拍課桌,大罵着:“別沒事老是來刺激我。你煩不煩人啊。”
很大方的方寧遠拍着自己的大腿,笑道:“還說沒事,你得發泄下,憋在心裡不舒服的,要不再掐掐我?”
趙妍兒:“才放過你幾天,你還上癮了嗎?”
方寧遠用心地勸着:“妍兒姐,你聽我說嗎!我知道你不想這樣在高中就坦白了。你原來不是想着讓他和你考一個大學嗎。”
趙妍兒忽閃着美目,冷言道:“怎麼?你會願意?”
方寧遠誘惑地拿着筆記本靠近了些趙妍兒,說道:“先別管我願不願意,他龐大海有這個成績嗎?”
趙妍兒很疑惑:“他不是學藝術嗎?”
方寧遠:“全國報考藝術最多的就是美術,他競爭也是很大的!文化成績纔是硬標準。”
趙妍兒:“那你什麼意思?”
方寧遠指敲着筆記本,說道:“我之前就想用我做的筆記給龐大海,讓他能多學點,但是發現很不適合他。要不咱們一起給他做一份詳細的筆記,即自己能複習還能幫助大海。”
趙妍兒:“你的都不行,我的更不行。”
方寧遠:“哎呀,那是大海他理解不了,咱們要做的細一點,量身爲他定做,怎麼樣?”
趙妍兒側着臉避開方寧遠點着頭答應了聲。方寧遠在旁會心地一笑,問道:“那咱們現在和大海去一品味吃飯?”
趙妍兒愣了下,也不吱聲就出去了。
方寧遠皺眉問着:“妍兒姐!什麼意思?”
趙妍兒:“廢什麼話,都幾點了,還有位置嗎?”
方寧遠:“不就是吃個飯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趙妍兒:“你想死了?”
等方寧遠和趙妍兒來找龐大海的時候,卻發現他們早就不在了。
方寧遠尷尬地打着電話,他先打給周依依:“依依啊!你在哪?要不要一起吃飯啊?”
正在一品味裡的周依依回道:“我們在一品味啊,你要過來?和妍兒學姐?”
“什麼?你怎麼出去的?”
“你都不在班級了,這請假條就在副班手裡了啊!”
“啊?”
“那個,哥你來不來啊?”
“去啊,幫我定個位置。”
“就一個了,你要不?”
“當然要了,先定下,不說了,我找下大海。”急急忙忙的方寧遠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都不等周依依想說這龐大海就和她在一起呢。
方寧遠撥通了大海電話後,大罵着:“死大海,跑哪去了?不去吃飯了?”
龐大海:“哦,我都到一品味了。”
方寧遠:“那等着我!”
龐大海:“哦。”然後就都掛斷了電話。
等方寧遠和趙妍兒來到一品味時,傻了眼。方寧遠看着一張四人的卡座坐滿了人,分別是龐大海,周依依,李萌,謝珏。方寧遠難以理解地盯着龐大海,一把拉着他站了起來,在耳邊小聲問着:“你什麼情況?”
龐大海解釋着:“哦,我們打賭呢,輸了的請吃飯,結果我輸了,就一起吃飯了。”
方寧遠:“那你也不告訴我一聲?”
龐大海:“你又沒問,再說你還沒在,我這只是願賭服輸。”
方寧遠又盯着周依依問道:“你也不跟我說清楚了!”
周依依噘着小嘴:“你也不讓我說就掛了。”
方寧遠看着滿屋子的人,問道:“依依,我讓你定的桌呢?”
周依依指了指角落的鞦韆情侶卡座,說道:“那不是的嗎!鞦韆卡座!”
方寧遠:“什麼?你不說清楚?”
周依依笑道:“說了啊,就這一個了!”
方寧遠抱怨着:“我去,你是故意的嗎?”
周依依搖頭:“真的就這一個了,不信去問姨夫。”
無奈的方寧遠看着身後的趙妍兒,一副自己無所謂就看你的了。趙妍兒笑了笑,邁着可以帶起風的步子,她長髮在飄逸,可依舊沒讓清冷的臉頰上留下任何其它的痕跡。
被矚目的趙妍兒像個幽靈,隔絕了每個人的氣場,落落大方的她在優雅轉身,靠坐在鞦韆的那一刻,清冷的容顏竟浮出讓人窒息的微笑,她對着方寧遠說:“吃不吃飯了?”
方寧遠指着龐大海,尷尬地一直側着身子走過去,最後留下句話:“都不當我是班長了哈!”
本是生氣的話,卻讓衆人不以爲然,誰都知道他和大海的關係,誰都知道他有多疼愛依依,他生氣?恐怕是後怕冷豔校花吧……
坐在了鞦韆上的方寧遠與趙妍兒四目相接,他腦中畫面急轉,那長髮在變短,那眉眼在溫柔,那一塵不染的氣質在變的溫婉可人。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那和何木一樣薄薄的粉脣。
趙妍兒問道:“看什麼呢?我臉上有花嗎?”
方寧遠笑道:“我每次坐這裡時,對面都是木姐的。”
趙妍兒:“什麼意思?挖苦我?”
方寧遠:“沒有,沒有。只是腦中習慣地忽然出現了木姐的畫面。”
趙妍兒:“怎麼?你還怕大海告訴木姐?”
方寧遠:“怎麼會呢,只是吃個飯。我也是好奇啊!你怎麼就答應了呢?”
趙妍兒:“這有什麼?沒位置了,反不能站着吃吧?”
方寧遠:“呵呵,那是哦,大海也不懂,他就是一木……”
趙妍兒打斷,插話道:“別老是一口一個木頭,我和他也是很好的朋友,我都沒嫌棄他,你這發小還百般挑剔啊!”
方寧遠小聲嘀咕着:“喜歡他的人都是一個態度。”
趙妍兒:“什麼?”
方寧遠:“我說,好像很久沒點那個肥腸了,今天要不要呢?”
趙妍兒:“誰要那噁心人的東西。要吃你自己吃。”
方寧遠:“啊?這戒口戒的也太快了。”
趙妍兒懶得理他,匆匆點了份套餐,還沒等方寧遠去點呢,服務員就接着趙妍兒的單子離開了。好奇的方寧遠問道:“妍兒姐,你點的什麼?”
趙妍兒冷冷回道:“能點什麼啊,隨便選了一套餐。”
方寧遠追問:“多少錢的?”
趙妍兒皺着眉:“怎麼,你個大少爺還在乎這個?”
方寧遠嚥了口唾沫,猜測着:“188的套餐?”
趙妍兒滿臉的嫌棄,插着雙臂在胸前,不屑地轉着臉:“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我來請客行了吧!”
方寧遠趴在桌子上哭笑:“千萬不要你來請客,不然又得取笑我了。”
趙妍兒鄙視着:“什麼男人啊,一點擔當沒有,不就是吃個飯嗎!”
方寧遠捂着嘴盯着趙妍兒,勸道:“妍兒姐啊,肯定是你沒看清楚,撿最貴的點的吧?待會上來的菜別在意啊!”
趙妍兒依舊撇着臉,微微搖着坐着的鞦韆,渾身透着一副滿滿地懶的理會。
沒多久七八個碟子上來了,那是粉紅色的餐具,桃心形狀的碗筷,服務員上完菜後習慣地彙報着:“甜蜜蜜套餐上齊了,請慢用,祝您用餐愉快。”
如果說這個套餐是一人份的,那趙妍兒本不覺得會怎樣,不就是餐具可愛了點嗎。可是呢?那怎麼會有兩雙筷子?而且整體的標識很明顯地就區分開,一個是女孩,一個是男孩。還有那盛着米飯的愛心瓷碗,竟然沒有一點正常的花紋,卻有兩個扎人的大字沁在碗上,一個寫着老公,另一個寫着老婆。
滿桌的菜,都不敢動筷子。趙妍兒抱怨着:“你怎麼不早說啊。”
方寧遠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率先拿起了筷子說道:“妍兒姐,這麼醒目的套餐名字你會點?你都想什麼呢?”
趙妍兒慢悠悠地後拿起筷子,撅了下小嘴:“我就是隨便點的,腦中根本就沒有意識,看着價格蠻高,就點了。”
習慣了拿起碗的方寧遠,又不得不放了下來,他篤定着說道:“你是想着大海,眼中別無他物了吧?”
趙妍兒也不不敢端起碗筷,低着頭小心吃着,也不敢回答方寧遠的話了。
方寧遠盯着趙妍兒後悔的模樣,忍不住偷笑着,無奈的他拉過身前的一道菜品:地三鮮。又特意問着趙妍兒:“妍兒姐,這道菜叫緣定三生,其實就是地三鮮,我就自己用了?”
趙妍兒縮着脖子,滿眼的怨氣,心中怒罵着,你要就要唄,報什麼菜名啊。可接下來的一幕令她很欣慰,只見方寧遠把米飯全都倒扣在了那盤叫緣定三生的菜上了,把那個帶有老公字樣的瓷碗推到了自己跟前。
方寧遠微笑着,他是把這個緣定三生當成了一人份的蓋澆飯簡餐,瞬間就把這個尷尬的美好給打破了。本是很欣慰的趙妍兒卻再度被方寧遠氣炸。他方寧遠不知怎麼了,盯着自己的傑作,說了句:“妍兒姐,我忽然發現自己這樣弄的挺像一座山的,不如改個名字叫緣定三生的山盟海誓。”
作者有話要說:
方寧遠語錄:一對不在乎流言的校花校草卻在認真地做朋友?鬼才信他們沒有貓膩。
【PS:(看不懂的劇透彩蛋)
大海:你太美了,美到了讓人窒息,讓人不敢靠近。
妍兒:這就是你不愛我的理由?
大海:你這麼美,能有不愛你的理由?
妍兒:可你怎麼可以又去愛上別人呢?
大海:所以這也是老天爺不讓你再愛我的原因。
妍兒:不,這反而讓我更加確認是愛你。
大海:所以我才能知道,她是如何愛着小遠的。
妍兒:那你能捨得我嗎?
大海:如果可以我會買下湖心島,蓋一所木屋,陪你看日出,爲你畫最美的畫,讓那裡成爲沒有煩惱的地方。
妍兒:你學會了騙人,小遠都告訴我了,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