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的冷風撩起了何木額前的劉海,清麗的容顏透着羞人的粉色,蹙眉不夠力的她顯得有些生不起氣的樣子。方磊可以說是把自己從美國解救了過來,因爲當時恰巧纏上了些麻煩,可那個時候的秦淼卻忽然間像變了個樣,竟然是一副避而遠之的態度。只有方磊在全心全力擺平事件,還把自己從依賴秦淼的死衚衕里拉了出來。看着如父般的方磊,何木覺得似乎只差一步之遙就可以輕易改口,可是她自己感覺缺點什麼,恍惚間的感覺讓她自己認清了與方家的聯繫,似乎只有和方寧遠有關。何木的內心裡,一直說着不敢想的話,只有我真正愛上了你方寧遠,纔會心安理得地接手。還不知道要和你怎麼發展,就先知道了結局,我還是不想越過一絲一毫的歷程,哪怕那樣到底了會失敗。
方磊把這些任務提前半年交代了,此刻的他絲毫沒有後悔什麼,何木是什麼樣的女孩他是瞭解,你只要不點名了讓她去當兒媳婦,她什麼活都願意幹,這種介於女兒和兒媳之間的地位,決定了何木這個助理只會順從方磊一切的安排。
這不,方磊又在給她安排任務,此刻的他已經帶着他們離開了湖邊,向着東面的工程走去,邊說道:“小木,這個實驗樓是咱們捐的,旁邊不遠處的宿舍樓是哲瑤捐的。你也隨便去照料下。”
方寧遠是聽的不耐煩了,纔多大會兒,一個接一個的任務,他搶話道:“磊哥,這哲瑤的活也讓木姐攬,你管的也太寬了吧!”
方磊想接着說的話又被方寧遠堵上,這次的他是氣壞了,摁着方寧遠的頭訓道:“你個臭小子,一到你木姐這,你就不知天高地厚,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了!”
方寧遠理直氣壯反駁:“別人家的事情你也管,不讓人家說你手長嗎?”
方磊實在忍不住連拍着方寧遠的額頭,直言道:“直到現在,你趙叔叔一直認爲你和妍兒藏着貓膩不說,人家一副全心全意要成全你們,馬上都要拱手相讓哲瑤集團了!”
方寧遠通紅的臉難得地久久退不下去,左右頻頻地看着身邊的兩人,大聲地叫道:“我冤枉啊!我和妍兒姐能有什麼貓膩?你們幹嘛還拿公司開玩笑!”
方磊擺着一副看熱鬧的表情,而何木強忍着事不關己的模樣,不願看看着方寧遠。最後還是方磊放過了他,笑道:“哲瑤是陳瑤留給妍兒的,18歲的妍兒就身價上億了,誰娶了她不就是要了哲瑤。不過我當然知道你們沒有什麼,不就是親近了些!咳咳,那個還是說正事吧。”
方磊招着手,讓方寧遠走到了一邊,自己站在兩個小輩的中間,慢慢解釋着:“這個實驗樓和宿舍,其實都是我捐的,施工的都是自己人。你們應該知道我和趙哲都是這所學校的,他得知之後想參與,就非得把宿舍樓的捐資搶走了。”
此刻的方寧遠得知情況後,還是很生氣,嘴角下拉道:“這又能怎樣?不還是趙叔叔捐的,跟咱們有半毛錢關係?”
方磊摁住方寧遠的肩膀,繼續講道:“雖然這捐贈的項目被一分爲二,但這工程的項目還是原來的計劃,我估計是這個的原因,實驗樓的施工才這麼慢的。”
何木倒是沒有多在乎,點着頭的接下了任務,不過好奇的她小心問道:“方叔,爲什麼趙叔叔非得要這樣啊?”
方磊摁着方寧遠肩膀的手,緩緩擡起輕拍兩下,嚇的方寧遠差點以爲又是自己和妍兒什麼的關係呢,只聽方磊講道:“唉,給你講講也沒什麼,當年我在這上學的時候,和趙哲關係很好,見證了他和陳瑤的愛情,哦,對了,陳瑤是當時我們W大的校花,所以他們的戀情是人盡皆知,那時的他們倒是轟轟烈烈地愛了一場,也許就是太過掏心,感情似乎都耗盡了,畢業結婚,沒幾年卻離婚了。趙哲說W大是唯一紀念他們愛情的聖地,他還是忘不了,想在這裡存留下青春的執着,爲他們的愛情付出些成果,即便是物質上的。所以說啊,我倒是無所謂,成全他的心願。”
方寧遠聽的很認真,可還是一副不願理解的表情講道:“那趙叔叔幹嘛不把實驗樓也搶走,直接起名哲瑤樓,讓歷屆的學生都來觀摩下。”
方磊翻着白眼再次訓道:“你個小子懂什麼!實驗樓都沒了,拿什麼談其他的合作,沒了定向的人才,你木姐上哪裡組織團隊啊!”
話題再次被扯回原點,何木認真看着方磊父子,特意說道:“方叔,謝謝你這麼信任我,我一定會做好本職的工作,就算是替小遠暫時接管的。”
方磊聽着何木含糊不清的接受,有些拿不定她的態度了。佇思在工程前,片刻後,方磊指了指校外邊的一處像是倉庫的建築,看着何木說道:“哪裡,算是校外的建築,緊挨着教師宿舍和實驗樓,捐贈的時候順便給買了下來,以後把那裡改造成應屆生實習的單位,爲了方便你的開展,我把這裡的房產單獨劃了出來寫到你的名下,其實這裡纔是我真正的目的,其他的是配合的幌子。”
方寧遠詫異地看着方磊,爲了一處倉庫不惜捐助一幢實驗樓?此刻的方磊被方寧遠怪異的眼神盯住,無奈解釋道:“捐贈在前,目的在後,只是趁機給你木姐打造一個秘密基地。”
何木受寵若驚的表情十分到位,苦笑的嘴角埋着不安,她推辭道:“方叔,這怎麼可以!您就算是秘密進行,給小遠也不能給我啊,那至少也得有上千多平米了。”
方磊笑意被捏走了七分,語氣十分地挑逗:“給你,不就等於給小遠了!”
此刻的何木發現了方寧遠的不正經是遺傳誰的了,怪不得這小遠和妍兒不清不楚的,就和他老爸一樣,年輕的時候不知道和幾個人不清不楚呢。可是這方磊玩笑和方寧遠的是截然不同的效果,這絕不是小打小鬧,而是變相地拉攏自己成自家人,變相地促成自己成爲未來的接班人。對何木而言,殺傷力極大,毀滅般的打擊。
方磊看着開不起玩笑的何木在快速失去血色,煞白的臉龐警醒着方磊。方磊急忙再說道:“這裡呢,我是想着最好不要姓方的好,不然董事會的老古董不知道會把這裡開發成什麼呢!”
無神的眼珠被霧溼了潤色,久違的朝氣撐滿深邃的眼神,何木嘟起小嘴,抱怨的語氣不請自來:“方叔,你可嚇死我了,我可接受不了這麼多的!”
方寧遠張望着遠處的建築,這纔對方磊之前一切的安排瞭然於心,趴到了方磊肩膀上,誠心笑道:“謝謝啊,爸。”
方磊的耳朵在妻兒的面前是軟到了腦子裡,不好意思的他,也有口無遮攔的時候:“嗨,有什麼呢,我也是想早一點甩手好去陪你媽,也算是爲你和小木將來打算……”
何木是呆不下去了,這對父子除了拿自己取樂,再無他意了。何木內心最後一點對秦淼的牽掛讓她恭敬地站到了方磊的面前,委婉請求着:“方叔,前面好像是我要找的教師宿舍,我想去順便打聽下人。”
愣住的方磊本能地把懷疑的神色藏住,笑問道:“教室宿舍打聽人?要不要我幫你聯繫下?”
何木不知怎麼了竟然把歉意掛在了臉上,她有些難爲地講道:“是劉老,劉啓山教練。”
方磊眉頭微皺,略微生氣的嘴角微微下垂,可還是轉瞬笑迎道:“那行,不放心,就去看看吧。”
何木雙手合在身前,歉意使然微微屈身道:“謝謝。”轉身之際,撩過滑落下的髮絲,步伐也在漸漸加快。
方寧遠看着兩人心照不宣的模樣,是打算要刨根問底了:“磊哥!怎麼個情況?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方磊被何木突然的舉動刺醒了,睿智的眼眸透着可怕的深索,半年多了她還是沒有放下秦淼,時間是不是太短了,這是有些心急了,劉老應該不知道真相吧……
方寧遠還在一旁不依不饒,方磊收回神色,盯住了自己的兒子,確認的口氣十分地認真:“小遠,一直沒問你,你在意小木有過戀情嗎?”
一句話就可以讓方寧遠醍醐灌頂,方寧遠疑惑問道:“和秦淼有關?”
“我問你在意嗎?”
“我喜歡的是木姐,是她的人,不是她的過去!”方寧遠同樣認真看着方磊。
方磊插着口袋站到了湖邊,道出了些秘密:“下面這些話,給你說的有些早了…其實你木姐還有些麻煩沒有解決,讓她這樣呆在我身邊,能更好地護她周全。”
“什麼麻煩?”聰明的方寧遠是做好了準備。
“不用擔心,在美國的秦淼應該幫她解決了。”
“秦淼?”
“所以我之前說的,小木她不接受你我完全理解。其實我也是想讓你也嚐嚐難過的滋味,不是什麼都一帆風順的。”方磊有意撇開主題,似乎不想讓方寧遠瞭解太多。
“不是…磊哥,木姐在美國都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和我有關?”方寧遠針對何木的問題總是很上心,每次出現秦淼的問題,他都開始聯想翩翩。
方寧遠的大膽猜測讓方磊轉過身注目着他,打量人的眼色從方磊的眼中冒出,十分不確定的語氣讓方寧遠腦子轉的十分的費勁,方磊問他:“你?誰告訴你的?依依嗎?”
作者有話要說:
何木語錄:一個了斷卻變成了一份牽絆,最不該的就是在邊緣處優柔寡斷,不明所愛。
【PS:
小遠:木姐,美國那,你還能有麻煩?
大木:沒有了,你爸不是都處理好了嗎。
小遠:那爲什麼磊哥這麼對我說。
大木:你爸的手段,着實讓人猜不透的。
方磊:只要你們能順利在一起,一切都值了。
小遠:磊哥,你一定又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