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們要去找什麼?”,坐在一隻兩人座的箭魚上,路飛滿臉疑惑。
坐在後面的喬巴和哈比直接被他的粗線條打敗,無奈之餘,哈比站起來把照片舉到路飛眼前,指着那隻笑眯眯的老箭魚說道:“這就是藍鰭!我們要去找它!!”
“原來是這樣啊……”,點點頭之後,路飛繼續看着前面,表情有着淡淡的憂鬱,那種身邊好像缺了一個人的感覺又開始出現。忽然他伸手猛地敲敲自己的腦袋,把那種奇怪的感覺甩到一邊之後,握緊手裡的繮繩得意地大笑着說:“我忽然有一個好辦法了~~~”
“什麼好主意……”,坐在後面的兩人好奇地看着前面的路飛用力地一甩繮繩,緊接着原本還在慢悠悠地遊着的箭魚忽然像脫繮的野馬那樣往前猛飆,載着三個人嚴重超速地七拐八彎,宛如過山車一樣。
於是,整個水之都上的人只看到一隻暴走的箭魚光速從眼前掠過濺起無數水花,以及途中留下的驚心動魄的慘叫聲
“啊!!!!!!!!”
…………
水之都最高的那一層噴泉那裡,暴走的箭魚憑着不知道從哪裡爆發出來的力量硬是順着瀑布的水流來到了最高點然後停在那裡。路飛站起來眺望着遠處的風景,很滿意一覽無遺的景色。早被嚇壞了的喬巴和哈比瑟瑟發抖地抱着椅子,每次身後那涌起的水柱噴灑傳來的水花濺到身上就猛地打了個哆嗦。
“爲…爲什麼…要來這裡……”,哈比哆哆嗦嗦地問道,手軟腿軟根本不敢往下看。一邊的喬巴也眼角帶淚地說道:“是啊……好害怕……”
“什麼啊,在這裡可以看到所有的啊~~~”,路飛笑眯眯地回答完之後繼續優哉遊哉地看着那些景色,完全不擔心後面那兩個已經快被嚇破膽的兩人。
好像被上面的聲音擾到,底下等待了多時的魔物逐漸甦醒。豔陽高照的天氣裡,碩大的噴泉最頂層開始冒出絲絲的寒氣,逐漸變冷的水溫讓浮在上面的箭魚不安地動來動去。哈比和喬巴立刻慘叫出聲:“啊!!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收回查找箭魚的視線,路飛仔細地看了一下冒着寒氣的水面,隨即就跳到水泥邊緣那裡,彎腰把手伸進水裡,好像被冰冷的水溫驚嚇到那樣臉上浮現出一種愕然。慢慢地蹲下來,繼續保持着右手放進水裡的動作,然後對喬巴他們說:“你們先離開這裡,然後喬巴,你去把索隆找來這裡。”
“發生什麼事了嗎?”,哈比顫抖着聲線問,因爲周圍的溫度已經冷到有點讓人無法接受。渾身是毛的喬巴並不覺得冷,只感覺在炎熱的夏日周圍的溫度越來越宜人,涼颼颼地很舒服。
路飛依舊蹲在那裡,臉上嚴肅地看着開始浮現出冰渣的水面:“總之你們先離開這裡!”
“爲什麼會出現冰??”,現在才發現有點不對勁的喬巴立刻明白此地不宜久留,爬到前面的椅子上抓緊繮繩說:“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地讓索隆來這裡。”
“到底怎麼了……”,還是一頭霧水的哈比有點害怕地看着在夏日產生冰塊的噴泉,隨即就發現前面的喬巴一甩繮繩。早就忍受不下去的箭魚好像得到解脫那樣,迅速地順着水流離開噴泉,速度比先前暴走的時候還快上好幾倍。於是淒厲的慘叫聲又傳遍了整座水之都。
看到他們離開之後,路飛慢慢地把手從水裡抽出來,五指已經佈滿了剔透的白冰。微皺着眉看着手上不正常出現的冰好一會,他才握緊右手弄碎。忽然,在水面冒出的寒氣消失不見,但這如同信號一般,下一秒路飛所在的那層噴泉立刻變成白冰,涌動起來的水柱也瞬間凝結。不僅如此,噴泉只是個開始,就像地震中心那裡,跟噴泉連接在一起的水柱水道全都逐漸變成了冰。潔白晶瑩的顏色在炎炎夏日下帶着不真實的純淨,但是驟然降低到零下幾度的氣溫卻讓人知道這不是夢境,並且,水道附近原先濺起的水花也變成冰粒零零碎碎地飄落下來,映射着陽光滿是小小的彩虹。沒幾分鐘,整座水之都以及附近近百米的海域裡的水全都結冰。白茫茫的一片有點駭人。
依賴於水生存的水之都從未經歷過寒冰滿布的冬日,凝結成冰的水道,驟降的溫度給這座城市帶來的只有災禍。遊在水面上的bull不管是什麼種類的都變成了冰塊,成爲冰凍水道上的奇景。人們慌亂地奔跑回家尋找大衣棉襖,在廢船廠那裡修船的冰山他們也驚愕於這些變化,來不及去取棉衣的衆人急忙燃起火堆取暖以免在零下幾度的溫度下凍成冰塊。而全身大部分都是鐵塊的弗蘭奇則不怎麼受影響,打算自己去城鎮裡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把哈比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之後,喬巴就急忙在水之都找某顆容易迷路的綠藻,一路上的大吼大叫很容易地把草帽海賊團的其他成員都集中了起來,包括某個一直躲躲藏藏的已經退出的長鼻子,當然他是鬼鬼祟祟地跟在最後面。而現在滿大街的人都裹上了棉襖,滿臉擔憂地三兩成羣議論紛紛,不知道這忽然的冰凍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了,喬巴??”,緊跟在後的娜美大聲喊道,雙手還提着一大堆的購物袋。
“不知道,噴泉那裡忽然變成冰了,然後路飛就喊我過來找索隆!”,一邊大聲地回答,喬巴一邊努力聞出索隆的味道。
“難道路飛知道爲什麼整個水之都都變成冰了嗎?”,同樣跑在後面的山治疑惑地問道,手上還帶着一大包的食材。一邊的羅賓看着凍結了的水道,緊鎖着眉感覺應該是擁有冰凍果實的青稚做出來,因爲也只有他可以輕鬆地把水都變成冰,但她並不知道爲什麼青稚會來到這裡。
“既然這樣的話,原因應該是在噴泉那裡。但是,爲什麼要去找索隆?”,娜美又提出一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繼續大聲地回答後,喬巴鼻子動了動,立刻拐到旁邊的小巷那裡,“找到了!!”
某條死衚衕裡,某顆綠藻正在一臉疑惑地盯着從牆角那裡冒出一個頭的老鼠,正想着到底爲什麼自己會走到這裡的時候就聽到身後的大呼小叫。奇怪地回過頭就看除了路飛外的成員全都跑向自己,不由得問道:“你們怎麼了?”
“路…路飛找你……”,跑到這裡的喬巴氣喘吁吁地回答道。
“找我??”,奇怪地重複一下喬巴的話之後,索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周圍的溫度冷到扎人,搓了搓手臂之後說:“怎麼忽然這麼冷?”
“現在才覺察到,你是白癡嗎??”,同樣冷得鼻子通紅的娜美大聲吼道,直接把手上的袋子朝着索隆的臉扔了過去,並且丟下一句,“敢弄爛欠我的錢加十倍!”
黑着臉抓着一大堆的購物袋,索隆咬牙擠出幾個字,“你遲早會下地獄的!!”
“是是,”娜美只是無所謂地擺擺手,反正她纔不相信地獄什麼的呢。
“總之現在先去找路飛!整個城市都結冰了,我們需要想辦法吧冰解開,不然水裡結成冰的bull會死的!”,着急地說完之後,喬巴立刻恢復鹿型轉身就跑向噴泉那裡,雖然不清楚怎麼回事但是直覺情況很緊急的其他人也立刻追上去。
………………
路飛正靜靜地站在噴泉水池的水泥邊緣那裡,乾淨整潔的水泥地沒有一絲人爲的破損。不知道爲什麼,他並不感覺到忽然的冰封有什麼奇怪,只感覺到周圍充滿了令人悲傷的氣息。寒冷的冰層下面,好像一直有個若隱若現的聲音在着急地對着他說着什麼,可是那恍若迴盪在心裡但又似乎相隔着天涯的感覺卻讓人根本聽不清楚,只能感覺到其中迫切的哀傷。
‘怎麼回事…忽然感覺到好難過……’,路飛低着頭右手慢慢地撫上自己的左胸,手下平穩的心跳活躍有力,可是那種好像缺了什麼的空虛感越來越強烈,強烈到讓他產生一種心痛的錯覺。
那個聲音還是拼命地說着什麼,但太過模糊讓人根本無法分清那到底是否真的,噴泉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好像那個聲音的本尊滿是着急但卻不知道要怎麼讓別人知道自己在說着什麼,只能用降低的溫度暗示着自己的存在。
呼出去的白霧愈發明顯,路飛緊抓着自己的心臟處滿臉痛苦地慢慢半跪了下來,他可以知道那個聲音在告訴着自己很重要的信息,但是他真的什麼都聽不到啊……
路飛抓着衣服的右手用力到冒出青筋,但還是無法阻擋心裡擴大的空虛,那種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但是自己卻一點都不察覺到的空虛。高度集中的精力想抓住腦海裡的信息,但努力到滿臉都是冷汗了卻還是不知道它到底想說什麼。
“可惡!”,不由得有點氣急敗壞的路飛左手握拳用力一錘地面,卻發現自己一拳下去之後,一邊的環形水泥邊緣卻發生了變化。在寒冷的溫度下居然冒出了淡淡的霧氣,霧氣消散之後,原本整潔的水泥地居然上面包裹了一層五釐米厚的粉色水晶,而且水晶下還刻有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符號,並且符號中間還要一些黑褐色的痕跡。
看着底下很熟悉但卻不知道何時見到過的粉色水晶,路飛握成拳頭的左手慢慢鬆開然後按住上面,冰涼的觸感在寒冷的溫度裡有點不真實,但連身體都感覺到熟悉的觸覺卻讓他覺得不可思議,那種好像觸摸了無數次的熟悉感騙不了身體的感官。
忽然,那個聲音變得急躁起來,直接傳達到腦海深處的聲音引起尖銳的共鳴,但卻還是無法抓住其中的一字一句。只感覺到腦袋一陣刺痛的路飛痛苦地往前倒下去,雙手按住如同有着萬根刺在裡面亂竄的腦袋難受地蜷縮在冰冷的冰面上,變得響亮但還是聽不出在說什麼的聲音更加的尖銳,有點忍受不了的路飛緊閉着雙眼臉上滿是痛苦的扭曲,努力從咬緊的牙關擠出幾個字,“你到底…在說什麼……”
好像知道了無論自己如何努力,路飛都不會聽到自己的聲音,那個聲音逐漸變得微弱下去,但還是隱隱約約地存在着,愈發濃烈的悲傷和哀求傳達到了路飛的心裡之後讓他感覺到窒息般的心痛。感覺到腦海裡的尖銳聲音退去之後,路飛慢慢地在冰面上坐起來,撐在冰面上的雙手並沒有立刻離開,帶着寒氣的冰冷彷彿要帶走他身上的每一點溫度。低着頭看着潔白的冰,路飛緊皺着眉繼續努力想清楚這個聲音到底在說着什麼。或許跟冰面直接接觸的關係,靜心聽了一會之後他總算聽到了支離破碎的片言隻語,
‘……求……找……主人……想起……’
好像聽到了被禁錮的信息,路飛腦海裡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緊接着一片空白。表情呆滯地看着自己撐在冰面上的雙手一會兒之後,他慢慢地拿起雙手然後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還在隱隱作痛的頭腦還是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捕捉到的信息一點一點地消退,好像被人一點一點地抹去那樣。
“你到底想說什麼……”,路飛低低地提問,可惜那個聲音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那樣消失不見。他身上已經帶上了不少的冰渣,原本放在冰面的雙手已經冷得通紅,可他還是固執地站在那裡直直地盯着地面,等待着那個不可能再出現的聲音。
“路飛!!”,噴泉下面忽然傳來索隆大聲的叫喊,緊接着無數的手開始在噴泉邊緣長出結成一張網的樣子連接着噴泉的分層,好讓下面的人上來。
第一個從手網那裡爬上來的索隆跳到路飛旁邊之後,左右看看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隨後,山治、喬巴、娜美也爬了上來,小心地走到冰面上面之後開始打量着這裡。最後爬上來的羅賓首先注意到了被水晶封住的水泥邊緣,以及下面那些奇異的符號。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路飛?”,索隆低聲問道,然而剛問完,他的其中一把刀忽然不安地抖動了起來,好像受到了什麼嚴重的驚嚇一樣。立刻抓住抖動着的妖刀鬼澈,索隆緊皺着眉像路飛那樣盯着下面的冰面。妖刀都有着相似的特性,而如今幾乎讓索隆的刀都產生了共鳴,那麼冰面下肯定有一把類似的妖刀,或許那就是讓整座水之都冰封的罪魁禍首。
“大家來看這裡!爲什麼這一層的噴泉會有水晶以及奇怪的符號……”,蹲在冰面上伸手摸着那些水晶的羅賓高聲喊道,臉上嚴峻地解讀着那些連她也都不認識幾個的古老符號,“但是,這種符號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對哦,好像下面那兩層都沒有的樣子,”,娜美也走到旁邊彎腰盯着那些彎彎曲曲的符號,表示自己一點都看不懂。
喬巴正盯着一個圈圈的符號,看了一會兒之後擡頭看看山治露出來的一邊眉毛,繼續低頭看看那個符號又繼續看看山治的眉毛,忽然笑眯眯的臉莫名地笑得更加可愛。
“那大概是用來封印用的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下面有一把妖刀,而這一切都是它造成的。”,一手握緊微微顫抖着的鬼澈,索隆半跪下來用另一隻手按在冰面上,閉起雙眼感受着,但除了感覺到越來越深的邪氣和陰暗涌進自己內心之外並沒有其他。
臉色變得更加嚴肅的索隆站起來之後看向旁邊一直低着頭一聲不吭的路飛,低聲問道:“路飛,你……”
“我聽到聲音了……”,路飛突兀地打斷索隆的話,然後慢慢地撫上自己的心,低垂着眼簾微帶痛苦的低喃,“不知道爲什麼…好難過……”
“路飛……”,看到他這個樣子,成員們都擔心地聚集在他身邊,憂心地看着他夾帶着迷茫的表情。
“它好像很傷心,一直在跟我說着什麼很重要的事,可是我只聽到了一點點……”,慢慢地蹲下來伸手按住冰面,路飛低聲呢喃,“它好像讓我找到它的主人…對它很重要的主人……”。停頓了一下,路飛還是沒有說出下面的那一句,‘對我好像也很重要的人……’
集體一陣沉默,大家依舊一臉擔心地看着蹲在那裡的路飛。太陽慢慢地移動,氣溫開始逐漸地上升,水之都的冰封開始從最外面溶解,緩緩恢復了蔚藍的的海域。融化的水道讓冰結在上面的bull得到了自由,但是由於冰封過久,有一些已經受不了的昏闕浮在水面上。市民們開始奔走相告,大批的報紙散落在地面上,報告着着反常的氣象變化。廢船廠那裡的冰山、巴里、魯魯以及泰爾斯通也回到造船島那裡處理這次異常帶給市民的恐慌。海賊船的建造暫時停下,但爲了預防萬一,弗蘭奇一家的詹拜他們還守在附近。
敏銳地感覺到氣候的變化,娜美看了一下噴泉外的景象,當看到逐漸縮小的冰封之後略帶驚訝地說:“冰開始融化了,而且氣溫也開始恢復了。”
“我們還是先站在岸邊再說吧,免得待會掉在水裡,”,山治建議道,並且貼心地說了一句,對象當然是兩位美女,“娜美小姐和羅賓小姐小心一點,水晶很滑的。”
“說的也是呢,大家先離開冰面再說……”,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之後,娜美就拉着羅賓走到了邊緣那裡,隨後喬巴和山治也跟上。沉默着的羅賓一直盯着水晶下的符號,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這些符號不僅是封印這麼簡單,因爲從剛剛看來,如果真的會是封印的話,冰下面的刀不可能還有如此強烈的力量。
索隆本想也走到水泥岸邊,但是看到路飛還蹲在那裡之後就沒了這個念頭繼續站在旁邊,左手依舊握着妖刀鬼澈。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因爲他還從來沒有見識過擁有冰凍能力的妖刀,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莫名的直覺讓他脫口而出的就是下面是一把擁有可以控制冰雪能力的妖刀,而且他自己都沒有懷疑自己的結論到底有沒有錯。
並沒在意噴泉的冰封已經溶解到第二層,路飛依舊蹲在那裡右手按在冰面,過了一會之後低聲開口,有點壓抑的聲線聽起來模糊不清:“可以告訴我你的主人的樣子嗎?她…到底是誰…到底是我的誰……”
冰面的融化停頓了一下,隨即繼續。噴泉的喧譁聲逐漸地出現,殘餘的冰冷溫度並沒有讓噴泉停止熱情的涌動。路飛所在的冰面也開始融化,中心涌起的水柱得到了自由,在璀璨陽光下肆意地涌動,濺飛的的水花美麗非凡。但冰面融化了大半之後就停下,而路飛和索隆站着的地方則處於安全。
忽然,路飛按住的地方忽然抖動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涌起,好像有東西要從下面出來一樣。他驚訝地慢慢站起來,看着原先按住的地方迅速地升起一個真人大小的冰制人偶。那是個穿着簡單和服的小女孩,就如同精緻的、完美的人偶,潔白的冰是她身上唯一的顏色。小女孩右手向前伸去,好像要遞給誰一樣。如同真人一樣的冰雕甚至連長長的的睫毛如此的精巧,勾起的小巧脣角微彎的眉眼帶着刺痛人心的熟悉,長到大腿那裡的頭髮無法顯示出真實的顏色只有無辜的蒼白。
看到那個冰雕,在場的所有人心裡一陣刺痛。明明那張臉從未見過,卻感覺到莫名的心悸,甚至腦海裡都開始出現奇怪的眩暈。
心裡的抽痛加劇,路飛微彎下腰顫抖着右手向前輕觸那冰冷的臉龐,不熟悉的觸感但卻能夠引起靈魂的顫動。指尖輕輕上移,劃過精緻的眉眼,不知道爲何忽然被尖銳的冰刺刺到,豔紅的血往下滴落,戲劇般地在人偶的左瞳留下豔色的存在後如同淚痕一樣在蒼白的小臉上滑落。
帶着血淚的精緻人偶靜立在眼前,路飛猛地瞪大了雙眼,顫抖加劇的右手想觸碰那染上自己血液的左眼,但還沒有觸碰到,冰制的人偶忽然全身出現了裂痕,密密麻麻的裂痕開裂,瓦解了本不該存在於豔陽下的冰雕。同時,噴泉那裡僅存的冰面也出現了巨大的裂痕,不需幾秒就會破碎。
瞪圓雙眼看着近在眼前的精緻冰雕龜裂成碎片然後迅速地融化在水面,路飛驚慌地大喊一聲“不要!!”立刻向前撲過去企圖挽救僅剩一丁點的冰塊,但卻只是無謂的動作。而且沒有看清現在情況的路飛直接跌進了水裡,沒有一點掙扎地往下沉去。最後的一點冰塊從伸出去的右手指縫間劃過,然後迅速溶解地無影無蹤,就像剛剛的冰雕不過是海市蜃樓無法被他接觸到那樣。
“路飛!!”,看到路飛跌進水裡之後,一邊的索隆立刻拋卻剛剛奇怪的感覺同樣跳進河水裡,畢竟這隻旱鴨子撲騰一下都沒有地就沉了下去,肯定跟下面的妖刀有關係。
“路飛、索隆!!”,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跳進去之後,山治咬緊嘴裡的煙對旁邊的人喊一句“你們呆在這裡!”之後也緊跟着他們跳了下去,雖然他不知道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下面的東西肯定不簡單,最起碼能夠擾亂他們的理智讓他們產生奇怪的感覺就是證據。
“山治!!”,擔心地看着金髮廚子就這樣跳進了不知道多深的噴泉裡,岸邊的人滿臉驚慌。他們剛剛雖然看到了那個升起來的水晶人偶,但是由於大部分都被前面的路飛和索隆擋住,基本上看不到什麼重要的特點,只感覺到不舒服的眩暈和耳鳴。
水底,璀璨的陽光透過水麪照射下來非常的輝煌,噴泉的最深處是旋轉着往上升的水流,以把海水從下面抽上來形成如此壯觀的噴泉。然而在最緊接那裡存在着一看就知道是人造的水晶,十字架地橫在那裡,交叉的中心是一個立體的水晶,而一把白色的刀則被封在水晶的上半部分。純白到在昏暗的海水裡也無法無視的白刀有着優美的刀身,系在刀柄尾端的潔白緞帶輕輕地繞在刀身那裡,通體雪白沒有一點雜色,就像是造物者得意的藝術品。
即使被海水奪取了所有的力氣,路飛還是努力朝前伸出右手想觸碰那遙遠無比的刀刃,可惜還是徒勞無功。努力憋住的氣息因爲心急而變亂,氣泡從張開的嘴巴里逃逸。緊跟在後的索隆一把抓住他的後衣領用力把他甩到上面去,而自己則握着刀遊向不遠處的水晶。隨後的山治抓住溺水的路飛,然後往上游。
眯着眼打量了一下那裡的白刀,索隆迅速地揮刀把上面包裹着白刀的水晶切了出來,趁它被水流捲走之前抱着它游出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