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的中午,哥亞王國附近的海域。
由於安可身受重傷,不能太過勞累。三人只能慢吞吞地趕路,而且還要注意避開追捕的海軍。但所幸的是,有卡普中將和迪卡中將的照顧,安可復原的很快,右眼已經可以看到東西,並且左眼的繃帶已經拆除。原來把安可纏得像木乃伊一樣的繃帶也幾乎全拆了,只有嚴重的地方還綁着一些,露出來的手臂上也有傷痕。只是腿上的傷過於嚴重,導致她還是沒有辦法走路,趕路時只能靠迪卡中將和卡普中將輪流抱着,其他時候則是坐在輪椅上。
此時,他們正在去往風車村的一艘漁船上。安可穿着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地看着海平面。血色的輪迴眼被一個印有兔子圖案的眼罩遮着,原來披散的長髮也強行被卡普中將用一根白色的帶子綁在腦後,還惡趣味的夾着一個巨大的蝴蝶結。而迪卡中將則筆直地站在他旁邊,靜靜地守衛着。
卡普中將抱着一袋仙貝從船艙裡走了出來,嘴上還叼着一塊仙貝,含糊不清得說:“又在發呆啊,安可。偶爾也做一些小女生一點的動作啊……”
安可歪頭看了一下卡普中將,無奈地說:“小女生的動作?你可真會說笑呢,卡普大人。”說着伸出手擺弄了一下頭上的巨型蝴蝶結,冷冷的說:“雖然這個樣子挺可愛的,但是沒想到你這麼惡趣味呢,海軍英雄大人……”
卡普中將一屁股坐在安可旁邊的地面上,掏出仙貝吃着:“別這麼冷漠嘛,這也是爲了掩蓋你的身份嘛。接下來。要來一份仙貝嗎?”
安可把視線移回海平面上,淡淡的說:“不用了,你慢慢享用吧,卡普大人。”
空氣中瀰漫着沉默,只有卡普中將咀嚼仙貝的聲音。
過來好一會兒,終於解決了仙貝的卡普中將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伸了一下懶腰,問安可:“話說,你真的有十二歲了嗎?爲什麼感覺不像?”
安可姿勢沒變,頭也不回地回答道:“十歲和十二歲的女孩有什麼區別?這個年紀都很難看出準確年齡。外表沒變的話可能是因爲接受了太多人體實驗,沒辦法正常發育吧……”
雖然說話時,安可表情漠然,但卡普中將還是能聽出話語中的苦澀。他也看着前方的海域,默默地想着:“人體實驗…嗎?”
沉默間,海面的盡頭出現了一點島嶼的輪廓。他們的目的地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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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哥爾波山,達旦的山賊之家前。
“什麼????你要我收養這個女孩???你真當我這裡是託兒所啊???一有孩子就往我這裡塞???”一個粗狂的女聲響徹了整座山林,驚起了不少飛鳥。達旦咬着香菸怒氣衝衝地吼道。
卡普中將一個眼刀過去,掏了一下耳朵,惡狠狠地說:“怎麼?你有意見?”
達旦打了一個寒顫,立刻沒有了氣勢,小媳婦一樣笑眯眯地說:“沒…沒有意見,我很樂意……”其他山賊也在拼命地點頭,齊聲附和着。
卡普中將滿意地點了點頭,四處看了一下,問:“艾斯和路飛呢?怎麼不在?”
達旦鬆了一口氣,叉着腰說:“誰知道這兩個臭小鬼跑哪去了,一大早就跑了出去,說是有什麼冒險的。”
卡普饒了一下頭髮,說:“又跑出去了,這兩個小鬼!嘛,算了,現在我還有急事,下次再把他們訓練成出色的海兵吧。”
“那個,卡普桑,”達旦猶豫地說:“這個洋娃娃一樣的女孩是什麼來歷?”
“一個迷路的小女孩而已,”卡普中將模糊地搪塞了達旦,伸了一下懶腰,說:“告訴那兩個臭小鬼我來過了,老夫今天就先回去了。”
聽到這句話的達旦一家真心地笑眯眯地說:“一路走好,卡普桑!”順便在心裡默默補一句:“最好半路失蹤。”
“老夫現在還有一些話跟這個女孩說,你們先退後幾步吧,記住不準看這邊!。”
一個山賊偷偷低聲說:“什麼事這麼神秘啊?快點走吧。”
卡普中將一個眼刀過去,活動了一下手指說:“有什麼意見嗎?還不退後?”
“啊,是!”一羣山賊立刻乖乖的向後退了幾十米並轉身背對着他們。
卡普中將轉身對安可說:“老夫今天先和迪卡小鬼回去了,你安心呆在這裡吧,這班山賊雖然看起來很兇,實際上心底還是挺好的。而且,艾斯和路飛也在這裡,不用擔心沒伴。”
安可疑惑的說:“艾斯和路飛?”
“兩個臭小鬼而已,待會就會見到了。老夫先和迪卡小鬼回去了,出來太久總部會起疑心的。下次等你身體好了,老夫再教你怎麼使用霸氣吧。”
安可點了點頭,把迪卡中將叫到面前,脫下眼罩露出輪迴眼,盯着迪卡中將的眼睛,慢慢地說:“幻術-結束。”一陣詭異的圖案從迪卡中將的身體上冒出,消散在空氣中。隨即,迪卡中將也暈倒在地上。
安可輕輕地喘着氣,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顫抖着手把眼罩帶回去。
卡普中將皺着眉說:“你身體還沒有復原,最近還是不要使用輪迴眼了。記住,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你的眼睛!”
安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卡普中將把迪卡中將扛在肩上,對着不遠處的山賊說道:“老夫今天先回去了,好好照顧這個女孩,知道了吧!”
全部山賊僵硬着身體,做了一個標準的敬禮姿勢,整齊地說道:“啊,是!”
卡普中將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拍了一下安可的頭,瀟灑地說了句:“走了。”
安可慢慢地轉動輪椅,面向卡普中將離開的方向,靜靜地目送着他。大大地右眼有着複雜的情緒,有不安,疑惑,但更多的則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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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普中將的身影已經完全隱沒在森林中,安可還在靜靜地看着。
這時,達旦走到她的身後,嘆了一口氣說:“別看了,人都走了。”
而其他山賊們則圍了一個圈,繞着安可研究着,吵嚷着說出自己的想法:
“卡普桑這次帶來的這個女孩像洋娃娃一樣耶,好可愛~~”
“可是全身都有傷口,怎麼弄的?”
“而且,她身上那個長形包裹是什麼,武器?
“左眼還帶着眼罩,發生什麼意外了嗎?”
“而且還坐在輪椅上,該不會是殘疾了吧?”……
安可甜甜地微笑着,打斷了他們:“遇上一些事而已,等腿好了就不用輪椅了。”
聽到安可解釋的山賊瞬間露出同情的神色,有點眼睛裡還帶着眼淚:
“好可憐……”
“對啊對啊,一定很痛吧?”
“真希望快點好呢……”……
安可還是眯着眼睛甜甜地笑着,不說一句話。可是達旦聽着山賊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頭上不斷的冒出十字架,終於忍無可忍的她一拳把山賊們揍趴在地上,尖牙吼道:“還不快去準備晚飯???別打擾傷患休息!!”
“啊,是!!”山賊們帶着眼淚連滾帶爬地跑了。
“哼,真是的,一點也不讓人省心的傢伙,”達旦收回了拳頭,咬着煙問安可:“小鬼,你叫什麼名字?幾歲?從哪裡來的?”
安可還是甜甜地笑着,乖巧地說:“我是安可,十二歲,我應該是從北海來的。”
達旦歪了一下頭,疑惑地說:“應該?嘛,算了,卡普那傢伙也沒詳細說。總之,我先把你帶進房間再說。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受那麼重的傷,但吹太久的風還是對你的身體不好的。”
安可點了點頭,乖乖地道謝:“謝謝達旦阿姨。”
達旦叉着腰,大笑幾聲:“哈哈哈,真是有禮貌的孩子呢,我喜歡!跟那兩個臭小鬼完全不同,這纔是乖孩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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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還是淺淺的笑着,不作迴應,任由達旦把她推進山賊之屋中。
太陽慢慢的滑落在黑暗中,殘餘的光線還是照不到安可嘴角那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山賊啊,看起來很有趣的樣子…希望不要讓我太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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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裡,安可正在一個小桌子旁喝着達旦給她熬的藥粥,而達旦和其他山賊則在準備着要給安可換的藥。
忽然,安可停下了喝粥,看着門口的方向,不一會,門口傳來拖着東西的聲音,時不時還有男孩嚷嚷的聲音。達旦注意到了安可的動作,看了一下門口,笑着說:“不用在意啦,是艾斯和路飛回來了。看來有大收穫呢。”而聽到聲音的其他山賊則流着口水奔了出去。
安可歪了歪頭,心想:“艾斯和路飛?應該是卡普大人所說的男孩吧?”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男孩活力滿滿的聲音:“達旦,今天我和艾斯帶了熊回來喲!!快點做飯啦!!我要吃熊肉飯!!!”而另一個男孩接着說:“白癡路飛!別總想着吃!!”
而出去的山賊則在興奮地吼着:“熊肉啊~~~今晚有大餐了~~”
達旦黑着臉忍耐着,朝門外吼了一聲:“今天晚飯自己搞定啦!!我還沒有弄好藥呢!!
“藥?”男孩們的聲音充滿疑惑,隨即他們衝了進來,緊張的問:“達旦,你受傷了嗎?”
達旦扶了一下額頭,無奈地看着這兩個白癡(當然,她心裡還是很感動的~),放下手中的藥,站了起來指着安可說:“不是我啦,是這個女孩。”
“女孩?”男孩們順着達旦的手看去,發現一個天使一樣的女孩坐在桌子旁,笑眯眯地看着他們。雖然這個天使全身都是傷,左眼還戴着眼罩,兩人臉上還是可疑的紅了一下。
達旦輕咳了一下,說:“現在讓我來介紹一下,這女孩是安可,卡普桑今天帶來的,以後住在這裡。安可,高一點的那個小鬼是艾斯,十五歲,戴草帽的那個小鬼是路飛,和你一樣十二歲,他是卡普桑的孫子,你們自己認識一下吧”
安可看着他們,甜甜地笑着:“我是安可,以後請多指教~”
看着安可,艾斯紅着臉說:“我是艾斯,請多指教。”
路飛卻一句話也不說,把帽子扣在頭上,遮住眼睛向安可走去,在場所有人心中都閃過疑惑。
路飛走到安可面前,停下了腳步,忽然彎腰把額頭抵着安可的額頭,注視着安可。安可眼睛危險地一眯,右手握着的湯勺習慣性狠狠地刺向路飛,但在半路上硬生生地被安可收了回去。“不能傷害他,他是卡普大人的孫子。”安可心想。
路飛直直地看着安可,說了一句:“不要再這樣笑了,看起來很憂傷。”
聽到這句話的安可眼睛瞳孔一縮,臉色變了一下,假笑也僵在了脣角。
不遠處的達旦等人看到路飛這個近似於調戲的動作,全都怒火沖天。艾斯衝上去一拳把路飛揍趴在地上,打破了路飛和安可間“曖昧”的對視。
“你這個白癡!!你在做什麼?”艾斯握着拳頭眼冒火光地說。
“好痛啊,艾斯!!”路飛坐在地上捂着頭上的大包,委屈地說:“因爲……”
“喂!!你們還不出來,我們就把肉全都吃啦!!”門外傳來的話打斷了路飛未說完的話,而路飛聽到這句話也不管自己做了什麼、惹了什麼後果,大吼了一聲“肉!!!!!!!!!!!!!!”就流着口水跑了出去。
被忽略了達旦和艾斯互相看了一下,無語了。達旦對安可哈哈一笑,說:“不用在意,路飛就是這樣,偶爾腦袋發抽。你繼續吃飯吧,不用管他,”達旦狠狠地拍了一下艾斯的頭:“別總盯着人家看啦,快去吃飯!遲了就沒有了!”說完就把艾斯給拉了出去。
安可眯着眼睛笑着看着他們出門。等到他們關上門之後,收起笑容睜開右眼,紫色的大眼沒有一絲笑意,只有看不見底的冰冷。安可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凝重地想着:“那個叫做路飛的小鬼究竟是什麼來歷,爲什麼會看穿我的僞裝?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單純靠運氣嗎?”
感覺外面有人準備進來,安可停止思索,低着頭繼續喝着有點冷了的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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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達旦家的一間小房間裡。房間很簡陋,只有一張牀,一個衣櫃和一張靠着牀的木桌,牀正對着對着向東的窗戶,門在牀的左邊。
達旦幫行動不便的安可換藥。看到安可右腿上的傷口時,達旦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有點發白:猙獰的傷口像被咬去一塊肉,雖然沒有傷及骨頭不影響走路,但是就算好了,右腿也會凹下一塊吧?
達旦擡頭看了一下安可,卻發現她表情漠然,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彷彿這個傷口不是長在她的身上一樣。達旦越發覺得這個女孩很神秘,雖然懷疑她的身份,但達旦並不覺得奇怪。
“畢竟卡普桑帶來的孩子中連海賊王的兒子都有,即使這個女孩是魔女也不奇怪,”想着,達旦搖了一下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麼可能是魔女呢,明明就像是天使一樣的女孩。”
繼續幫安可換藥,達旦隨口問道:“怎樣弄到的?這個傷口。”
安可淡漠地看了一下腿上的傷,淡淡說:“沒什麼,一場意外而已。”
清楚安可不想告訴自己,達旦也沒說什麼,繼續手上的動作。
換完藥後,達旦把所有藥收拾好,對安可說:“你以後就住在這個房間吧,你隔壁是那兩個小鬼的房間。有事的話就叫一下吧,有人會來幫你的。”
安可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輕聲說:“謝謝,達旦阿姨。”
達旦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用客氣,好好休息吧。”說完就走出門口,並帶上門。
安可解開眼罩放在一邊,把一直隨身帶着的赤月拿過來抱着,然後躺了下來,看着天花板,沉默了一會兒,伸出左手,看着上面若隱若現的月牙印記發呆。忽然,安可把赤月放到一旁,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就着流出來的血在左手畫了一個雪花樣的圖案,隨即右手覆蓋上去,輕輕地吟詠:“純白之雪,化爲吾之利刃,出來吧,妖刀-雪戀!”昏暗的房間了白光一閃,一把渾身雪白的刀出現在空中,和赤月一樣,這把刀身上也有着詭異的花紋,劍尾還綁着一條長長的白色緞帶。只是,伴隨着刀的出現,房間的溫度瞬間絳了幾度,說明這把刀也不是普通的刀。
安可伸出手接過刀,把它放在赤月旁邊。隨即,安可側躺着身體,看着這兩把妖刀,默默地想着:“這是漂亮呢~~可惜你們和我一樣都被世界害怕着,敬畏者…我們的命運真像呢,怪不得會聚集在一起。”安可伸手摸了一下兩把刀,赤月火熱,雪戀冰冷,“現在我的身體如果繼續封印着你們,可能一年都好不了,現在只好把你們放出來了。可別給我惹什麼麻煩喲……”
安可把刀用布包好,重新正躺着,看着天花板繼續想着:“三叉戟的使用方法已經熟練,而且三叉戟很容易暴露我的身份。既然以後要開始新的生活,就暫時不用三叉戟了,身體好一點就開始練習兩把刀的使用方法。只是苦惱的是,兩把刀都沒有刀鞘呢…真麻煩…算了…這種事明天再想吧……明天…是新的開始吧…………
想畢,安可慢慢地合上異瞳,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