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手術室中瀰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和濃重的血腥味,昏昏沉沉的安可躺在血跡斑斑的手術檯上,驚恐的睜大眼睛看着周圍,小小的胸膛激烈地起伏着。
安可滿心恐懼的看着這個似曾相識的地方,慢慢地坐起來,左手卻不小心碰倒了一個瓶子,她隨手拿過來看了一下,卻恐懼地把大大的眼睛睜得更大,她不斷喘着粗氣,把手讓在嘴上想壓下尖叫聲,卻摸到了一片溼潤的液體,她顫抖着,把手放在眼前,卻是滿手的鮮血,她再呆呆地看了一下左手裡的玻璃瓶,裡面是一顆紫羅蘭色的眼球,無神的瞳孔正對着她……
安可蒼白色小嘴動了幾下,終於接受不了的尖叫了起來……
“吱呀”一聲,實驗室的門開了,一個穿着白袍戴着口罩的清秀男人進來了,他看着安可崩潰的表情,溫柔地笑了一下,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啊啦~醒了嗎,可愛的小姐~~感覺怎樣?”
安可慌亂地向後爬去,直覺想盡量離開這個男人……
男人還是溫柔地笑着,假裝沒看到安可恐懼的神情,輕輕地說:“別害怕啊~可愛的小姐~看來輪迴眼跟你的相性很好呢,到現在都還沒發生排斥反應。你啊,還是第一個呢,以前那些實驗體從來都沒有從那張牀上爬起來過~~~”
安可呆呆低頭看着自己坐着的牀,上面鮮豔的顏色刺痛了安可的眼睛。彷彿看到了無數孩子臨死前扭曲的臉,安可慘叫一聲從牀上滾下來,手中的玻璃瓶摔碎在地上,紫羅蘭色的滾了一圈,停了下來,瞳孔正對着安可……
安可不斷尖叫着,手腳並用爬到牆角,努力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着……
看到安可的反應男人好像心情很好地嗤笑出聲,發下手中的資料走到安可面前,用一根手指輕輕挑起安可的下巴,溫柔地安慰着:“不要害怕喲~可愛的小姐~你現在可是我最珍貴的試、驗、品、哦。你受傷了的話,我會很傷心的~”
眼角瞥見了遺棄在一旁的眼球,男人優雅地伸手把它撿了起來。安可看着男人如蛇蠍般的眼神,呼吸加重,不斷地掙扎着想掙脫男人的禁錮。
感覺到安可的反抗,男人的手突然加大力道,狠狠地掐住安可的臉不讓她轉頭,拿着眼球不斷地逼近安可,笑眯眯地說:“可愛的小姐難道沒有仔細看過自己的眼睛嗎?這可真是可惜啊,看,這是多麼漂亮的一隻眼睛啊~~~只是可惜……”男人的手用力一掐,眼球瞬間碎了,男人溫柔地笑着,伸手摸着安可的左眼:“對比於完美的輪迴眼,它根本不值得一提!對吧?可愛的小姐~~”
安可眼睜睜地看着眼球在自己的眼前被掐碎,終於崩潰地尖叫出聲…………
“啊!!!!!!!!!!!!!!”病牀上的安可猛地睜開眼睛,尖叫着坐了起來。她低頭辛苦地呼吸着,凌亂的長髮遮住了她小小的臉。
忽然,她沉重的呼吸一滯,緩緩擡頭,慘白的小臉從頭髮裡露出來,僵硬地轉動着打量自己的所在地:慘白的病房,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道…………
蒼白乾裂的嘴脣一張一合,小小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現實與夢境不斷的重疊……血跡斑斕的手術檯、男人殘酷的眼神、被掐碎的紫羅蘭色眼球,若隱若現的消毒水味道……
感覺天地在旋轉的安可不斷地搖着頭,大大的異瞳拼命睜到最大看着周圍,但卻又好像什麼都沒看到……
男人溫柔的笑臉突然浮現在眼前,蛇蠍般的眼裡卻滿是歹毒。他慢慢舉起一隻手,一顆紫羅蘭色的眼球被寶貝地放在掌心中,手指慢慢地收緊,然後用力一握……
安可再次崩潰地尖叫出聲,拼命把周圍的東西扔到自己前面,彷彿這樣就可以驅散面前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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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不尋常的尖叫聲和病房裡不斷傳出來摔東西的聲音,把原本累趴在地上的山賊硬是嚇得直挺挺的蹦了起來,直直地往安可的病房裡衝了過去,慌亂間還有不少人被別人踩趴在地上……
一開門還沒來得及說話的路飛等人就被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到臉上,剛扒下臉上的東西,又一堆的東西扔了過來,一羣人手忙腳亂地躲開亂飛的東西,一邊緊張地喊着:“冷靜點,安可,我們是…………”剛分心說句話就遭到更多東西的襲擊,一夥人只好繼續跳着躲着……
感覺周圍的物品全都扔了的安可一手捂着左眼,慌亂地在牀上往後退,不斷地尖叫着:“滾開!!不要過來!!!”毫無焦距的右眼雖然望着前方,但卻一片空洞……
終於躲過被物品砸暈的命運的一夥人剛想鬆了一口氣,一顆心卻又被安可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嚇到了嗓子眼。一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約而同的頂着一腦袋的問號,艾斯想上前一步問安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卻被安可更加尖利的叫聲嚇得頓住了腳步,擡起的腳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還以爲自己在實驗室的安可拼命蜷縮着自己嬌小的身體,恐懼的盯着面前的人,失焦的眼和過度的恐懼卻讓她看不清他們的樣子,潛意識地認爲他們也是實驗室裡的人……
路飛看着安可絕望的樣子,緊緊地抿了一下嘴脣,伸手把帽子扣在頭上遮住雙眼,一步一步地向安可走去……
安可恐懼地看着面前的黑影越走越近,想繼續往後退卻抵上了牆邊。她左手還是緊緊地捂在左眼上,像受傷的小獸一樣低聲恐嚇着,顫抖的聲線卻透露出無盡的恐懼:“不要過來……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路飛恍若無聞,繼續向前走着,並慢慢伸出右手……
安可慘白着臉看着對面的黑影伸出手來,終於忍不住召喚出三叉戟用力一揮,崩潰的尖叫道:“都說了不要過來!!!!!!!!!!!!”
看到安可如此痛苦,路飛身後的艾斯一夥人本想阻止路飛繼續向前,卻突然看到一把黑色的武器憑空出現在安可的右手,並把路飛的手劃了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
病房裡詭異的安靜,只有安可粗重的喘息和路飛手上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的聲音,艾斯一夥人看到這一情況也不知所措,只有達旦一家的多古拉看着安可手中的三叉戟若有所思:那把武器,好像在哪看過…………
過了好一會,平靜了一點的安可緩緩擡頭,看到路飛手上的血,大大的右眼狠狠一縮:血,漫天遍野的血………
木偶般的安可不再用力捂着左眼,無力的左手緩緩掉落,血色的左眼即將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路飛看到安可這一動作,瞳孔一縮,衝上前,左手緊握安可抓着三叉戟的右手,流着血的右手伸到安可腦後,用力地把她的頭緊緊埋在自己不算健壯的懷裡,沉聲說:“沒事了,安可!”
少年未成熟的聲音莫名的安慰了安可,緊抓着三叉戟的右手慢慢放開,無神的異瞳緩緩閉合,在完全昏迷之前,安可輕輕地說了一句:“你是……誰………”
路飛把安可瘦弱的身體完全納入懷裡,雖然不知道安可爲什麼會這麼問,他還是裂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說:“我是蒙奇?d?路飛,我是要成爲海賊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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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傍晚,達旦之家中。所有人都在一樓的客廳裡坐着,安可被放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
“啊痛痛痛!!!輕一點啊瑪格爾!!”路飛呲牙咧嘴地叫着,而幫路飛包紮傷口的雞冠頭瑪格爾溫和的說:“麻、麻,忍着點,路飛,就快好了。”
而除了路飛的痛呼聲,此時的達旦之家裡詭異的安靜,艾斯抱着手站在牆角,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而達旦皺着眉頭嚴肅地問:“你說的是真的嗎?多古拉?”
矮小的多古拉點了點頭,尖聲說道:“這種事我不會騙你的頭兒,今天早上我看到安可憑空出現的武器時就覺得眼熟,所以就去鎮上查找了一下,結果就看到了這個。”說着,多古拉從懷裡拿出一疊報紙放在達旦面前,上面的頭條是前幾個月的屠魔令事件,上面赫然登有一個極像安可的紅紫異瞳的女孩的照片,只是旁邊註明了該女孩已經死在了屠魔令中。
達旦拿起報紙仔細看,一張紙輕飄飄的滑落,飄到了艾斯的腳邊,艾斯低頭看了一會,撿了起來,看到上面的內容時,臉色變了一變。
而達旦此時也發現了什麼,驚訝的叫了一下:“嗯?這是?”
“怎麼了?頭兒?”多古拉好奇地問。
“你看這裡”達旦指了一下其中一張照片說:“這很像安可今天早上喚出來的武器。三叉戟?輪迴眼的適配武器?什麼跟什麼??”
其他山賊也把頭湊過來看,一個山賊指着照片說:“話說回來,如果不看這個女孩的左眼和滿臉的血污,她真的完全跟安可一模一樣!!”
其它山賊也發現了這一點,紛紛議論開來……
這時一直盯着那張紙的艾斯淡淡地說了一句:“或許,她就是安可也說不定。”說完把手上的紙張遞給達旦,達旦疑惑地接過來一看,石化了,嘴裡的香菸掉到了地上也沒發覺,其它山賊覺得怪異,把紙張從石化了的達旦手裡一看,眼睛也瞬間突了出來:那是一張那個女孩的懸賞狀,而金額是……
“一億一千萬貝利????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達旦之家瞬間抖了三抖。
多古拉嘆一口氣,撫着額頭說:“我說,你們仔細看一下報紙啊,那張懸賞狀是兩年前發出來的,那時她才十歲……”
“十歲???”山賊們繼續倒吸了一口涼氣,目瞪口呆地吼道。達旦之家又抖了幾下。
“什麼什麼?”看着他們這麼激動的路飛一等包紮完傷口就衝了上來,東瞅瞅西看看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突然,一個山賊發出疑問:“但是,安可的眼睛不是都是紫色的嗎?這個女孩的雙眼是一紅一紫的。”其他山賊附和着點頭。
多古拉又大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有點無法跟他們溝通,但還是盡責地解說:“報紙上不是說了嗎?那隻紅色的眼睛是擁有特殊能力的,或許可以輕易的改變自己的瞳色呢?而且你們仔細想想,屠魔令在北海執行後的一個月,卡普桑就帶着身受重傷的安可來到這裡,那時她的左眼是戴着眼罩的,她也不讓我們給她上藥什麼的,可是幾天前她的眼睛突然就好了,這不是很奇怪嗎?再加上今天早上她手中的那把武器,安可毋庸置疑就是那個女孩!那個恐怖的嗜血魔女!!”
山賊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裡都有着恐懼和迷茫,“但是魔女是殺人不眨眼的人,安可現在笑得很開心啊。”房間裡陷入沉靜中,靜得只剩下呼吸聲,所有人的心裡都很迷茫:“安可,這個謎一樣的女孩,究竟是誰?”
過了好久,房間裡還是寂靜一片,一個山賊猶豫着打破沉默:“那,現在怎麼辦?把安可交給海軍嗎?”
其他山賊雖然覺得這是一個方法,但是聽到這個方法時心裡都不約而同的閃過猶豫和難過。
而知道他們討論內容的路飛則一直在旁邊沉默着,緊抿着嘴脣低垂着眼簾的樣子跟以前大咧咧的性格完全是判若兩人。
艾斯一直在旁邊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知道路飛很重視自己視爲夥伴的人,他也知道路飛絕對不會把安可交給海軍。他伸手捂着嘴打了一個哈欠,靠着牆就開始打盹,心想:他只要在路飛作出過激的事之前阻止他就可以了……
在聽到衆人討論着要不要把安可交給海軍時,路飛猛地擡起頭,走向了那個拿着懸賞狀的山賊,伸手奪過懸賞狀,把它撕成了碎片。山賊們驚訝地看着路飛的動作,但也沒說什麼,畢竟他們也算看着路飛長大的,心裡清楚路飛的性格。而正打着噸的艾斯則睜開了一隻眼,看了一下,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把碎紙扔在地上,路飛咬着牙說:“這種東西怎麼都無所謂。安可,只是安可而已!“
山賊們沉默了,隨後多古拉慢慢開口:“話雖如此,畢竟那個女孩…安可畢竟是世界政府追緝的犯人啊……”
路飛拉低帽檐遮住雙眼,淡淡地說:“安可,哭了。那天,我去到她的房間的時候,她哭着求我不要看她……眼睛裡全都是絕望……”
客廳裡再次陷進沉默。所有人的腦海裡浮現起安可今早那個瘋狂而絕望的樣子,靜靜地在心裡疼惜地問着:“那個孩子,究竟遇到了什麼?”
這時,沉默已久的達旦看着那個彷彿一下子長大的男孩一眼,呼了一口氣,撿起了掉到地上的煙拍了拍放在嘴裡。拿起手邊的報紙看了一看,掏出一個打火機把它點燃,所有人安靜的看着那張報紙慢慢燃燒,照片上血跡斑斑的女孩慢慢地消散在溫暖的火焰中……
報紙慢慢燃燒殆盡,達旦把它甩在地上,大聲說:“魔女已經在屠魔令中死亡了,在這裡的只是安可,一個洋娃娃一樣的孩子而已!!知道了嗎?小的們??”
聽到這句話,路飛和其他山賊一樣裂開一個大大的微笑,興奮地點頭:“嗯!達旦(頭兒)。”
而在一旁假寐的艾斯嘴角也露出了一絲微笑,睜開眼睛看了一下路飛高興的笑容,繼續眯着眼睡覺:我就知道結果是這樣!
達旦看着路飛滿臉的嚴肅變成了往日的燦爛微笑,滿意地笑了一下,隨即皺眉聽着滿屋子的歡呼聲,虎着臉大吼出聲:“別吵!!安可還在靜養呢!!全都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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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安可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坐了起來,微皺着眉用手撐着隱隱作疼的頭,腦海裡慢慢閃過一些片段,最後定格在路飛驚訝的臉上。
安可瞬間刷白了臉,原本撐着頭的手慢慢移向左眼,卻發現眼罩還在臉上。安可的手微微發抖,雖然很模糊,但她還是記得自己睡覺前是沒有戴眼罩的,究竟是誰???
路飛驚訝的臉再次浮現在自己面前,安可毫無血色的脣緊抿着:路飛…看到了…嗎?那麼其他人一定……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達旦單手拿着藥進來了,她有點訝異地看着坐起來的安可,隨即笑了笑:“醒了啊?你已經睡了兩天了,路飛一直在問你什麼時候才醒呢。”
看到達旦準備告訴其他人,安可阻止了她,畢竟自己現在還沒準備好怎麼面對其他人。尤其是路飛,“不用了達旦阿姨,明天在告訴他們吧,我,現在……”
達旦雖然是男人婆一個,但還是有着女人的細膩,尤其又帶大艾斯和路飛。知道安可想要說什麼,她體貼地接着說:“你想要休息了是吧?先把藥喝了吧,明天在告訴那兩個臭小鬼。”
安可看着那碗黑漆漆、散發着詭異味道的所謂的藥,目無表情的接過來喝了。而達旦則是震驚地睜大眼睛問:“這個藥不苦嗎??聞着就感覺噁心!!”
淡定地喝完藥,安可擡頭說:“看起來很恐怖,但是隻是一碗苦一點的水而已。”
達旦不太相信她的話,伸出手指沾了一點藥水放進口裡,瞬間表情好像喝了毒藥一樣青一塊紫一塊,冷汗刷刷地流着下來,終於忍不住地乾嘔出來,
一旁的安可疑惑地看着達旦扭曲着臉在乾嘔,關心地問:“沒事吧,達旦阿姨?有這麼難喝嗎?”
達旦已經感覺到味覺都快失靈了,她抹去幹嘔時流出的眼淚,氣喘吁吁地問安可;“世界上真的有這麼難喝的東西,真虧你能喝下去。我要去喝點水了,不然就……嘔……”
還沒說完,達旦就捂着嘴踉踉蹌蹌地準備離開。安可看着她的背影,左手慢慢捂着自己的左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住了達旦:“達旦阿姨,你們……”還沒說完安可就閉上嘴巴遲疑這要不要繼續說。
聽到安可只說了一半的話,達旦疑惑地回頭,卻看到安可蒼白着臉捂着左眼,一臉的猶豫和痛苦。達旦放下手,走到安可面前疼惜地拍拍她的頭,說:“別想太多了,安心在這裡住下來吧,誰也不會找到這裡的!”
安可眼眶有點溼潤,微微擡頭看着達旦,帶着點哭腔開口:“達旦阿姨……”
達旦擺了擺手,瀟灑地轉身說:“早點休息吧,明天路飛那傢伙有得你煩的!”隨即順手關上門。門口立刻傳來一陣乾嘔聲。
安可微微笑了一下,抹了一下眼眶,隨即疑惑地歪着頭想:“藥真的有這麼難喝嗎?我感覺沒什麼味道啊……”
夜裡,安可還是縮成一團不安穩地睡着,時不時痛苦地喘息一下,冷汗也慢慢流了出來……
夢裡清秀的男人溫柔地笑着,拿着一顆眼球不斷逼近安可,安可顫抖着,不斷低聲叫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但男人還是恍若無聞,繼續逼近着,手指也越收越緊,並陰冷地笑出聲來……
安可崩潰地尖叫着,喚出三叉戟用力向前一揮,哭喊着:“都說了不要過來…………”
安可不斷地喘息着,慢慢地擡起頭,瞳孔瞬間一縮:血,漫天遍野的血…………
忽然安可被拉進一個不算健壯的懷裡,血全都擋在這個人的身後,一個少年的聲音慢慢響起:“沒事了,安可……”
感覺到安心一點的安可睜着大大的、無神的眼睛,輕輕地問:“你是……誰………”
那個人的手臂越收越緊,把安可瘦弱的身體完全納入懷裡,笑着說:“我是蒙奇?d?路飛,我是要成爲海賊王的男人!”
意識慢慢地模糊,安可聽着越來越遠的聲音,輕輕抿嘴一笑,淡淡地說:白癡…………
牀上的安可慢慢地舒開一直緊皺着的眉,臉上浮現起一抹極淡極淡的微笑,輕輕地說了一句:白癡…………
而在隔壁的路飛猛地打了一個噴嚏,模模糊糊的摸了一下鼻子,翻了一下身咂咂嘴繼續睡去……
月光,靜靜地照在安可的臉上,欣慰地看着她第一次有一個無夢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