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塔知道:現在情況不僅僅是對方抓着自己把柄這麼簡單了——之前,無論是自己是未登記的非法阿尼瑪格斯變身者還是自己寫假新聞,都不是什麼大罪。但曾經幫助過食死徒這一條就麻煩了,老實講,她的確可以說是受食死徒威脅而屈服的,這樣被迫爲食死徒們服務的巫師並不在少數,不可能全部定罪……
也就是說:怎麼處理完全看洛哈特——要是他作爲魔法部長和威森加摩首席巫師,堅持要給自己頭上按一個食死徒罪,那無論是法理還是情理上講都是沒問題的。
同樣,只要洛哈特說一句自己沒罪,誰也無法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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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裝可憐了,承認你演技不錯還不行嗎。”坐在辦公桌後的新任魔法部長輕蔑地笑了笑。“只要你聽話,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原來是要自己辦事,早說啊——麗塔心中竊喜,但臉上還是一副惶恐:“部長先生……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
“看到新巫師法的婚姻部分了吧。”洛哈特說,“一夫多妻變得合法了,知道我想讓你做什麼嗎。”
“這……”麗塔可不敢以爲對方是看上自己了,自己年輕時還勉強算是個美人……現在嘛,就算了吧。這傢伙到底要幹嘛,他特意提起一夫多妻的法律,那麼……也許這條法律是他制定的,他想要做這條法律的受益者!
他想要娶誰?可她只是個編假新聞的,通過報道和書來誤導民衆她在行,從沒當過媒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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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妻子,赫敏,和你有過合作,她對你的評價還是很高的。”洛哈特不管斯基特的胡思亂想,繼續說道。“她說你是個天才的記者,嗯,這點沒人敢否認——而你抹黑鄧布利多的那本書也讓我意識到你還是個天才的作家……”
“十全十美小姐說我是個天才?”斯基特有點驚訝,她差點忘了:自己曾經假裝和眼前魔法部長的妻子在對家養小精靈的態度上有點共識。有算是合作共事過的友誼……梅林啊,有這一層關係在,自己怎麼可能有事呢。“很榮幸!”
“十全十美小姐?”洛哈特眉毛一揚,“那是你私下裡對她的稱呼嗎。”
“呃……對不起。我是說,格蘭傑小姐、啊不,洛哈特夫人——她也是個十分聰明的女人。”斯基特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還好沒用其他更帶諷刺意味的稱呼,其實她更喜歡叫赫敏萬事通。“至於那本關於鄧布利多先生的書。是那些人逼我——”
“你不必多解釋,那本書很成功,居然讓不少人真的相信鄧布利多是個黑巫師。”洛哈特擺擺手,“但我接下來讓你做的事情,可能更有難度——我要你寫一本或者一系列書,把記錄中的、傳說中的,甚至可以捏造,女巫嫁給麻瓜的案例中,最後沒能獲得幸福的甚至很悽慘的,挑出來整理下。”
“好。可……據我所知。您的母親就是巫師吧,嫁給了一名麻瓜——”
“他們過得很好,那是我母親擺平了我父親,讓他接受了這一切,明白嗎!”洛哈特眯起了眼睛:“咦,你對我很瞭解嘛——”
“是——之前那個假冒您的巫師讓我調查的……”
洛哈特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盯得這個女巫,直到對方瑟瑟發抖後,才移開了目光:“你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做嗎?”
“知道,一夫多妻的法律在巫師間引起了很大的爭議……反對的聲音超過支持的……”斯基特連連說錯兩句話,不敢再多嘴。每說一句都經過腦子思考:“您是想通過這些嫁給麻瓜並沒有獲得幸福的案例,來爲這項法律造勢!”
“正確,你很聰明。”洛哈特滿意,“看你反應這麼快。應該沒少爲當權者做過類似的輿論鋪墊吧。”
“嗯,沒錯……”斯基特有些小得意——她寫的報道一向被認爲有失偏頗,這在巫師界幾乎是被公認的,卻一直沒有失業……就是因爲被魔法部的官員罩着。可她一個既不是大家族出生,實力也稀鬆平常的巫師,怎麼會上面有人呢?
因爲她每次爲魔法部的行動和政策造勢。總能很出色地完成任務。所以儘管她總是製造一些不切實際甚至荒誕的新聞甚至謠言來博人眼球和製作話題,上層的魔法部官員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有本事的人即使犯了點錯也可以被原諒,雖然麗塔的“本事”很冷門,但正是洛哈特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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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僅要合法地在有老婆的情況下娶第二個姑娘,我還要讓周圍所有人都認爲這是正常的,甚至理所當然而不丟人的,你明白嗎?”洛哈特第一次發現有權的感覺真好。“除了我剛剛說的,你還應該收錄這樣一些故事:相愛的人因爲鬧矛盾而沒有在一起,最後女方過得很不快活……”
在這方面,洛哈特還是太嫩,麗塔一聽就猜到肯定是洛哈特和福吉家的姑娘鬧矛盾了,但這次她不敢多嘴了:“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想要娶福吉家的小姐,但又不想讓她感覺受委屈或者遭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
洛哈特點點頭:“我只是舉個例子,畢竟這方面你纔是專家。既然已經把目的告訴你了,那麼你只要記住這本書的主要受衆是反對這項政策的單身女巫——除此之外,怎麼發揮是你的事情。不僅僅是講故事舉例子,你還可以開動腦子,利用多樣化的論據來說明這項政策的合理性……只要這件事辦好,不但你爲食死徒們服務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如果結果讓我很滿意……我甚至可以讓預言家日報也歸你管。”
“我一定用全部的精力來完成這個任務!”有了好處,麗塔一下子興奮起來,“部長先生,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其他新政的宣傳工作有你的同行在做了,你只要做好這一件事就夠了。”洛哈特淡淡地說,“你寫出來的書,我自然會安排人造勢讓其大賣,讓它被每一個女巫看到,稿酬能保證你不白寫。現在,你可以走了,記住,今天這場對話從來沒發生過,我不想多作威脅,明白了沒。”
“明白了,從來沒發生過。”麗塔點頭答應,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部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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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哈特又召見了麻瓜情報局的官員——現在所有英國巫師都必須登記身份資料,並且交給麻瓜政府錄入檔案,加上魔法部鼓勵巫師搬到倫敦附近的城市來,甚至魔法部已經有親麻瓜政府的巫師擔任官員……這一切都導致現在麻瓜想對付巫師變得有可能。
因此,即使英國巫師和麻瓜政府關係進入蜜月期,也得居安思危——麻瓜情報局的工作不僅不能鬆懈,反而要加重。
如今人手正極端緊缺,不能加派人手,只能增加這些巫師情報人員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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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有上千名巫師(大部分都是魔法部員工的家庭成員),響應魔法部的號召,接受了身份登記並且舉家搬到了魔法部或者倫敦周邊,在接受魔法部保護的同時實際上也保護着魔法部。
整個英國巫師和麻瓜兩界都運轉正常,秩序良好得有點驚人。黑魔王帶着食死徒彷彿和一年前沒奪取魔法部時一樣老老實實……不,是比那時候更老實地藏起來了。
本來,飛路網不能用後,食死徒若是流竄作案和製造恐慌,魔法部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但預想中的各地騷亂、攝魂怪襲擊甚至出現黑巫師政府與魔法部對抗等情況居然一樣都沒有發生!真的讓人忍不住懷疑黑魔王是不是帶着食死徒餘孽跑到國外去了——當然,洛哈特是不信這個說法,但這詭異的狀況確實難以解釋。
底層的普通巫師是幸運的,他們毫不懷疑地相信是因爲新任魔法部長擊敗了黑魔王令他不敢冒頭了,但在清楚洛哈特其實是被擊敗的內部人員間,不安和恐慌卻在持續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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