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未知的手段不可能變出金錢和食物,否則人類部落也不會捱餓了。同樣的,也不能大幅度改變地形。也不是操縱思維,否則門多西諾不至於走投無路。
不是“創造”,不是“改變”,不是“操縱”。還有其他的可能嗎?或許是一種逃跑的手段,能夠讓所有人類傳送到安全地帶?
更不可能,如果那麼方便,他們大可以四處探索,尋找更安全的位置。一個一個排除,只剩下一種可能。
武器!門多西諾的殺手鐗是一種武器。這種武器可以直接傷害馬人,但應該會造成嚴重的後果,或者使用代價很大。這也能解釋通門多西諾爲什麼會被通緝,這份武器也是原因之一。
但是他們能掌握什麼武器?這可不是武器發達的二十一世紀,而是十六世紀。絕不可能是麻雞的武器。是一件魔法的武器,一件絕對珍貴的魔法武器!
貪婪的念頭涌入腦海,能夠解決大批魔法生物的強大武器,任誰也不能仍然保持冷靜!
在魔法暗網上,怎麼售賣這類物件?他甚至都沒有具體的參考物。總之,這件武器的價值極有可能超過他現有的財產總和。如果能夠持續使用,那這份武器就是無價之寶。
但門多西諾沒有用他解決通緝的人,說明這份武器要麼是一次性的,要麼需要很大的代價。
萊爾傾向於後者,能讓門多西諾的手下保持自信,這份武器應該曾經使用過,他們見識到了武器的效果。
一番猜測之後,萊爾自認爲猜到了一切。
他匆匆離開人類聚落。馬人的外交隊伍沒有走遠,就駐紮在聚落不遠處的灌木叢。
看到萊爾過來,領頭的馬人立刻起身,用馬人的語言對萊爾吼了幾句。
萊爾沒有聽明白,只是對它揮了揮手,指向人類營地,做了一個擺手的動作。不知道馬人理解成什麼。它發出一聲怒吼,揮舞武器,示意其他馬人起來。
它們開始排列隊形,似乎要對進攻人類營地!
“不,不。”萊爾慌忙勸住馬人,拍了拍它,作勢要翻上馬背。
萊爾指向森林遠方“別急着進攻,我們現在回營地,談判的效果不好,我還要和頂峰談談。”
馬人的眼珠沒有眼白,滾圓的眼珠完全是黑色。它看了看萊爾,把後背露給他,示意他騎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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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成功了?”
萊爾剛走進山洞,頂峰就問了一句。它的語速急切,很期待談判的具體結果。
“讓你失望了。”萊爾踱步,來到頂峰的身邊。
“我說清了你的意思,甚至還有你互相貿易的主張。人類並不喜歡你給的條件,他們認爲你的條件並沒有誠意,甚至還有刻意刁難的嫌疑。”
“不可能!”馬人首領怒吼道。“我已經給出了最優厚的條件,而人類仍然不肯滿足?我沒見過如此貪婪的人類!”
萊爾尷尬的摸摸鼻子:“我也沒見過。但是他們有充分的理由。他們認爲你的條件是在刻意限制人類活動。禁止焚燒杜絕了人類的燒荒開拓活動。你的影響打獵是在威脅人類不得使用槍械。最後,他們也不相信你能完全約束馬人,不會對人類產生威脅。”
他將門多西諾爵士的理由全部講明。馬人默默無言。
“我們並不想做出所謂的‘限制’。”頂峰說道。“大神從未限制馬人的生長,也沒有理由限制人類的生長。”
萊爾翻白眼,說道:“那他現在就要限制了,免得人類過度繁殖,給地球造成滅頂之災。”
整間山洞中一片黑暗,即使有明目咒的加持,萊爾仍然看不清頂峰的眼神,讀不懂它在想什麼。
馬人喟然而嘆:“我們看不出來,爲什麼他們不接受我的條件。”
“我已經先和族人們講明瞭,我用多少口舌,說服他們和平要比戰爭要好。我幾乎說明了自然界中的一切元素,才換到一個珍貴的和平機會。爲此,我違背部族的命令,甘願贖罪,因此我被刺在山洞之中,用鮮血洗滌我的罪過。“
萊爾抿嘴,說道:“太偉大了。”
“但是我懷疑我無法繼續要求族人,要求他們放過人類,無視他們在湖邊的部落。人類殺的馬人越來越多,馬人殺的人類越來越多,等到仇恨擴大到一個程度,我們必然要迎來大戰。”
那就不好了。萊爾暗暗說道。等到你們被人類的武器全部消滅之後,我就沒有機會圖謀那件武器。
萊爾再有自信,也不認爲他能挑戰一整個人類部落,殺死數名巫師和幾十個火槍手。
萊爾拍了一下大腿:“誤會,全都是誤會。人類對你們缺少信任,因此他們用惡意揣測你的提議。因爲仇恨,他們不願意想象和馬人和平是什麼樣的結果。”
此時,萊爾仍然利用魔杖,緩緩讀取頂峰的思想。
他一邊讀取,一邊滿嘴跑火車,說他自己都不信的話:
“我明白你,頂峰,你纔是致力於人類和馬人和平的推動者,你知道人類有‘歷史書’的概念嗎?你會以崇高的身份被寫在歷史書上。”
馬人皺眉,答道:“這會不會影響我的靈魂?”
“不會。”萊爾大笑。“你會被人類崇拜,人類提到你的時候會豎起大拇指,說一句‘真是頭好騾子’。”
“我會去邀請人類,頂峰,你負責說服你的族人。邀請的人中可能會有孩子,小孩缺少歧視,看人的眼光是最真誠的。”
“有些馬駒比馬人明智。”頂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