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億!”
項燕大聲吼道。
“二十億!”
喬治輕描淡寫的說着。
“二十一億!”
項燕聲嘶力竭的吼道。
“二十五億!”
喬治不緊不慢的說着。
項燕雙目赤紅,他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拍賣師,他大聲的吼道,“你們是在玩我吧?那鬼佬到底有多少錢,他到底繳了多少保證金?他怎麼可能提前準備十億資金的,這絕對不可能。”
他不相信,不管那個鬼佬有多敵視,多討厭他。那鬼佬也不可能突然之間,就準備上十億資金的,他根本不相信。
拍賣師仍舊是公事公辦的說着,“很抱歉,項先生,客人的隱私我們不能透露的。”
拍賣到現在,火藥味已經這麼的濃烈,作爲拍賣師,他不敢火上澆油,不好做出任何引發歧義的舉動。他一言一句都嚴格的公式化,避免透露出任何不該透露出的信息。
“二十六億!”
項燕雙目赤紅,咬牙切齒的對着喬治說着,“你還敢跟嗎?跟了我就讓給你好了,一個破青銅鼎。”
此時的周王鼎的價格,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預算了。就算這是一件國寶,就算這是他們志在必得的東西,但這也根本不該拍出現在這樣的價格。
按照順利的價碼,也許只需要五億,就能夠買下這個周王鼎。
按照正常的預算,就算是有人攪局,十億以內,也能夠買下這個鼎。但現在這是怎麼回事?二十六億,這是足夠讓項家傷筋動骨的數額。
他心裡暗恨,“這錢不能只由項家一家來出,其他幾家也必須承擔一部分。這樣的話,倒是勉強能夠支撐住。”
他怒火中燒的看着喬治,眼中閃着兇光,“就是這人,就是眼前這個傢伙在狠狠的抽着他的臉,坑着他的錢。”
“三十億!”
喬治不緊不慢的說着。
項燕立刻大聲說着,“那就給你了,老子不要了。你這個蠢貨,白癡了吧。倒黴了吧,三十億買一個破青銅鼎。”
項燕的舉動,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這個二世祖,竟然不是沒有腦子?他竟然還懂得在關鍵的時候放棄,這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怒火中燒的時候,人很難做出理智的決定。
沒想到大家正看着,‘攪局者大戰二世祖’的精彩大戲的時候,突然上演了‘二世祖翻身’的戲碼。讓圍觀的人都是一陣愕然,項家二少現在這個,突然停止競拍的舉動,當真是釜底抽薪,當真是殺傷力巨大。
畢竟,一直以來,都是項家對這個青銅鼎勢在必得。
收藏這種行爲,從來都是,千金難買心頭好,若不喜歡當爛草。
對於真正喜歡的藏品來說,有人願意出很高的溢價,但對於不喜歡的藏品來講,市場價都是高得完全不合理。
在一開始的時候,項家二少僅僅五億的價格,就已經阻攔住了其他人的競拍,並不是因爲周王鼎只值五億。而是因爲,對於其他人來說,五億的價格,已經遠遠高過了他們對這件周王鼎的喜愛。
所以,只要沒有特別喜歡某件藏品的人在現場,一件珍貴的藏品,也可以拍出遠遠低於實際的價值。
反過來的時候,一些不那麼珍貴的東西,在喜歡的人眼中,也是無價之寶,可以獲得更加的溢價。
在現場的他們看來,對於眼前這位來搗亂的外國人來說,周王鼎在他眼中的價值顯然不會很高。
一方面他是外國人,不會理解周王鼎的意義。另一方面,從他參與拍賣的意圖來講,也只是爲了給項家添亂。
但萬萬沒想到,項家二少竟然在關鍵的時候,放棄了繼續競拍。這就猶如釜底抽薪,讓那個外國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如果那外國人,真的用三十億的資金,買回一個根本看不懂的周王鼎。那肯定是損失慘重,倒了大黴了。
但即使不買,而是選擇毀約,也是十億資金打了水漂。
一時之間,其他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喬治。
這真是,一時搗亂心情爽,被晾山頂好淒涼。給人下套,就怕把自己也套了進去。
項燕用一種仇恨又幸災樂禍的眼神看着喬治。
他心裡一陣暗喜,“那鬼佬資金鍊本來就有問題,這下用三十億的價格拍下這個青銅鼎,至少會損失十億資金。到時候對源點公司的攻擊,只會更加順利。”
至於錯過了這個周王鼎,只能用別得辦法去彌補,實在不行,捐二十億出去也是一個辦法。
他心裡暗恨,“只要這次能搞死源點公司,一切羞辱都值得。”
正在項燕心裡盤算着,這些如意算盤的時候,喬治的眼睛朝他看了過來。
他的眼睛,接觸到了喬治黑寶石一般的眼睛,那黑亮的寶石中,好像潛藏着一個繁星閃爍的星空。那閃爍的星空猶如漩渦,動盪了他的心神。
他再次怒火中燒,“不能就這樣算了,就算是死,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他憑什麼看不起我,沒有任何人可以看不起我,長這麼大,沒有人可以看不起我。”
他看不下去喬治那輕描淡寫的神情,看不下去那掌握一切的居高臨下。
他再次憤怒的舉起了拍賣牌,大聲的喊出了一個價格。
“三十五億!”
其他人一陣愕然,說好的有腦子呢?說好的二世祖翻身的戲碼呢?怎麼突然又變回原來的套路了?
拍賣師可不會在意這些,他立刻問着,“項先生,你確定要出價三十五億嗎?”
“我出四十億,我他媽就不信了,還有人能比老子更捨得燒錢。”項燕滿臉瘋狂的說着。
所有的人都轉過了頭,不敢去看着瘋狂的傢伙,生怕惹起這樣的瘋子的怒氣。
果然是高看了他,這人只是一個瘋狂的二世祖,四十億的價格買下這個青銅鼎,簡直是瘋了。
喬治輕輕坐下,不在理會其他。他心裡完全是不以爲然,一個麻瓜,跟他玩套路,當真是自己找死,作死就活該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