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笑了笑,“雖然我並不怕死,但這樣死掉未免有些太過兒戲了。”
對於伏地魔的佈置,他並不是很在意,那時候的伏地魔遠遠算不上強大。但現在的伏地魔,確實超出了他的能力。
喬治平靜的說着,“明智的決定。”
他轉身朝着門口走去,“如果動作快的話,我還能趕回家吃晚飯。”
.......
有着喬治的催促,鄧布利多的拖延症明顯沒有再犯。
從鳳凰社的總部出發,他們很快就出現在了一條鄉間小路上,兩邊都是高高的,枝繁葉茂的灌木樹籬。
夏日午後的陽光灑落在他們的身上,大熱天裡,他們都穿着長長的魔法長袍,與周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像兩位遠途而來的旅人。
“抱歉,我很久沒來過這裡了,幻影顯形偏了一點,我們還得走上幾步路。”
鄧布利多看着一個木頭路標,平靜的說着,“不過這樣也好,直接傳送過去,說不準就會觸發什麼機關,那裡距離這並不遠。”
一個木頭路標指着兩個方向,一個是大漢格頓,5英里。一個是小漢格頓,1英里。
喬治沒在意這些,他靜靜的跟着鄧布利多,不緊不慢的走着。
這裡是僻靜的鄉下,從那些泥土砂石的路上就能看出,現代化和現代科技,都難以輻射到這裡。
他們順着小路往前走了幾百米,小路向左一拐,順着斜坡往下,眼前出現了一座山谷。
兩座陡峭的山坡之間,是一個小小的村落,遠遠望去,隱約還能看見老舊的教堂,荒蕪的墓地。
山谷對面的山坡上,是一座雜草叢生,瓦片殘缺,佈滿了爬山虎的大房子。
鄧布利多邁開步子,沿着小路往右一拐,轉過一個彎道。來到了一條狹窄的土路上,土路上滿是青草和野花,看得出來,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經過了。
土路兩邊是茂密高大的樹籬,樹籬的枝葉已經伸出到了路上,將前方的景象都遮擋住了。
當鄧布利多和喬治路過的時候,那些伸出的枝葉,就像聽到了指令一樣,自動的讓開,就像迎接着來人的儀仗隊一樣,依次分開。
沒走多遠,從一個陡坡往下,出現了一小片漆黑的樹林。
那些古樹枝繁葉茂,擋住了所有的光線。
一步之遙,他們就從豔陽高照的世界,走到樹下陰暗冰冷的角落。再往前幾十步,他們眼前出現了一座房子的廢墟。
盤根錯節的樹叢將這個廢墟遮擋得嚴嚴實實,若不是直接走到這裡,在外面根本發現不了這樣一個僻靜的角落。
廢墟上長着茂密的雜草,蕁麻,被瓦片遮擋的椽木爬滿了蘑菇。
“這裡就是岡特家族的老宅。”
無需鄧布利多更多解釋,喬治已經從周圍的魔法痕跡上發現了端倪。
“蹩腳的魔法防護。”喬治朝着空無一物的方向打量了一番,輕描淡寫的評價着,“即使經過了這麼多年,魔法的痕跡還是清晰可見。”
“對於一個剛剛從霍格沃茨畢業的學生來說,這已經是讓人讚歎的水準了,你不能用你的標準去衡量其他人,即使他是伏地魔。”鄧布利多平靜的說着,對那時候的伏地魔錶現得頗爲讚賞。
他遲疑了一下,繼續說着,“老實講,我不確定我在他那個年紀能否做到這些。即使能做到這種程度,也不是輕易就能辦到,我事前就得做上許多準備。”
喬治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點,像是戳破了空氣中無形的泡沫一樣。
他兩手左右一分,無形的巨手就像推土機一樣,席捲了地上的一切。大地在他的手下分開,露出一條黑漆漆的通往地下深處的洞穴。
“走吧。”
喬治邁開步子,沿着並不平整的泥土階梯,朝着地下走去。
“簡單粗暴。”鄧布利多評價道,他慢慢的跟在喬治身後,走進了黑漆漆的洞穴。
喬治一邊朝前走着,一邊手指連彈,召喚出一道道微弱的光線。就像漂浮着的蠟燭一樣,一點點亮光沿着洞穴不斷往前蔓延,將地下洞穴映照得猶如白天。
洞穴並不大,往下二十餘步,就是一個小小的通道。
他們繼續沿着通道往前,向前走了不到一百米,露出教室一般大小的地下室。
相比起並不平整的泥土階梯和通道,地下室就顯得平整多了。
一個長方形的地下室裡,石質的地板上鋪着地毯,房間裡擺着沙發,書架,桌子,凳子,就像是一個巫師的地下藏書室一樣。
地下室的中央有一個大理石的石質講臺,講臺上一個精緻的水晶罩子裡面,正盛放着馬沃羅家族的傳家寶,那枚巨大的黑寶石戒指。
“心理戰術倒是不錯,看着這樣家居的生活景象,很容易就讓人放下警惕。”喬治打量着地下室的陳設,簡單的評價着。
在他黑色眼眸中的視限裡,這些看似尋常無奇的家居陳設,都散發濃濃的黑氣。整個地下室的空氣當中,都瀰漫着詛咒與毒藥的味道。
無需陷阱和爆炸,尋常的盜賊和巫師,尚未走到這裡,就死在了無形的毒氣當中。那些幸運躲過毒氣的人,只要接觸地下室的任何東西,立刻就會沾上各種各樣的詛咒。
即使在喬治看來,伏地魔在這個地下密室的佈置也非常不錯,特別是考慮到當時的他,還僅僅是一個剛剛從霍格沃茨畢業沒有多久的學生。
他在這間密室的佈置,用心的精良和魔法的運用都可謂獨到。
密室的毒氣和詛咒是第一個殺招,毒氣和詛咒被魔法束縛在了密室當中,這不僅能讓毒氣和詛咒的力量不會流失,也能最大陷入的讓人沒有防備。
常理來講,大家第一個防範,往往實在進入通道的時候。那裡是黑暗當中的第一個盲點,也是很多陷阱佈置的第一個關口。
但與很多人想象的不同,真正的陷阱高手會明白,在剛剛進入黑暗的時候,並不是最好的攻擊機會。人在進入未知地點的時候,恰恰也是所有人戒備最森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