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濛的世界。
夏弦釋放了一記熒光咒,但微弱的光芒只讓夏弦看清了他周圍不過五米的環境。
白色的霧氣悄然瀰漫,而且它們正在一點點的加強,夏弦低下頭,只看到了青石鋪就的石板路。
夏弦猜測,自己此時應該處於一個城市之中。夏弦握緊了魔杖,一個著名巫師家族設下的禁制絕對沒有那麼簡單,這霧氣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產物。
不僅如此,空氣中還開始飄落起黑色的雪花。它們飄然落下,將整個世界都渲染成了灰白的色彩。
“鐺......鐺......鐺......”
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的鐘聲。
這是什麼聲音?
夏弦皺了皺眉,循着聲音走了過去。
伴隨着鐘聲,天色開始逐漸變得昏暗,漆黑,夏弦警惕的盯着四周,緊緊握着手中的魔杖。雖然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麼,但夏弦很清楚,接下來就會是最爲重要的時候了。
“鐺......”
伴隨着鐘聲的落下,無邊的黑暗向着夏弦席捲而來。
在被黑暗所籠罩的瞬間,夏弦就立即釋放了熒光閃爍,並把那團銀白色的光球射向了天空。照亮了眼前的黑暗。
這是.......巴黎聖母院?
夏弦一臉驚異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伴隨着黑暗愈發的深沉,一起似乎都開始改變。不管是牆面上還是地面上都開始出現了裂縫。碎石和牆皮像是被扯下來的碎肉,旋轉着飛向空中。而在牆皮之後,夏弦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象。只是一瞬間,甚至還沒有等夏弦反應過來,整個世界,都已經瞬間改變。
周圍白色的迷霧消失了。眼前的環境夏弦無比熟悉,他在厄里斯魔鏡裡見過的世界——
被鮮血染紅的霍格沃茲,遍地的屍體匯成一道血河。
夏弦擡起了頭,面前那個蒼白頭髮的自己臉上帶着怪異的笑。
夏弦清楚這可能只是幻象,但眼前的一切的確太過真實,他甚至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
地面忽然開始像煮沸的開水一般翻滾,緊接着夏弦看到,地面上的鮮血凝成了一道道血線,鮮血像是噴泉一樣不斷涌起,然後彷彿鋪天蓋地的紅色洪流向着夏弦撲了過去。
夏弦不敢懈怠,立即用了一個幻影移形咒拉開了與血色屏障的距離。
紅色的洪流撲空之後,卻是突然銷聲匿跡了,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嗒......嗒......嗒......”
白髮的“夏弦”踏着遍地的鮮血朝着夏弦走了過來。
“這樣的霍格沃茲,很美吧......”白髮的“夏弦”笑着走過來,“不需要顧忌,只要都殺掉,世界就安靜了......”
他手中的魔杖泛起了幽綠色的光芒,夏弦下意識地想要用索命咒去抵消對方的咒語。
可令夏弦吃驚的是,體內的死亡能量就像是一潭死水,無論夏弦用怎樣的方式都無法引動體內的能量。夏弦暗叫不妙,體內的死亡能量盤踞不去,也就意味着夏弦無法使用太極玄清道的力量了。
“Avada Kedavra !”
幽綠色的閃電轉瞬而至,夏弦的魔杖上亮起了紅色的光芒,他只能用繳械咒暫時抵擋住對方的攻擊。
兩道閃電在空中對撞,一道氣浪迎面而來,夏弦被氣浪掀翻,倒在了城堡廣場上的一片碎石上。身體傳來的劇痛和溫熱的鮮血告訴夏弦,這一切並不是幻覺。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白髮“夏弦”身邊的鮮血似乎又像活了一般,在空中流動,逐漸凝成了一道人影。夏弦面色漸冷,這個凝成的血人——是伏地魔!
“你以爲你贏了我,小子。”伏地魔的聲音陰惻惻的,“不自量力。”
夏弦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雖然他現在落了下風,但兩世的之中他曾經歷過無數的逆境,面前似是危局,但也不是無路可退。
只是讓夏弦不解的是,伏地魔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可對手不可能給夏弦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連續的死咒向着夏弦打了過來,夏弦只能勉強躲避,偶爾釋放出一記咒語反擊。
夏弦躲在碎石後,向身後釋放了一記繳械咒,然後看準機會向着霍格沃茲城堡的大廳裡跑去。
而此時白髮的“夏弦”手中黑霧繚繞,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劍出現在他的手上。對方僅僅用了一個幻影移形就攔住了夏弦,然後將長劍橫在了夏弦的脖子上。
赤手空拳的夏弦根本無法抵擋手持黑劍的對手,或者說是自己。黑色的長劍直接刺入了夏弦的左肩。
夏弦用手握住了這把長劍,雖然顏色已經變成了純黑色,但夏弦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手中的穹光。
“殺了他!”伏地魔在一旁吼道。
龐大的死亡能量從劍身上傳導過來,進入體內的死亡能量打破了夏弦體內兩股力量原有的平衡。天平開始逐漸向死亡能量的一側傾斜。夏弦感覺周圍的環境愈發的寒冷,負面情緒逐漸主導了夏弦的感官,一把劍連接起來的兩個人,似乎正在合二爲一。
然而無論是伏地魔,還是握着穹光兩端的兩個夏弦都沒有注意到,夏弦背後的揹包裡,此時正散發出一陣微弱的紫色光芒。
似乎面前就是萬丈深淵。
夏弦的意識漸漸模糊,太極玄清道的靈力在夏弦的識海內只剩了最後一點守住了夏弦的靈臺,其餘的地方都充斥着帶着死寂,毀滅的氣息的幽綠色能量。
意識之中只剩下了無邊的黑暗。夏弦感覺自己的情緒已經被冰冷和殺戮所充斥,一切似乎已經無法挽回了。
在夏弦體內遊離的死亡能量卻是突然找到了突破口。就像是洶涌的潮水一般迅速退去。夏弦逐漸奪回了自己身體的主導權,但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甚至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死亡能量的流逝似乎無法停止,就連夏弦原本體內的死亡能量,也隨之退出了夏弦的身體之外。
“差點被自己給殺死啊。”夏弦握住穹光的手白光閃耀,他不由得苦笑一聲,果然只有自己纔是最大的敵人,到了這個世界之後,他還從沒有如此狼狽過。
穹光的表面忽然出現了一道道細密的裂紋。
緊接着,黑色的碎片開始逐漸從劍身上剝落。夏弦看着對面白髮的自己——心魔。
他從沒想到心魔會將自己逼入這般絕境,但現在,明顯形勢逆轉了。
太極玄清道的靈力如一把利劍一般沿着穹光刺向心魔,夏弦用近乎同樣的方式對付這個傢伙,而對方明顯也跟自己一樣,被相反的能量衝擊之後,很快就會迎來終結。
心魔的嘴角掛着怪異的笑,然後變成了點點碎片在空中炸裂開來。
夏弦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臉色有些蒼白。
而面前的這個世界,也逐漸開始崩塌,鮮血凝成的伏地魔站在廢墟之間,轉頭看着夏弦:“這一切還沒完......”
幻像世界完全崩塌,夏弦發現,自己此時正處在一間龐大的石室之中。整個房間被耀眼的光芒所籠罩,無數的金銀和寶石堆砌在石室之間,夏弦卻對這些東西毫無興趣,他放下了自己的揹包,拿出了那顆怪異的蛋。
夏弦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陷入黑暗之前最後的感受,背後像是有一個巨大的漩渦在吸取着狂暴的死亡力量,而吸取這些力量的,肯定是這顆蛋無疑了。
也就是說,這個還未出生的傢伙救了自己一命?夏弦略微探查了一下這顆蛋的情況,澎湃的生命力並沒有任何衰竭的情況,這個傢伙現在看起來好的不得了。
如此一來夏弦也算安下了心,他剛準備拿起這顆蛋把它放回揹包,卻發現蛋的頂端忽然出現了一道細密的裂縫。
緊接着,伴隨着輕微的碎裂聲,蛋上的裂紋越來越多,這顆蛋竟然要孵化了?
夏弦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孩子快要出生時的父親,喜悅之中帶着一絲緊張。
蛋殼碎裂了。
首先出現在夏弦面前的是一個鳥喙,之後是一雙銳利的鷹眼。
夏弦看着面前這個奇異的生物,這難道是一隻鳳凰?
不過夏弦見過鄧布利多的福克斯,它和眼前的這個小傢伙明顯是不一樣的,這個小傢伙雖然剛剛出生,但明顯已經比福克斯大了整整一圈。
這只不知名的鳥類生物終於完全從蛋殼裡走了出來,讓夏弦沒想到的是,它並不像其他鳥類一般剛出生時醜陋不堪——這個小傢伙長着一身金黃色的漂亮羽毛,而且它足足長了有兩雙翅膀,尾羽則是呈現出一種漂亮的暗金色。
夏弦嘗試着撫摸了一下這個剛剛出生的小傢伙,對方也親暱的湊了過來,在夏弦的手邊蹭了蹭。
周圍的空氣中一直帶着若隱若現的電弧,夏弦也感受到了這個小傢伙體內龐大的能量,這些電弧恐怕就是從它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夏弦站起身,小傢伙顯然有些粘着夏弦,直接振翅打算飛到夏弦的肩上。不過它明顯還沒有學會飛行,幾次嘗試無果之後,這個小傢伙只能嘶鳴着跟在夏弦的身邊。
整個石室的財寶對夏弦的吸引力並不大,上一世他還見過比這個數量還多十幾倍的財富,但他卻對石室牆角處一個不起眼的石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以爲他感受的到,一股淡淡的魔法氣息,正從那個石室裡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