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據我所知,那場案子並不是這個楊浩,而是他父親的司機不是嗎?”戰墨謙看着那些鬼魂問道。
“哈哈,纔不是!富人殺了人,隨便找個人頂罪就好了!是他殺的!他的父親爲了他,所以才花錢給了那個司機,說是他不小心踩了油門,所以才釀陳大禍的!”男鬼繼續吼道。
“凡事都有因有果,你看到他開車撞了你們嗎?”戰墨謙看着那個男鬼說道。
男鬼的眼神似乎有一絲的遲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是!”
“但是我當年調查下來,這個案子不管是誰開,都和他沒有半點關係!”戰墨謙指着那個昏迷中的楊浩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男鬼搖着頭,然後慢慢恢復成爲原先那個清秀的模樣,但還是搖着頭。
“楊浩今年二十歲,三年前只有十七歲,不可能開車上街,所以如果是,我至少也可以控告他未成年人開車,導致誤傷他人的罪名!所以你們最好確認,如果不確認,就給我時間去調出檔案查清楚!”戰墨謙走近了那個男鬼說道。
那個男鬼似乎有一些緊張,然後看了看身後的別的鬼魂,有些猶豫不決。
“你們纏着他也沒有用,你們要知道,做鬼的時候,如果刻意傷害人的話,就算是下地獄,也沒有你們呆的份!”戰墨謙加強了語氣說道。
看着戰墨謙的表情,男鬼往後面退了一步,然後嚥了咽口水:“但是……”
“你們只有一次機會,答應或者不答應。答應的話,就暫時放過楊浩,讓我查清楚當年的真相,不答應……”
“不答應,我現在就可以滅了你們。”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上而下說道,然後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女人從天而降。
蘇暖暖自然是知道是黑沐曦,估計這裡二十多條鬼魂,多少引起了她的注意。當然,還有戰墨謙也在這裡的緣故了。
“獵鬼人!”男鬼頓時往後面退了兩步。
這些都是一些年輕的鬼魂,當時也只是一口怨氣,所以緊緊跟着楊浩的緣故,並不是那些存心想要傷害人命的人,所以蘇暖暖倒是有些替他們惋惜起來:“讓戰墨謙幫你們將事情給找出答案吧。不要再次丟了性命!”
男鬼看了看周圍,只能點頭答應,旁邊二十三個影子頓時化爲一團黑霧,然後慢慢飄散了。
“你怎麼來了?”戰墨謙看着身邊的黑沐曦,然後淡淡說道。
“你們來得,我就來不得?這麼多鬼魂,那麼大的怨氣,我們獵鬼人怎麼可能放過?”黑沐曦帶着笑意說道,然後看着蘇暖暖:“倒是你,隨時隨地都可幫我找到那麼大一批鬼魂,我該是要謝你的。不過你要是每次都幫助鬼魂解決問題,我們獵鬼人快要失業了!”
“對不起啦!”蘇暖暖也是開了句玩笑說道。
戰墨謙將蘇暖暖的手緊緊拉住,然後沒有和黑沐曦打招呼,就轉身離開上了車,似乎連帶她一程的意思都沒有。
看着他們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身影,原本帶着笑意的黑沐曦臉上頓時慢慢沉下了笑容,然後按動了自己的傳呼器:“給我弄車過來。”
車上。
蘇暖暖看着戰墨謙的側臉,倒是有點替黑沐曦可憐起來了。不管是有意無意,但是蘇暖暖始終覺得黑沐曦對戰墨謙並非那麼簡單而已,只不過他們既然沒有點出來,自己也沒有必要去說對吧?
再說,說到底還是蘇暖暖也是有點小小的自私,怕戰墨謙知道了之後,會對黑沐曦會有點什麼念想!
“我去趟局裡,將檔案調出來。”戰墨謙看到蘇暖暖沒有說話的表情,以爲她在想着剛剛的事情,所以就解釋道。
“恩。我只是好奇,楊浩雖然家裡有錢,但是據小萌說,他也不是那種紈絝子弟,他做事還算是小心,怎麼可能在三年前出那麼大的簍子呢?二十三條人命啊!如果那些鬼魂說的是真的,那麼當真是有錢也能使鬼推磨了!”蘇暖暖感嘆道。
戰墨謙沒有迴應,不過車子馬上就到了督察院門口,戰墨謙拉着蘇暖暖直接進了辦公室,然後他便在電腦上開始尋找當時的案子。
晚上的督察院只有一個正在值班的警察,看到戰墨謙和蘇暖暖,雖然臉上微微一驚,但是還是笑了笑,自己的督察官還當真喜歡他的老婆,半夜三更來這裡查資料都要帶着自己的老婆。這可是很少見的!
“找到了!”戰墨謙將資料打印了出來,然後查閱了一下:“這裡寫着當天是因爲楊浩的父親楊雲英要去開一個會議,需要經過那個溝角,因爲他父親需要查看資料,所以通常不是他自己開車的,那天也按照往常是他們的司機開的車子,那個司機現在也正在監獄之中。”
“當年他承認了自己的失誤造成車禍,引發了二十三條人命,所以被判了二十年監禁。”戰墨謙看了看最後的時間說道,“就說明他現在還在監獄之中,那找他就方便了許多。走吧!”
“去哪裡?”蘇暖暖看着戰墨謙拉着自己的背影問道。
“去監獄!雖然已經過了探監的時間,不過我想如果他是真的沒有問題,怎麼都想要證明自己是沒有問題的吧?”戰墨謙說道。
監獄。
果然戰墨謙的臉就是通行證,只看到沒有一會兒,牢房裡面傳出了咔嚓咔嚓的鏈條聲音,然後一個被削短了頭髮,看起來與實際年齡相差很大的中年男子慢慢踱步了出來,或許是因爲長期帶着鏈條緣故,他的舉動十分緩慢,坐下的時候,微微蹙眉,膝蓋似乎也已經不行了。
“戰督察官?”那個男人在對面喃喃說道:“這個交通案子,需要督察來看嗎?”
戰墨謙並沒有和他多說什麼,只是看着他然後直接問道:“和我說說當年的案子。”
“監獄是一個讓人容易忘記的地方,我已經記不起來當時的情況了,我只知道等我清醒了過來,我就看到那輛大車子已經翻到了下面的懸崖。”那個中年男子眯着眼睛說道。
“那是你撞的?爲什麼?”戰墨謙看着中年男子問道。
“爲什麼?我錯把油門當做了剎車,行不行?”中年男子看着戰墨謙,然後淡淡說道,三年的牢獄生活,似乎將他什麼脾氣都已經磨掉了一般。
“行!那麼請你解釋,爲什麼我看到的你的安全帶的方向卻是從右到左的呢?”戰墨謙突然將一份資料丟在了那個男人的面前,然後指了指上面當時拍下來的驗傷照片說道。
那個人一看,頓時眼中出現了慌張:“我說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戰督察官,是我的失誤。這個案子不是已經結束了嗎?就到這裡結束了!”
“這個案子對你來說或許已經結束了,但是對我來說,我們作爲執法者還有二十三條人命欠着呢!張星,你欺騙了二十三個家庭。”戰墨謙看着那個中年男子,突然提高了聲音說道。
“不!我沒有!”那個男子突然起身,然後欲言又止,但是立刻又坐了下來:“反正我要說的,已經說了,至於安全帶的傷痕,我沒有辦法解釋。”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蘇暖暖嘆了一口氣,然後看着戰墨謙:“他什麼都不說,怎麼辦?”
“他絕對不會開車的人!”戰墨謙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後說道。
“對了,你說的安全帶是怎麼回事?”蘇暖暖看着那張照片,一頭霧水。
“車子上面,一般都會有左右兩個安全帶的,駕駛座的安全帶的方向是從左往下向右,副駕駛座則是從右往下向左。如果遇到了比較大的衝擊,安全帶的作用是可以將俯衝的力量給降低,這樣只要綁着安全帶的人都會在身上留下傷痕。”
“傷痕也會和安全帶的方向一致。但是他的安全帶傷痕,顯然是副駕駛座的傷痕,也就是說撞擊的時候,他是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這也說明了當時不是他開車。”戰墨謙說道。
“那麼能夠讓他那麼維護的人,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楊雲英了!”蘇暖暖看着戰墨謙說道,“因爲當時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不是嗎?”
“所以我們要找楊雲英問話了!”戰墨謙看着資料說道,“如果楊雲英當時說的是坐在後車座的,那就說明他身上不會有傷痕,但是看着張星身上那麼深的傷痕,就說明楊雲英也一定有那麼大的傷,他不可能不看醫生。”
“但是我聽馮小萌說過,楊雲英他們看病都是通過家庭醫生的,這些醫生可都是有什麼保密協議的,我們未必可以拿到當時楊雲英的傷檢報告啊。”蘇暖暖問道。
“那就從張星的家人開始調查!張星可能是受了楊雲英的恩惠,所以頂罪,但是他的家人一般都不會那麼甘心,所以我們可以先從張星家人開始調查,然後再找張星,再找當時的驗傷報告,或許更好些。”戰墨謙看着蘇暖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