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知道那麼晚,還會有人來,所以都沒有打掃過!”那個女人擡頭看了一眼戰墨謙,然後又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雖然她或許沒有什麼心思,但是眼神那麼一掃,卻是下意識地風情萬種,讓一邊的蘇暖暖頓時將天平更加偏向了門口的黑炭鬼。
誰讓她這麼直白地勾引戰墨謙呢?好說,他可是自己的新婚丈夫啊?
“其實,說起來也不怕你們笑話,這一個多月了,我每天都睡不好覺,總是覺得有人在耳邊叫我的名字,我害怕,所以就請了道士畫了這些符文。”女人低下了頭說道。
“是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吧?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蘇暖暖脫口而出。
女人頓時臉色大變:“這位女警官,你是說笑話吧,我怎麼可能做什麼虧心事?對了,這些符文也是我個人喜好,我沒有必要向你們說明原因吧?既然你們想要問我的丈夫,那就儘管問!”
“沒有虧心事?那我問你幹嘛貼那麼多黃符?還有你是怎麼密謀燒死了你的丈夫的?”蘇暖暖就是看不慣她那個看着戰墨謙的眼神,所以更是覺得有一股惱火。
“你說什麼呢?無憑無據,你怎麼瞎說?”那個女人頓時起牀看着蘇暖暖吼道。
“是你的老公說的!”蘇暖暖猛然擡頭,卻是突然發現自己到現在都沒有問過那個黑炭鬼的名字呢!想到這裡,她立馬起身,然後打開了門,對着門口的黑炭鬼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於文竹。”那個黑炭鬼擡頭看了一眼蘇暖暖,然後喃喃說道。
“就是你老公,於文竹說的!”蘇暖暖回頭看着那個女人說道。
“你,你不要嚇我!”那個女人看着蘇暖暖的動作,臉色煞白,然後有些踉蹌地走到了蘇暖暖身邊:“文竹,文竹在這裡?”
文竹?蘇暖暖看着那個女人的眼神,和自己料想的有些不同,原本應該是害怕的吧,現在卻是變成了期許,眼眶中的那種希翼可是不會騙人的。
“在門口啊。”蘇暖暖的聲音壓了下來,然後看着那個女人說道。
“那爲什麼不進來?”女人突然嚎啕大哭,然後猛然打開了門,衝到了門口:“文竹?你在嗎?你在哪裡,我看不到你!”
門口的黑炭鬼似乎也有一瞬間的疑惑,但是慢慢低下了身體,然後用手想要撫摸她的頭髮,但是看到自己的手在遇到了她頭髮時候,穿身而過的時候,卻又像是觸電一般縮了回來。
“他就在你的身後。”蘇暖暖淡淡說道。
“我身後?”女人慢慢轉頭,淚眼朦朧地看着身後:“是你嗎?文竹?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黑炭鬼搖着頭,然後眼中也是露出了淚光。
蘇暖暖看到這裡,頓時覺得他們之間或許還有什麼誤會,明明感覺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假的,而且那個女人看着也並不害怕黑炭鬼,也並沒有那種殺人的恐懼,但是爲什麼黑炭鬼會有那麼大的怨氣呢?
“進來說吧!”戰墨謙突然走到了門口,然後對着門口的人和鬼說道。
慢慢走進去,才發現原本貼滿了符文的房間,已經變得十分乾淨整潔。原來是戰墨謙將所有的符文都已經去除了。
蘇暖暖看了看戰墨謙,他卻好像半點受傷的意思都沒有的樣子,看樣子這些符文和自己的也就半斤八兩。能夠擋住黑炭鬼,對戰墨謙卻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女人慢慢走到了裡面,一路上不停地看着自己的身邊,似乎看得見黑炭鬼一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着女人的樣子,蘇暖暖開口問道,越來越疑惑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我叫楊瑩,當年通過介紹和於文竹認識了。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我們的感情一直很穩定。”楊瑩擦了擦眼淚,露出紅腫的眼睛看了看空蕩蕩的沙發一側說道。
只是她說的故事,卻是和黑炭鬼完全不同可以說是截然相反。聽得蘇暖暖一頭霧水。
看着楊瑩哭成了淚人的樣子,蘇暖暖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楊瑩說她和於文竹相識在先,原本兩個人之間也是很開心地在一起,雖然自己是護士,但是這些年來,靠着她的努力,也是慢慢往護士長靠攏,正有希望被提拔成爲下一任的護士長。
而於文竹在學校也是班主任,隨着這些年來對教育的重視,他又在外面接了點活,所以工資也不錯,兩個人結婚後沒有多久就買了這裡的房子,要知道這裡當時也是學區房,價格可是不低。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結婚沒有多久,突然於文竹就好像像變了一個人。原本他雖然也是溫文儒雅,但是代人和善,總是面帶笑容。可是那段時間他就每天垂頭喪氣,眉頭緊鎖,楊瑩和他說話,他都好像沒有聽到一般。
一開始楊瑩以爲他是工作的壓力,所以並不在意,但是後來他卻開始對楊瑩冷嘲熱諷起來,以前一直歡歡喜喜地一起去買菜的日子也是一去不復返了。更不要談晚上兩個人之間的夫妻親暱舉動,都不見了。
終於楊瑩受不了就直接問於文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他變成這樣。於文竹居然直接說出了一個男人的名字,然後對着楊瑩吼着。他眼珠子爆出,青筋繃直的樣子,讓楊瑩至今都有些害怕。
更讓她感到奇怪的是,於文竹說話的樣子,卻似乎並不是對着她一個人的,好像屋子裡面還有別人一般。還讓她立字據什麼的,保證不會再見面。
楊瑩雖然心底害怕,但還是順着於文竹假模假樣地說自己一定不會再出軌什麼的。只看到於文竹的臉上終於放下了這幾天的陰霾,楊瑩也終於放下了心來。
不過她是個護士,多少學過一點醫學,總是覺得於文竹似乎有點不對經,只是因爲工作太忙的關係,所以她也暫時放在了一邊。
那天於文竹突然發燒生病了,楊瑩心疼他,就想着去買點有營養的東西,等好了可以給他補補,因爲平時兩個人想着以後爲孩子省錢,所以都不捨得買貴的,用貴的。
又因爲於文竹最近睡覺一隻有些夢話,讓他半夜都可以驚醒過來,配了不少的安眠藥,所以她也沒有多想,讓他好好調理一下,就給他吃了安眠藥和感冒藥。
“我是護士,怎麼可能給他用劑量傷人的藥呢?我只是給他吃了一點點而已,本身感冒藥裡面就已經帶有了嗜睡的成分。”楊瑩擡頭看着蘇暖暖和戰墨謙說道:“卻沒有於文竹會突然去燒水,也沒有想到從來都有服用安眠藥習慣的文竹,這次卻睡得那麼熟。”
說到這裡,楊瑩再次痛苦了起來。
“如果他是真的意外,那麼你爲什麼在房子裡面貼滿了符文?”蘇暖暖突然問道。
說到這裡,楊瑩倒是微微一抖,好像在害怕些什麼似的,然後輕聲說道:“文竹死後不久,我就一直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明明放好的鞋子,怎麼就去了別處。放在桌子中間的花瓶,會突然摔碎在地上。”
說到這裡,楊瑩嚥了咽口水,眼中帶着恐懼:“我記得之前文竹怪怪的時候就老是好像家裡有另外一個男人一般。我在想他的死會不會和那個我看不到的男人有關,是不是因爲文竹死了,所以他開始搞我了。所以我就叫人來弄了那麼多符文。”
“你還記得那個男人的名字嗎?”戰墨謙淡淡問道。
“王強!”楊瑩想了想,然後說道。
話音一落,就看到她身邊的黑炭鬼臉色都變得陰沉了許多,這個名字顯然讓他感到非常生氣。
看到他的變化,蘇暖暖看了一眼戰墨謙,想着他會不會有什麼好的建議,卻看到他突然起身,眼神看着沙發,卻好像在對蘇暖暖說話一般:“走了!”
“走了?”蘇暖暖看着戰墨謙,他們好像什麼事情都還沒有解決呢,就走了?
戰墨謙低頭看着她,眼神堅決,讓蘇暖暖只能慢慢起身,然後和楊瑩打着招呼就離開了。
戰墨謙和蘇暖暖走在前面,黑炭鬼戀戀不捨地看着身後,臉上是憤怒,也多了一份不解。
“喂!於文竹,你和那個楊瑩說的完全不對,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蘇暖暖瞪着黑炭鬼吼道。
“我,我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對的,我和她誰是對的?我也有點分不清楚了!”黑炭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真是服了你了,生前糊塗,生後還是糊塗!”蘇暖暖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然後跟着戰墨謙就往前面走。
“對了,戰墨謙,我們現在去哪裡?”蘇暖暖對着戰墨謙問道。
“督察院!”戰墨謙簡短說道。
“這麼晚?”蘇暖暖看了看手錶,這麼一折騰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我需要資料!”戰墨謙停下了腳步,解釋道,然後直接再往前面走去。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蘇暖暖頓時來了興趣,然後走到戰墨謙身邊,十分自然地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問道。
“沒有!”戰墨謙不露神色地抽出了自己的衣角,然後繼續往前走去。
這傢伙,肯定想到了什麼,就是不肯告訴自己,還真是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