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嬰坐在家中的座位上,旁邊坐着笑逐顏開的竇仲。
“老六還是你有辦法,雲家號稱鐵門閂。你居然能從他家搞出來幾百匹匈奴健馬,呵呵這下咱們可發達了。這一匹足可賣上百金,這一趟下來就是上萬金的收項。回頭你還有多謝幾位王爺纔是。”
“那個小子一定會氣瘋了,他家的侍衛全都是騎兵。戰力之強可謂我大漢第一鐵騎,與匈奴大單于的精騎比起來也不逞多讓。這下他們沒有了馬,我看還怎麼逞威風。”
竇嬰志得意滿的道。終於擺了這小子一道,趁着他出門忽悠走了他數百匹的種馬和母馬。要不了多久,雲家的戰馬就會因爲繁衍不利陷入無馬可用的地步。而自家到那時候就會有大批的好馬可用,真是想想就會笑醒。
想着有一天,那個小子會跑來求自己賣他一點馬。竇嬰的心裡就暢快,到時候不宰你個遍體鱗傷,老子就不姓竇。
管事跑了進來,對着竇仲道:“三老爺,欒家來人了。說是雲家又有大批的馬要出售,問咱們要不要。”
“嗯……多少?”竇仲眼睛一亮便站起了身。
“說是有兩百匹,都是歲口三四歲的健馬。”管事躬身答道。
“什麼價錢?”
“因爲這批都是壯年的健馬,說是要三百金一匹。”
“要了。”竇嬰不假思索的道。
“老六,你這是……這個價位咱們可是無利可圖啊。”竇仲有些擔心的道。
“三哥你就放心吧,我昨天進宮聽說這小子和南宮鬧了脾氣。聽說南宮去了湯泉宮找陛下哭訴了,嘿嘿……一定是因爲馬的事情受了責罵。估計雲家的大權又落在了欒家的丫頭手裡。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欒家那丫頭任性得緊。膽子還大。偷着賣些馬攢私房錢也不是做不出來,上次咱們送了幾百金就打動了她。這次趁着掌權還不趕緊的撈一筆?你看着,只要她嚐到了甜頭還會接着賣。
想想看,不出兩年雲家就沒了戰馬。他的那些騎兵怎麼辦,那時候還不是得來求咱家。雲家富可敵國。咱們只要好好養着這些馬。兩年後不翻他的三四翻賣給他,你認爲對得起他麼?”
竇嬰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喜笑顏開給竇仲講解。
“老六,這小子可在匈奴那邊有路子。這些馬可就是在匈奴那邊弄過來的,如果他向匈奴那邊買,價錢可比咱們的低很多啊。”竇仲被雲嘯擺過一道。現在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三哥,他的母馬和種馬被咱們買了個七七八八。雲家現在根本就沒有繁育能力,至於匈奴人。嘿嘿,他在靈武斬殺匈奴人數萬。這樣的大仇,你還以爲匈奴大單于會賣給他馬?恐怕他委託的馬販子被大單于知道了,就會被剁碎了喂狗。
他不來求咱們。那他的那些侍衛就只能蛻變成步兵。到時候,大漢有匈奴馬的就咱們一家。你難道還愁賣不成。”
“老六,還是你腦子好使。三哥服了,呵呵買……都買下來。跟欒家說,雲家賣多少咱們吃進多少。”
“諾。”管事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找欒勇商議買馬的事情去了。
“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雲家缺你吃了還是短你喝了,你一個月有一百金的份例。一百貫能在長安買五十個黃花大閨女。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你說啊。”
雲嘯忿然的將衛東寶的賬本摔在了欒玲的臉上。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欒玲指使他給欒家的種種好處,一樁樁一件件簡直觸目驚心。這些年,欒家在雲家至少攫取了數萬貫的錢財。
欒玲以本錢將雲家的蒸酒批給欒家,然後欒家在洛陽大肆售賣。僅僅這一項就讓雲家每年損失上萬貫的錢財,更不要說將香水的配方交給了欒家。現在欒家的香水已經不滿足於在洛陽銷售,已經悄悄的開始向長安販賣。將雲家的香水銷售衝擊得一塌糊塗。
雲嘯瞪着眼睛看着欒玲,這樣吃裡扒外的女人還真是少見。原先看在大閨女的面子上,還想湊合着過下去。待到認真看了樂娘送來的賬冊,雲嘯的憤怒值直接可以將神十頂上月球。
“我照顧孃家點有錯麼?欒家沒了洛陽的基業,日子過的清苦。再說了。若有一天我有事,照顧我的只有孃家人。你娶了一個又一個,等我人老珠黃了。你還不知道把我忘到哪條街,這時候不存點本錢。老子我指望誰去。”
欒玲說得還挺長氣,好像這就是她應該做的一樣。感情這娘們從來沒把雲家當成自己的家。怪不得她這麼在乎管家的權利。原來雲家的庫房裡面漏了這麼大的一個窟窿。怪不得雲嘯總覺得家裡的錢財不對勁,今天總算找到原因了。
“好,你說的,你有事你孃家的人會管你是吧。從今天開始,你不準踏出這個們,我看看誰敢給你出這個頭。閨女以後南宮來養,以後她管南宮叫娘。”
雲嘯的眼睛瞪得好像一頭狼,惡狠狠的盯着這個吃裡扒外的娘們。
“不,你不能將雲冪從我身邊奪走。”
欒玲四下打量,愕然發現雲冪不見了。這才記起,這些天雲冪都是和雲嘯在一起。開始她還覺得是雲嘯喜歡大閨女,心裡還暗自高興。現在才知道,這是雲嘯有意麻痹她。
“老孃跟你拼了。”
欒玲好像一頭失去了幼崽的母狼,準備撲向雲嘯。可是厚重的實木門重重的關閉,門外響起了嘩啦啦的鎖鏈聲。
雲嘯的肺都要被氣炸了,將家交給這個女人管就是一個錯誤。幸好火柴廠一直是漁老在管,不然火藥的配方要是流傳出來。那麻煩可就大了,這玩意在這個時代就屬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在沒有制約的情況下。天知道究竟會惹出多大的禍事來。
真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色迷心竅上了這個女人,可惜後悔藥沒處買去。自私的女人果然可怕,她不會在乎丈夫也不會在乎家庭。她只要自己舒服,自己好。她也不會替丈夫考慮,也不會替丈夫分憂。丈夫對她來說,就是提款機人形印鈔器。
所以欒玲不會像艾利斯一樣關心自己,也不會像南宮一樣事事爲自己考慮。更不會像顏纖那樣容易滿足,慾壑難填這四個字簡直就是她的親密夥伴,雲家就是有多少錢財也填不滿她的胃口。單單她的小金庫就有上萬貫的錢財,真不知道她要這麼多錢究竟是幹什麼用。
將頭枕在小白的身上,艾利斯小心的給他捶腿。走廊裡傳出欒玲摔打傢俱,還有“咣咣”的砸門聲。
小白疑惑的看着走廊的方向,不明白今天爲什麼會這麼吵。艾利斯拍了拍小白的大頭,這貨又重新趴了下去。
“嘩啦”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定是欒玲將那面巨大的穿衣鏡砸了。
心情憋悶的雲嘯頓時火更大了,一下子從地上竄了起來。小白被嚇了一跳,一下子躲到了桌子後面。它從來沒有見到雲嘯發過這樣大的脾氣。
“好啊,這個家不願意待了是吧。來人,將她給我押到驪山上。讓大鐵錘給她蓋間房子,這輩子別下來了。”
雲嘯憤怒的像一條瘋狗,鐵衛們嚇得趕忙將欒玲的房門打開。連拖帶拽的就將欒玲拖了出去,欒玲的嘶吼聲在走廊裡迴盪。
“把欒家的那些婆子家丁都給我攆出去,這輩子再敢踏入臨潼一步就打斷腿。”城門的大火終於開始殃及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