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欣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你能說清楚點嗎?”章邯仍舊是冷冷的說道。
“章將軍,所有人的心裡都如同明鏡子似的,好像這全天下只有將軍一人被矇在鼓裡似的。將軍你知道嗎?你就要大禍臨頭了。”司馬欣說出來的話非常的可怕。
“噢?司馬欣將軍,你這話是不是有些危言聳聽了吧?我現在不活的好好的嗎?怎麼就會大禍臨頭了呢?”章邯不解的問道。
“章將軍,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趙高就會派人來請將軍回城,說是要爲將軍辦慶功宴,同時要爲將軍和公主完婚。然後我估計在慶功宴上,趙高就會對將軍動手的,而我這次回來軍中,就是接到了趙高的密令,要代替你行使大將軍權利的。”司馬欣一字一句的說道。
“噢?是嗎?”章邯看起來一點都不怎麼擔心的樣子,不過看樣子確是陷入了沉思中。
“將軍在想什麼呢?”司馬欣看章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問道。
“司馬欣將軍,不瞞你說,現在我已經接到了通知,要我馬上啓程回咸陽。”章邯沉重的說道。
“什麼?這麼快?比我來的都快。將軍你現在知道了吧?那你計劃怎麼辦呢?”司馬欣皺着眉頭問道。
“還能怎麼辦?通知是以皇上胡亥的名義下的,皇帝下的命令,我能夠不從嗎?我除了服從別無選擇的。”章邯看着司馬欣說道。
“將軍我倒是有一個主意,這正是剛纔我給你說的那個話題,你想不想聽聽。”司馬欣很是神秘的說道。
“說說看。”章邯平靜的說道,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這纔是大將的風範。
“將軍不如這樣,我們乾脆領兵反了吧。你先不要反駁我,你先聽我說,然後你再說。你看,要放在以前的話,我的做官原則就是保住自己就行了,多餘的事多餘的現象我是管都不管的,別人愛幹吧幹嗎吧,但是現在現在不同了,這一次我回了一趟咸陽以後,看到朝裡的景象,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就是簡直是沒法看下去了,一片亂七八糟的。朝政完全被趙高把持着,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而我們的真正皇帝胡亥,這個窩囊廢,竟然得依靠裝瘋才能躲避開趙高,他都害怕趙高加害於他。你說說,這個世道成了什麼樣子了?這樣的國家還能夠堅持多久?”司馬欣氣憤的說道,眼睛瞪的老大,心裡憤憤不平。
“司馬欣,你的這話我只當沒有聽見,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遍了。現在我以大將軍的名義命令你,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全權掌握軍隊的一切事務。這也是皇上下發的通知裡的意思,你好自爲之吧。另外,你如果再說造反或者有此類的舉動,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拿下的。你自己看着辦。”章邯冷冷的說道。
“將軍,你?好吧,那好,將軍我告辭了。”司馬欣站了起來對章邯拱了拱手說道。
“嗯。”章邯輕輕的哼了一聲。
等司馬欣走出去後,章邯開始陷入了糾結中,他此刻也是心亂如麻啊。他何嘗想不到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局勢,他也不傻,他也在宮裡有眼線的,大概的情況他也知道個差不多的。按說自己現在貴爲大將軍,手頭上擁有幾十萬的人馬,如果考慮造反的話,也會是一股相當不可小視的力量。但是他的內心裡還是有相當嚴重的忠誠思想,每當他稍微的想一想反了的事,很快就有一個聲音在自己的心裡迴盪起來,不行,絕不能這麼做,自己不能背上這千古的罵名。哪怕皇帝和趙高對自己再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但有一點總是肯定的,自己有今天這樣的功績和地位,還不是趙高和皇帝給的嗎?做人不能忘本,於是他的造反的念頭生生的就被自己給切斷了。
章邯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左想右想,想來想去的,最後他還是決定像個忠心的臣子一樣回去,不要想那些不相干的東西,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章邯想通了這一點後,頓時感到一身的輕鬆。
第二天一早,章邯只是帶着五六十人就出發趕往咸陽了。經過五天五夜的疾行,終於就要到達咸陽了。章邯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自己心愛的朝思暮想的公主了,心裡不免的萬分激動。他此時並不知道,公主已經和那個太監崇信抱在一起已經睡過了好幾個晚上了,而且就連趙高這個老東西也抱着公主吻了一個多小時。章邯如果知道了這些,不知道會不會氣的渾身出血。
章邯命令隊伍就地休息,休息一會兒後,好進城,他也要梳理一下自己的紛亂的頭緒,做好見自己心愛的姑娘的準備。
這時卻突然看到有幾匹馬朝着自己衝了過去,近處一看,竟然是司馬欣。章邯大咸意外,問道:“你怎麼來了?你不在部隊中監軍,你來這兒幹什麼?”
司馬欣卻看看自己身後跟着的將軍和章邯身邊的衛士,大聲說道:“我和章邯將軍有話,所有人都退出十米之外。”
聽到司馬欣下了命令,大家都乖乖的退了出去。章邯不解的問道:“好了,你說吧。你來這兒幹什麼?”
“章邯將軍,不光是我來了這兒,而且我帶着五萬精銳部隊也來了,就在城外五里處駐紮。將軍,我是想通了,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反正我得在外面做好準備,萬一你有個什麼閃失,你隨時派人來報個信,我馬上就帶兵包圍咸陽城,活捉趙高老賊。”司馬欣說道。
“司馬欣,你好大的膽子,我明明下令讓你在軍中負責,你這一走,部隊裡要是出了事怎麼辦?由誰來負責?這還不說,你現在居然私自指揮部隊爲自己所用,你說說你的罪行究竟有多大,我就不說了,你說吧。我現在如果把你帶回咸陽城,你是死罪。”章邯嚴厲的嚇唬司馬欣。
“章邯將軍,反正我已經做出來了,就不怕後果,既然你這樣說,那好吧,你用這把劍殺了我吧。能死在章邯將軍的手上,我覺得我這輩子也值了,真的。來吧,你殺吧。”司馬欣說着就把劍拿了下來給了章邯。
章邯看着司馬欣,一副很受感動的樣子,他把劍又按給了司馬欣,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司馬欣將軍啊,我雖然忠誠,但並不迂腐,事情究竟是什麼樣子我還是心裡有數的。現在我秦朝內部究竟是什麼情況我也心裡有數。既然你帶兵來了,那就來了吧。不過有一點,沒有我的命令,一定不能輕舉妄動的,明白嗎?”章邯對司馬欣說道。
“明白,你放心吧,章將被。應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的,我一定聽你的命令,除非你被對方綁了起來,無法發出自己的聲音。”司馬欣看着章邯說道。
“放心,咱們都是從戰場九死一生僥倖存下來的人,情勢是個什麼情況我也是能夠判斷出來的。我一定會在恰當的時候給你發佈命令的。”章邯說道。
“好,章邯將軍,那就這樣定了。我們就埋伏在城外五里的地方,一旦城內有變,我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趕到城中,去救你和公主。”司馬欣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士兵過來報告:“將軍,丞相趙高出城迎接我們了。”
“這個老東西,又要玩什麼花樣。章邯將軍你一定要小心啊,這個老東西最不是個東西了。他是這個世上最壞的人,最應該被千刀萬剮的人。”司馬欣慎重的對章邯說道。
“我知道,我心裡有數。司馬欣將軍,你要記着我說的話。”章邯對司馬欣說道。
“是的,將軍,你要小心。”司馬欣對章邯的安危還是不放心。
章邯鄭重的對着司馬欣點了點頭,然後就義無反顧的上馬走了。來到了城外,看到趙高的儀仗隊已經做出一副迎接章邯入城的樣子。章邯下了馬來到趙高的面前,下跪下拱手說道:“章邯參見趙丞相。”
“哎喲喲,快起來吧,快快起來吧。章將軍啊,你現在可是秦國的大功臣啊,可是全體國民的偶象啊。你現在的影響可要比我大得多。”趙高陰陽怪氣的說道,也不明白他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趙丞相說的這些話讓章邯無地自容啊,感到非常的慚愧,章邯不過也就是做了一點點小事而已,趙丞相又何必把我誇獎成了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章邯低着頭說道,做出一副非常謙虛的樣子。
“章將軍啊,本來今天像你這麼重要的將領回來,皇上是說着自己要親自過來迎接你的,但是真是不巧的很,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皇上突然就有些發燒了,所以啊,他就只好委派老臣來代他迎接將軍,還希望將軍不要見怪啊。”趙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