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一看來的這批兵是劉邦他們,於是便高興的叫道:“主公,主公是你們呀。來,快點,是你們的爸爸。”
兩個孩子高興的喊道:“父親,父親。”
劉邦下了馬,激動的把兩個孩子抱在了自己的懷裡,高興對王陵說道:“王陵公,你受苦了。”
“沒事沒事的,還好正好碰到了你們。”王陵高興的說道。
這時樊噲緊張的指着遠處對劉邦說道:“主公,你看,是楚軍。”
大家一看,只見剛纔那批楚軍逃跑的方向來了黑壓壓的一片楚軍,保守估計着也在上千人了。而他們這邊總共還不到一百人。
“你們保護主公,剩下的兄弟跟着我,殺啊。”樊噲不虧是一員猛將,他帶頭向着楚軍迎面衝了過去。其餘的士兵們也都跟着衝了過去,而劉邦他們趕緊上車就跑。
夏候嬰趕着馬車大聲的喊着:“駕,駕,駕駕。”他真希望這輛馬車可以飛起來。
旁邊盧綰騎着馬緊緊的跟着這輛馬車,而其他的人,已經全部不見了蹤影。
到了一個村莊附近,車子稍微的慢了下來,看樣子好像已經把追兵甩開了一段距離了。這時候劉邦大聲的說道:“停一下,就在這兒停一下。”
夏候應聲停住了馬車。劉邦和兩個孩子都下了車,劉邦帶着他們來到了房子邊,對他們說道:“孩子,你們聽我說,如果咱們在一起的話,咱們都得死。現在你們就去藏在這個房子裡,隨後我會派人來接你們的。聽話啊?”劉邦對自己的兒女說道。
“不不,爹,你不要扔下我們,我們要跟着你。”小孩子嘛,當然會是這樣說的。
“走,給我走,不要跟着我。”劉邦生氣的對他們說道。
兩個小孩子看到劉邦生氣了,他們頓時也有些猶豫了。
這時夏候嬰跑了過來,對劉邦說道:“大王,你這是要幹什麼呀?來,孩子們,來跟我走。”
“你怎麼不明白啊?如果他們跟着我們的話,我們都得死,我要怎麼說你才能明白啊?”劉邦生氣的對夏候嬰說道。
“我不管,主公,反正我們不能把孩子們留下。”夏候嬰說道。
這時盧綰緊張的說道:“你們聽。”
大家一聽,楚軍又追上來了,馬蹄聲清晰可見。
於是劉邦大喊:“快走,快走。”說完自個兒就先上了車。
夏候嬰帶着兩個孩子也要上車,劉邦生氣的一腳將兩個孩子踹了下來,生氣的說道:“讓他們走,不能上,不能上。”
夏候嬰堅持把兩個孩子推上了車,然後用一塊盾牌擋住了車後門。然後趕緊的跑到了前面,趕着車跑開了。
楚軍越追越近,劉邦緊張的大聲的喊着:“快點,快點啊,再快點啊。”
夏候嬰也非常的着急,可是着急又有什麼辦法啊?馬的速度已經是最快的了。
好在最後漸漸的把楚軍甩在了後面,看不見影子了。這時他們到了一片樹林子裡。劉邦一看楚軍可能短時間也追 不上來了,就說道:“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吧,歇一會兒再趕路。”
大家都累的不行了,就地坐了下來,不住的喘着氣。
正在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看到遠處來了一隊人馬,領頭的還大喊道:“主公,主公。”
“是樊噲,是樊噲啊。”盧綰高興的喊了起來。
“哈哈哈,好兄弟啊,是樊噲啊。”劉邦一掃疲勞,激動的站了起來。
隊伍過來了後,劉邦就更加高興了,因爲不但但有樊噲,還有張良和麗食其老先生也在裡面。而且這一隊人馬足足有上百人,劉邦的隊伍一下子感覺多了許多。
“好好好,不錯不錯,大家活着就好,大家活着就好,活着最重要,其它的都是次要的。”劉邦大發感慨。
“主公,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張良問劉邦。
“我們呆的這個地方離我的老家沛縣非常的近了,我們不如就去那兒吧?”劉邦說道。
“主公,去那兒有把握嗎?現在那兒是屬於誰的地盤啊?”張良有些擔心的說道、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守城的人是呂澤,就是我小孩子的舅舅。如果現在還是他的話,應該可以的。”劉邦說。
當天下午,大隊人馬就向沛縣而去,咱途不算太遠,天還沒有黑就到了。劉邦讓夏候嬰先進城去一探究竟,他和大家則在城外等候。很快城門打開了,夏候嬰先走了出來,接着呂澤便走了出來,只見夏候嬰指着遠處的漢王對呂澤說道:“你看,那不是漢王嗎?”
呂澤可能之前還有些不太相信,現在一看果然是漢王到了,於是他就命令打開城門:“快,把門打開,迎接漢王進來。”
手下們便將城門打開了,劉邦一看高興的說道:“走,進城。”
進了城後才發現,現在的沛縣內已經是一片狼籍,到處都是一片打砸燒的痕跡。呂澤這時說道:“前幾天,有大隊的楚軍剛剛來過,來了後,就不停的殺不停的搶,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我們是躲了起來,不然的話小命都不保了。而城中的百姓也基本上都去逃命去了,現在城裡沒有幾個人了。”呂澤嘆着氣說。
“虧你躲了起來,不然的話我們才真的是沒有地方可去了。對了,你現在還有多少人馬?”劉邦問道。
“不足百人。”呂澤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糧食呢?”劉邦又問。
“糧食嗎?還有一些。”
“一些是多少?”劉邦瞪着他問道。
“還能維持三天,反正,什麼事也逃不過你的眼睛。”呂澤無奈的說。
“三日?呵呵,子房先生啊,我看在這個沛縣也不能呆了。咱們還是走吧,糧食就夠了。”劉邦苦笑着對張良說道。
“呂澤,你還是留在沛縣,隨便的幫我們打探一下消息,如果有什麼事的話,也可以和我聯絡一下。”劉邦對呂澤說道。
“好的大王。”呂澤老老實實的說道。
於是劉邦又帶着這百十來人上路了,路過中陽裡村的時候,劉邦大手一揮,說道:“既然到了,走吧,進去看一看吧。”
“好啊,好啊。”盧綰也高興的說道。
劉邦又回到了自己的家裡,可是現在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啊,到處一處亂七八糟的。劉邦看着這一切感慨萬千。這時盧綰過來說道:“漢王,我們要在這兒住多久啊?”
“盧綰啊,以後你還是不要叫我王了,還是叫我劉邦吧。”劉邦輕輕的說道。
“漢王啊,你何出此言啊,你就是大王啊,你放心漢王,我們以後肯定能夠打敗項羽的。”盧綰說道。
“你看看我現在的這個樣子,還像個王嗎?哪個王是我的這個樣子啊?再說了,盧綰,彭城一戰,我們足足有五十萬人馬,而項羽只有區區的三萬人,怎麼樣?我註定就不是項羽的對手,我根本打不過他的。項羽這個人,人家生下來就註定是當王的,而我呢,註定就應該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劉邦嘆着氣說道。
“漢王,你是我們的首領,你可千萬不要灰心喪氣啊。”盧綰着急的說道。
“盧綰,你還記不記得以前的時候,我只是一個亭長,可是那會兒我們活的多麼快活啊。我們天天有吃的有喝的,而且有時候混的好了還有酒有肉。多麼愜意的生活啊。我真懷念那個時候了。”劉邦想起了過去不由的笑了起來。
“是啊,是啊。”盧綰高興的說道,他自然也想起了過去的時候的事。
“盧綰你先去吧,我想要一個人呆一會兒。”劉邦轉過身了說道。
“好吧。”盧綰看着劉邦的背影無奈的走了。
次日上午,劉邦和夏候嬰在一起聊着天。遠處兩個孩子正在和盧綰玩耍着。劉邦看着他的兩個孩子,心情十分的複雜。
“漢王,我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夏候嬰對劉邦說道。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劉邦嘆着氣說道。
“那我就說了。漢王這個樣子不是在怪我們,而是在怪自己。怪自己不該在路上把他們踢下來。”夏候嬰大着膽子說道。
“夏候嬰啊,我當時爲什麼要把他們踢下車,因爲他們如果落在了項羽的手裡,反而會活下來。你知道嗎?你們不瞭解項羽這個人,他就是婦人之仁。有的事你就打死他他也不會幹的。”劉邦說道。
“真的嗎?”夏候嬰還有些不相信似的問道。
“嗯。”劉邦閉上了眼睛。
夏候嬰一看劉邦累了,就站起身子走了。
彭城項王的宮中,項羽和范增正在說着話。
“項王啊,咱們這一仗算是贏了,但是也要清醒的認識到,我們只不過是贏了劉邦,但是並沒有贏了韓信,這一仗如果是韓信指揮的話,恐怕並不一定是這個結果。”范增憂心忡忡的說道。
“相國爲何這麼說?這是一場多麼非凡的勝利。我們只用了區區的三萬人馬,就打敗了數十倍於我們的漢軍,這一仗一定會載入史冊的。現在外面有人說,當初韓信在我帳下的時候,就顯出了才華,現在看來,此人也不過如此而已。不然的話爲什麼會這麼的不堪一擊。”項羽激動的說道。
“大王啊,對於韓信這個人還是要多注意啊。”范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