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的劉禪只能帶着陳到跟幾隊親兵就出發了,忙不迭的往梓潼郡去趕,去履行自己監工的使命。
當然了,劉禪其實也清楚自家老爹的用意,無非就是不想自己在成都城中一直閒散的待着,然後就慢慢的養廢了變得徹底懈怠了。
但實際上劉禪雖然有時候皮了一些,可是事實上他還是十分緊張未來幾年的情勢,十分關心自家勢力發展的。
甚至相比絕大多數人而言,劉禪對益州的關心程度絕非是他們所能比擬的!
只不過如今他被自家老爹給坑了出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完全就反抗不了啊。
任誰一大早上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被從暖暖的被窩子裡面拽出來強行洗洗涮涮,然而就莫名其妙的接到了北上監督修路築道的任務,這心裡恐怕都不能得勁吧……
劉禪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起牀氣,但也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的。
可他哪敢當着老爹的面發脾氣,更別說是明着跟自家老爹對着幹了,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劉禪也就是這會兒功夫能夠埋怨埋怨嘴裡唸叨唸叨罷了,等外人再多點他保準是閉口不言這件事,一點苗頭都不可能讓別人察覺到。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真要是有些人腦子不太好使的跑到老爹那邊給自己打小報告可怎麼辦,劉禪可不想雪上加霜的還要遭罪。
老老實實北上去完成任務,左右不過是名義上的監督而已,難道還能有什麼波折不成?
修路築道的整體計劃書劉禪可是早早就列好了,蔣琬更是過了學習經驗的階段,現在已經是個開道的老司機了,怎麼可能還會有出錯的地方。
至於世家方面,早先的苗頭剛一出現,就被劉禪直接按了下去,而且還是按得死死一點都不可能有重燃的可能性!
殺雞駭猴可見一斑,試問就李家的那個下場,那些其他的世家門閥家主見識了之後,怎麼可能還會在這件事情上有什麼小心思啊……
當歪路走不通的時候,走正道不也是挺好的嗎。
左右都是於自己一方有利的事情,若不然劉禪也沒可能將這些世家門閥都聚攏起來讓他們乖乖的出錢了。
只不過少了那些便宜可佔,這些一樣是吃多拿大的世家們有些不太適應罷了,還沒說到非要跟劉禪對着幹的成都。
有錢賺有利益可圖的時候,只要不是涉及到太過分的底線,這些世家是很少有可見下限的。
所謂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長久的利益,這話可不是沒道理的胡說。
既然有李家出頭失敗被當成雞仔給幹掉了,而且還是碎屍萬段鮮血撒的滿地都是,那剩下的這些人也自然是識相的很。
畢竟前面已經有一個用家破人亡來證明某些事情不是他們能隨便碰觸的,後面這些人自然是嚴格謹記前輩的教訓嘍。
這些世家雖然是比劉備早了許多年就在益州紮根成長,甚至本土的益州派系中傳承久遠的世家也不在少數,只不過是傳名甚微罷了。
從世家門閥當中隨便拿出來一個,他們在益州生存的時日也是劉備的數倍乃至十數倍的程度。
但實際上針輪說拳頭的大小,硬實力的比拼。
手頭上有人有兵的劉備還是貨真價實的益州之主,這一點是世家門閥公認的事實,畢竟沒有誰願意去以身試險。
更何況前面的益州之主劉焉父子時期,他們這些世家的日子可沒說像現在這樣輕鬆的。
雖然現在也一樣是沒有早些年來的那麼自由,可最起碼不至於動不動就被人給抄家滅族的。
這種事是劉焉最擅長的,等到傳承至劉璋時期就是漸漸地沒落了下來。
不過劉璋有着父輩的餘威鎮壓,倒也是能夠安安穩穩的在益州之主位子上坐着。
直到現在益州改旗易幟,這些世家多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一樣是在試探現在主君的心裡承受底線到底是在哪裡。
看一看他們是需要多長時間能夠恢復到原本的鼎盛狀態,亦或是需要多久才能夠超越某些人成爲益州當之無愧的第一世家!
在這一點上,吳懿背後的吳家現在是做到了極致,甚至可以說縱使是西先一步表現出投靠意圖的張鬆,李嚴等,縱使是這些人背後也有不小的世家,但是在劉備心裡卻是始終少不了吳家的位置。
這就是先來後到投其所好的最佳表現,也是吳家深明大義選擇正確,站隊時候堅定不移的最好收穫……
不然的話,劉禪爲什麼會選擇在銅礦一事上跟吳家聯合,爲什麼會覺得吳家比其他的那些世家更值得信任。
其中多少有一些投桃報李的原因,但更多卻是吳家表現出來的態度,完全符合劉備父子兩人的預期,不然的話益州世家縱使比不上中原荊楚江東等地的世家,但多少也有這一些不容忽視的能量。
沒有非要強行緊盯着吳家不放手的那一種,故而與其說是劉禪看好吳家,到不如說是吳家表現的非常讓人滿意。
知曉進退懂得觀察時機,明白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什麼時候該做怎樣的事。
這種貼心的世家,縱使是個門閥又能如何,合用合適就足夠了,想太多的話更是完全沒必要……
嘴上嘀咕了小半路程,劉禪是將自己的水囊都給喝了個精光,也沒說有停下來的意思。
反觀一直喋喋不休絮絮叨叨的劉禪,陳到就是完美的表現出一個合格旁聽者的樣子了。
反正依着陳到的想法,這種事情他這個做家臣的自然是沒法隨隨便便就摻和進去,很容易使惹得一身騷最後還落不到什麼好下場。
那與其嘴上沒有個把門的容易胡言亂語,倒不如什麼都點頭稱道不明確的表示出來,糊弄糊弄了事不就好了嗎。
真要是非得摻和進去不知道深淺過錯,萬一哪句話禿嚕出來說錯了過了線,那怕是後悔都找不到地方啊。
到時候怕不是就要埋怨自己的嘴欠,而不是說其他什麼問題。
畢竟真有那一天的時候,甭管是誰可能都沒有辦法逃脫的掉,縱使背後有些能量又如何,難不成那人再強還能強過偌大的益州之主,當世三分之一的爭鼎諸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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