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墨遲聽到白溯月大言不慚的話,那雙雖然細長卻並不小的鳳眸,微微眯了眯,他露出一抹看好戲的神色,雙手環胸站在旁邊。
白溯月此時已經站在那十幾個侍衛面前,裙襬處極爲華麗的裙紗,已經被她扯的七零八碎,纏繞在了腳腕上。
那前方圍堵過來的十幾個十分,見到白溯月這般彪悍的動作,一個個眼神之中閃過詫異之色。
爲首的侍衛見到白溯月竟然在太子府公然反抗,雖然心中存着畏懼之心,卻依舊高聲喝道:“將她抓起來!”
侍衛們立刻衝了上去,白溯月伸手,直接抓住了侍衛首領手中所拿的長槍,狠狠一拽。
所有侍衛都瞪大了雙眼,看到這裡武功最高的侍衛長,被狠狠的摔在了旁邊的牆壁上,土牆劇烈的一晃,那人噗通一雙摔在地上,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一力降十會,白溯月基本沒有使用任何武功招式,就將侍衛長秒殺,剩下的人原本前進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
“怪物,這女人是怪物!”
一道有些驚恐的聲音從人羣之中響起,白溯月聽到那人的話,嘴角劃過一道冷笑。
若是被以前的她聽到,一定會心中難受,甚至會再次惱怒自己這一身怪力氣,所以以前的她,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現她的不同尋常。
這也就讓很多人,都不清楚她到底有多少實力。
在之前的她心中,這股怪力氣完全是帶給她黴運的東西,在她丟棄的時候,開始的時候還十分開心,彷彿自己又重新變成了正常人一樣。
可白溯月後來才知道,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纔是最悲慘的弱者。
白溯月收手而立,靜靜的站在炎墨遲面前,她脊背挺直,渾身上下都帶着一種莫名的自信之氣,彷彿剛纔那人口中的怪物,根本說的不是她。
炎墨遲見到白溯月神色淡淡,冷靜的不似常人,好笑的問了一句:“剛纔那人說你是怪物,你不生氣?”
白溯月擡起頭,一雙墨色的大眼,輕輕眨了眨,那雙眸子就彷彿整張面上的亮點,讓人一看,就緩不過神來。
“有什麼好生氣的,就算本小姐是怪物,那又怎樣?”
白溯月一臉輕鬆自在,精緻的五官在這一刻,都彷彿在散發光彩。
炎墨遲凝了凝神,手中的摺扇交疊起來,敲了敲白溯月的額頭:“小月兒的秘密,看來還不少呢,本王是不是需要,一點點的挖掘出來!”
白溯月展顏一笑:“王爺真是誤會了,月兒不過是個小小的將軍之女,哪裡有那麼多的秘密?”
她語氣一頓,像是想起來什麼:“王爺別忘了自己答應過我的話,木大哥什麼時候會被放出來?”
“在本王面前,你還惦記着別的男人,你可真讓本王傷心呢!”
炎墨遲擡手,用修長冰涼的指尖,捏住了白溯月的下巴。
那雙鳳眸之中光彩流轉,彷彿霞光一般,那黝黑的瞳仁,又彷彿容納百川,深邃的不可猜測。
白溯月心臟跳的十分厲害,渾身在這一瞬間,也緊繃起來。
就算炎墨遲前世對她有恩,可她也該算還了,她不指望和炎墨遲成爲盟友,她只希望他們不會成爲敵人。
白溯月大着膽子,想要將炎墨遲的手拍開。
可對方眸子裡的顏色一變,她擡起的手纔到半空,就無法繼續行動。
白溯月眼底閃過一道怒色,“王爺點本小姐的穴道做什麼,難不成想將我送給太子處置?”
炎墨遲修長的手指,劃過白溯月的臉頰,那極爲妖孽的面容上,依舊笑的人畜無害。
“本王怎麼捨得,你這麼有趣的小傢伙,若是被別人玩壞了,本王會心疼的!”
他曖昧調戲的語氣,讓白溯月心中不由得一陣鬱悶。
她就知道,不能將炎墨遲放在精神正常那一邊,和他合作,最終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身體一輕,白溯月被人抗在肩膀上,她一低頭,就看到了墨竹那張十分臭的稚嫩臉頰。
“跟本王回府!”
墨竹點了點頭,扛着一個人,也沒覺得有絲毫費力。
兩人順着太子府的小路走出去,半路上不少人瞪大眼睛看着這三人十分詭異的一幕,誰也不敢阻攔。
“太子殿下,白溯月被炎王帶走了!”
“什麼?”
風慕陵臉色瞬間一沉,看了一眼剛剛甦醒過來不久,還一臉虛弱模樣的顏映柔,心口驟然一疼。
不知道爲什麼,若是看到顏映柔受傷流淚,他心臟就難受的很,彷彿被萬千螞蟻啃食一般。
難不成,這就是喜歡嗎?
風慕陵心中暗自琢磨了一番,總感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環繞在自己周圍,可他還來不及深想,就被打斷。
“太子殿下,若是柔兒死了,還請太子殿下爲柔兒報仇!”
顏映柔嗚嗚哭着,捂着臉蒙着被子,怎麼看怎麼讓人心中憐惜。
一股滔天的怒火,再次從心中涌動了上來,風慕陵猛然站起身,低聲說道:“柔兒,今日就算得罪了炎王,本太子也要將你的毒給解了,別說什麼死不死的,乖乖在這裡等着本太子的好消息!”
風慕陵猛然站起身,向着外面大步走了出去。
在門口的時候,還一把將掛在牆壁上的長劍拿了下來。
衆人見到太子殿下動了真怒,一個個噤若寒蟬的跟在他身後,向着白溯月和炎墨遲所在的位置找了過去。
太子府被這一行人徹底轟動,只是今日宴會已散,旁觀者並不太多。
炎墨遲停在大門前,太子府院門緊閉,幾個守衛手中緊緊握着兵器,渾身顫抖的把守着大門。
太子已經傳下命令,若是讓這兩人離開太子府,他們就只有等死了。
墨竹看了一眼炎墨遲,雖然自家王爺武功高強深不可測,可殺雞焉用牛刀,根本不需要他來親自出手。
可他身上扛着這麼個人,多少有些不方便。
“放我下來!”
白溯月聲音平淡陰冷,還有壓制在心裡的濃濃怒氣,一塊從這四個字之中迸發出來,她好像自從見到炎墨遲以後,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
“放你下來?”
炎墨遲故意用了一種反問的語氣,嘴角的笑容有些詭異。
“也好!”
墨竹一鬆手,眼瞧着白溯月就要摔在地上。
她眼神閃動着一抹狠色,心中也做足了被摔疼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