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側過頭,雙眸注視着炎墨遲完美的側顏,高挺的鼻樑,紅潤的脣角,彷彿遠山一樣的弧度,在人心中悄悄成型。
“我不相信那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富商,看那人的穿着打扮還有口音,應該不是京城人,他的舉手投足,都帶着先天優雅高貴的氣質,普通人家個根本不可能培養的出來,溯月猜測,他應該是青武國人!”
也只有在青武國,雲這個姓氏,纔是一個大姓。
炎墨遲眸光微微閃動,聞言眼底劃過絢爛光彩,他輕輕撩起白溯月額頭的碎髮,動作曖昧無比:“小月兒真是聰慧!”
“所以呢?”
白溯月望着炎墨遲的雙眼,對他偶爾的動手動腳,儼然都已經變得習以爲常了。
“雲隴乃是青武國宣王府的世子!”
白溯月神色微微一動,沉默了片刻,她眼底的暗色倒是消散了一點兒。
前世白震被設計陷害通敵賣國,通的倒不是青武,而是南夜國。
南夜國是這片陸地相連的三個相連大國之中最神秘的一個國度。
現如今三國呈現三足鼎立的形式,再加上二十年前的和平盟約,這麼多年來三國休養生息,一個個皆是兵強馬壯,總體實力計算起來,天風國處於最弱的那一個。
白溯月思考了一下,定下結論:“千里迢迢來到天風,只爲了顏映柔,真是夠真心的!”
炎墨遲聽罷,眼底閃過一抹不高興的神色:“小月兒,本王就在你身邊,也如此真心,難道你沒有感受到嗎?”
白溯月看着炎墨遲那張嬉笑的眉眼,對方那張笑面虎的臉上,什麼時候不笑了,估計她纔會多看上兩眼。
“我怕被王爺什麼時候賣了都不知道,如果王爺想賣本小姐,記得提前說一聲,本小姐幫王爺估個價!”
炎墨遲低笑了起來,那笑聲源遠流長,十分好聽。
每一聲,都像是撞擊在心口上一樣,帶着牽動人心的魔力。
“你我相處這麼久的時間,你居然還是一副看本王爲豺狼虎豹一般,小月兒如此厲害,還害怕本王吃了你嗎?”
白溯月輕輕挑眉,嘴角噙着似有似無的笑意:“王爺不是已經吃了嗎,至少有些人是這麼認爲的!”
白溯月的反應,倒是讓炎墨遲怔了怔。
他捏起白溯月的下巴,眼神藏着探索的色彩:“小月兒,你看起來平時一本正經的,可就連本王都被你勾引到手了,可見你魅惑人的功力,深不可測!”
說話間,炎墨遲已經逐漸靠近,脣角距離她的臉頰,只有不到一拳頭的距離。
“所以呢,本王可要將你看住了,不要隨便去勾引別人!”
白溯月睜大雙眼,眼底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炎王殿下,你在說什麼,就溯月這張臉,還能去勾引誰?”
炎墨遲的指尖,在白溯月有些粗糙的臉蛋上輕輕轉了轉。眼底閃過一道深思。
他輕輕一笑,嘴角吐出三個,讓白溯月渾身巨震的字眼來。
“麒麟丹……”
白溯月頭皮瞬間一麻,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臉上的神色都僵了僵。
“王爺口中說的是什麼,溯月不明白!”
炎墨遲意有所指,在白溯月的眸子裡探究了一番,見她好像真的不明白,這才緩緩開口解釋:“麒麟丹乃是藥宗鎮宗之寶,在十七八年前突然失蹤,傳聞服用麒麟丹者可以天賦異稟,其血肉……可以用於解天下百毒,益壽延年……”
白溯月袖子下的手,在微微顫抖,她無論怎麼都無法止住的顫抖。
前世那被凌遲的一幕幕景象,還緩緩在心間感受着,那種痛楚,她絕對無法再一次承受。
白溯月好半天都沒有說話,但看着炎墨遲的眼神,多了一點兒異樣。
她忽然感覺有些好笑,炎墨遲之前所說的吃,沒準是真的想要吃了她吧。
她在炎墨遲的眼裡,會不會像是一顆……大補丸?
她勉強側過頭,嘴角扯出一絲笑容:“這世上哪裡有這樣傳神的東西,而且,聽上去還十分血腥,如果真的有,那人豈不是倒黴透了?人吃人,還真是殘忍!”
炎墨遲伸出手,抓住白溯月的肩膀,讓她面向着他。
“小月兒,你還是真是想的單純,這世上,比人吃人更恐怖的事情,可多的是呢……”
炎墨遲幽幽的說着,彷彿圈養着一隻寵物一樣,摸了摸白溯月的頭。
白溯月再次感覺炎墨遲這個動作,只感覺渾身有些發寒,她就像是被擺放在砧板上待宰的羔羊一樣。
“王爺沒事兒,和溯月說這些幹什麼?”
白溯月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一樣,前世那幾年的地獄生活果然沒有白過,不然她現在一定會……轉身就逃。
哪裡還能站在這裡,若無其事的和炎墨遲討論吃人的問題。
炎墨遲拉住她的手腕,帶着她向着賭坊的外面走去。
白溯月感受到手腕傳來的力道,不得不跟上去。
“小月兒,這裡不是說這些話的好地方,咱們找個安靜的地兒,好好說!”
白溯月輕輕抿脣:“還有什麼好說的,麒麟丹什麼的,我聽都沒有聽過,炎王殿下沒必要和我說這些。”
“當然有必要!”
炎墨遲的語氣十分堅定,一時間讓白溯月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應該知道些什麼。
她身上的麒麟丹,到底是哪裡來的,她娘又和藥宗有何關係,這一幕幕藏在她心底裡的疑惑,讓她日夜難眠。
“小月兒,本王知道的東西,可多的很呢,難不成你不想聽本王說說嗎?”
白溯月終於不再掙開,任由炎墨遲拉着向着馬路上走去,夜色濃郁的彷彿要將人淹沒,方眼看去,天空的明月像是被籠罩在一塊黑幕之中。
浩瀚星辰如海洋,夜色斑駁映闌珊,四周的美景白溯月已經沒空去看,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輛馬車上。
馬車聽到了街道口處,白溯月和炎墨遲頓住腳步,看到了馬車上一步一步走下來的人影。
那人臉色冰冷蒼白的彷彿月光一樣,那張精緻如仙,散發月華的容顏,帶着一抹可以看的見的怒色。
明明是那樣溫潤如玉的一個人,可此時清清冷冷的站在街道上,腳踩着地面的碎石,一步一步踏着,向着兩人的方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