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后有些氣惱,但是炎玉珃又是她唯一的兒子,她自然捨不得和其嗆聲。
“如果今天事成了也就罷了。可惜根本就沒有辦法成事。炎墨遲並非是吃閒飯的!”
玉皇后聽到這番話,冷汗瞬間落了下來,以前從未有人給過她如此濃重的危機感。
“珃兒,你是說……”皇后額頭上落下一滴冷汗。臉色比平時更加難看。
炎玉珃輕輕笑了笑:“炎墨遲早就在宮中佈置了層層暗衛,就是防止有人在今日作亂,如果咱們玉家一旦動手。就會成爲致命的把柄!”
玉皇后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她心中一陣忌憚,眼底也劃過了一道淡淡的畏懼。
還好她的皇兒夠聰明。才能避免了玉家遭遇這樣一場劫難。
母子二人的話並沒有被旁人聽去,但是兩人的反應卻逃不過炎墨遲的眼睛。
白溯月輕輕捏了捏炎墨遲的手背,脣角緊繃着,“炎玉珃果然很厲害!”
她輕輕擡起頭。眸光之中透着晶亮的光芒,彷彿藏納着天上的月色。
炎玉珃此時見到她看過來,淺淺對着白溯月笑了笑。
這兩天的功夫。白溯月雖然有了身孕。可並沒有閒着,對收集消息這種事情可謂是十分在行。
南湘那些人若是不用也會生鏽了,所以白溯月沒完沒了的開始折騰他們。
很快就收到了玉國公帶着大軍進了皇城的消息。
這些都是暗中行事,再加上帶來的人並不多,還是悄悄跟在大軍後面,一路上化作百姓涌進來的。
雖然不明白對方的具體計劃,可是一個念頭也出現在白溯月的腦海當中。
玉家人想要逼宮造反。
只因璟帝將炎墨遲冊封爲太子,這也等於斷絕了炎玉珃成爲皇上的機會。
玉家在京城之中這麼多年的底蘊可不小,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動作,逼着皇上將太子之位換人,那也並非全然不能,再加上炎墨遲還沒有登基,這裡面的變數更是極大。
“再厲害,也比不過本王!”
炎墨遲伸手揉了揉白溯月的腦袋,明顯對白溯月的誇讚有些不滿。
白溯月輕輕一笑,眼角彎彎的摸了摸肚子。
雖然經歷的磨難不少,可是最終兩人還是安安穩穩的待在了這裡,反正只要眼前一切安好,白溯月就滿足了。
她身上明顯換了一身寬鬆肥大的衣服,彷彿害怕別人不知道她有了身孕似的。
炎墨遲更是步步將白溯月拉在身邊,保護的寸步不離。
司徒藍紗遠遠的看着穿着太子妃長裙的女子,心中的妒火早就已經燃燒了起來,如果沒有白溯月的話,那太子妃的位置早晚都是她的。
可是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這一步,而且她也知道,一旦炎墨遲查找到證據,司徒家將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若不是年關這兩天延遲了查案的速度,現在說不準司徒家已經全都被關入天牢了。
一想到這裡,司徒藍紗恨的咬牙,不過想到今晚的計劃,立刻將心思收了回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天色逐漸晚了,宴席也被撤了下去,羣臣見到皇上還有興致,更是不敢隨意離開。
宮中的一些尚未成年的小公主皇子們亂成一團,吵吵鬧鬧的厲害。
但也莫名的讓冷寂的皇宮之中多了幾分人情暖色。
忽然間,一個小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白溯月和炎墨遲身邊,輕輕的拽了拽白溯月的衣袖。
兩人正站在湖邊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感覺到動靜立刻側頭看了過去。
“姐姐,玉珃哥哥讓我將這個送給姐姐!”
白溯月剛想伸手將小女孩手中的繩子拿起來,炎墨遲忽然上前一步搶在了白溯月前面。
“你回去告訴他,就說我收了!”
小女孩的身份明顯是這宮中的一個小公主,看上去天真無邪,年紀大概五六歲的樣子。
她聽到炎墨遲的話,連忙點頭跑了,沒敢再回頭看過來。
炎墨遲將那繩子拿過來放在眼前看了看,一本正經的說道:“以後炎玉珃的東西,本王若是不在,你就拒絕!”
聽到這霸道無理的話,白溯月瞬間有些哭笑不得,她立刻點了點頭,“好,我都聽王爺的!”
炎墨遲見到白溯月這樣乖巧,立刻高興了幾分,看着繩子沒什麼問題,這才放在白溯月的手上。
白溯月感覺到,自己明顯被炎墨遲保護的滴水不露。只是她好像沒有這麼弱纔對,如果那繩子上真的有什麼毒藥或者其他的東西,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是剛纔炎玉珃拴着玉佩的繩子,他知道我想要什麼!”
白溯月看完繩子,眼神不由得狐疑起來,雖然剛纔她確實流露出很想得到那玉佩的表情,可斷然沒有讓對方發現纔對,除非對方一開始就知道她想要什麼!
炎墨遲的目光同樣凝重起來,他在炎玉珃身上感覺到的只有濃濃的詭異,這份詭異隨着時間的流逝正在慢慢加深。
九華寺中的事情,再加上如今的這塊玉佩,已經足以讓他對他產生懷疑。
“小月兒,玉佩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咱們小心爲妙!”
白溯月直接點了點頭,反正如果炎玉珃有什麼小動作她盯着就是,至於那玉佩是不是真的,她只要找兩個人將玉佩給拿到手就好。
白溯月和炎墨遲正在說着,突然在後方傳來一聲驚叫,衆人齊刷刷的將目光看了過去,兩人的眼底露出凝重的色彩。
炎墨遲扶着白溯月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跟過來的人數更是衆多,順着九曲長廊走去,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的從房間之中跑出來。
“殺人了,殺人了!”
這一聲慌慌張張的驚呼,讓衆人的面色瞬間大變,玉皇后和炎玉珃首當其衝的走在前面,卻唯獨不見璟帝。
白溯月心中恍然,眼底閃過一道淡淡的厲色,皇上不應該出事的,如果皇上出事,那麼炎墨遲就會順利登機,炎玉珃和玉家怎麼可能允許。
除非……
還沒等白溯月想完,房間的大門就被推開,衆人親眼看到,晏景欒從房間之中正要迎面走出來,裡面一陣血腥味傳來,一道身影胸口的位置還帶着劍,靠在椅子上不知道生死。
那明黃色的長袍還有誰人能穿,不用說,那人絕對就是皇上。
只是,一直和衆人談笑風生的璟帝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爲何同他一起的是晏景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