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四月,百花綻放,眨眼間。天氣已經暖了起來。
如今從青武國得到的八城已經順利被兩人接管過來。成了屬於天風國的地盤,當初老皇帝在這八座城池之中的奸細探子,在不多的時間之中就已經被白溯月和炎墨遲全部拔出。
這幾個月的時間忙碌卻也自在,君御偃旗息鼓。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了動靜,就連一直像是野心勃勃,打算趁着動亂一統天下炎玉珃。也都不知道去做了什麼。
但這些,白溯月都沒有去管。她每天都跟在炎墨遲身邊。
炎墨遲坐在書房之中辦公,白溯月就十分賢惠的跑去沏茶做吃食。然後將東西都擺在炎墨遲身邊,就坐在他不遠處抱着書看。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安靜的,可就是這份安靜。也讓人感覺到了一種十分溫馨和諧的氣息。
彷彿,兩人此時已經融於環境當中,那滿滿的暖意。像是隨時都會從書房之中溢出來一樣。
蓉兒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書房之中的兩人。站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敲門。
她手上端着一個托盤,臉頰微微泛紅的看着裡面。
“王妃!”
她壓低了聲音,弱弱的喊了一聲,白溯月立刻放下手中的書本,起身向着外面看了看:“蓉兒,怎麼了?”
蓉兒頂着一張羞紅的臉:“奴婢的嫁妝已經做好了,想讓王妃幫着看看?”
白溯月瞬間來了精神,直接起身走到蓉兒身邊,伸出手將那鮮紅色的嫁衣拿了起來。
輕輕打開,層層疊疊的裙襬已經自然垂落,上面繡着金色的鳳凰紋路,精緻的可以看出刺繡的人究竟有多小心翼翼。
就在幾個月前,白溯月和炎墨遲就已經給蓉兒和墨竹定下了婚事。
不過大婚肯定也要準備一番,然而,墨竹就將自己這麼多年存下的小金庫全部送給了蓉兒。
當時白溯月看着墨竹繃着一張臉,看不出一點兒高興的從房間之中退出去,還以爲他不願意娶蓉兒,結果那表面上冷冰冰的青年,竟然回頭就將自己全部家當給取來了。
給炎墨遲當暗衛,那絕對是個油水十分厚的差事,這麼多年墨竹立下的功勞可不在少數,雖然表面上沒什麼,但是私下裡,墨竹從來都不缺金銀這種東西。
而且他一點兒都用不上,他不買衣服,不需要吃飯,甚至睡覺都跟着主子走,根本沒有需要花銷的地方。
所以,那盒子裡的,就是這麼多年墨竹全部的收入……
白溯月一想到蓉兒一臉詫異的接過墨竹手中的盒子,一打開就被裡面裝的滿滿當當銀票弄愣的時候,就忍不住想笑。
墨竹竟然還一本正經的對蓉兒說,她跟着他一定吃香的喝辣的……
然而結果就是……直接將蓉兒弄得從衆人面前跑了出去。
不過後來結果還是好的,墨竹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直接讓蓉兒回心轉意,然後這婚期就這麼帝國了……
白溯月嘆了口氣,爲完全不會說甜言蜜語,一點兒也沒有得到炎墨遲真傳的墨竹默哀了一下。
她笑着點點頭,十分讚賞:“真不錯,你自己繡的?”
蓉兒害羞的點了點頭,掩飾了一下手上這麼長時間來扎出的針孔。
白溯月將嫁衣放在一邊,將蓉兒的手抓起來,眼底帶着幾分心疼:“你這丫頭真是夠傻的,怎麼非要自己動手!”
雖然白溯月嘴上這麼說着,可是心裡卻不這麼想。
如果她也有這麼好的手藝,她絕對也會自己給自己繡嫁妝……然而,她那拿刀的手,根本就不知道那纖細的繡花針怎麼玩……
蓉兒連忙笑着搖了搖頭:“沒關係!”
白溯月想了想,從手腕上脫下來一個鐲子,她直接不容蓉兒拒絕的戴在對方的手腕上,那羊脂玉的顏色通透純淨,一看上去就價值連城。
蓉兒瞬間慌亂了。
“王妃,奴婢不能要這麼貴重的禮物!”
白溯月笑着用直接點了點蓉兒的額頭,看着她一臉心驚膽戰的模樣,微微勾了勾脣角:“我早就將你當成妹妹看待,你都要嫁人了,我怎麼能不給你準備一點兒嫁妝呢?”
蓉兒臉色震驚,瞪大雙眼看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依舊高貴無雙,身上穿着一件淡藍色的紗裙,漆黑的長髮簡單的挽起,細碎的發簾垂落在臉頰旁邊,明明身爲王妃,可是頭頂,卻只戴着一支造型簡單的碧色雀尾簪。
蓉兒心中微微一動,瞧着眼前人柔和的脣角,不由得安全逐漸紅了。
不知道小丫頭在想什麼,竟然直接抱着白溯月的腰肢,然後一臉感動的喊道:“王妃,奴婢不要嫁人了,以後陪着王妃……”
白溯月嘴角動了動,不知道蓉兒怎麼想的額,她聽到蓉兒的話,都已經能夠想到墨竹即將冰冷望着自己的眼神了。
“就算你嫁了人,也是一樣留在我身邊,沒什麼不同!”
哭聲截然而止,蓉兒抽了抽鼻涕,這纔想起還有這麼一回事來。
將來就算她嫁了人,可依舊能在白溯月身邊當丫鬟,依舊能夠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一想到這裡,蓉兒頓時不傷心了,臉上也露出一抹笑意。
“好了,好好準備!”
蓉兒歡喜的走了,白溯月一轉身,就看到炎墨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擡起頭看着她。
白溯月被看了一會兒,微微愣了愣:“我打擾夫君了?”
炎墨遲搖了搖頭,白溯月也看不出炎墨遲此時什麼心思。
“過來!”
炎墨遲突然開口,白溯月聞言一笑,聽話的走到他身邊。
然而,她賢良淑德的站在炎墨遲身後,柔軟細嫩的手指直接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自然而然的幫着他揉捏了起來。
炎墨遲脣角的弧度不由得帶了幾分暖色,反手將炎墨遲攔腰抱在懷裡。
“當初你和爲夫成親的時候,爲夫都沒有見到你這樣上心!”
白溯月揚起脣角,吻了吻淡色的薄脣:“怎麼,夫君吃醋了,要不要我再嫁給你一次?”
她眨了眨眼睛,眼底的光芒逐漸散落在那雙黑色瞳仁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