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兒,本王休養的暗室十分秘密,還一直有墨竹在門外把守。所以有關於本王如何的消息都是對方的猜測。他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引你過來!”
白溯月皺了皺眉,心中微微跳了跳,“這麼說來。對方這樣做,只是暗中打探王爺的身體如何了?”
她心中微微發寒,雙眼之中凝聚着一抹怒色。
竟然有人。用炎墨遲的安危來嚇唬她。
若是被她抓到,她一定要那人好看。
炎墨遲輕輕笑了笑:“小月兒。你看本王如今沒事,明早你就安安穩穩的離開這裡。既然對方想要知道,那就隨他好了!”
“是不是炎元翌?”
白溯月想了半晌,將心中的懷疑說了出來。
在這裡,她主要得罪的還是司徒家還有炎元翌這兩個勢力。別的她暫時想不到還有什麼。
“炎元翌正被關在天牢中自顧不暇,司徒家因爲弓箭的交易焦頭爛額,應該無暇來管本王的事情!”
“那就只剩下皇后了!”
白溯月幽幽的嘆了口氣。炎墨遲輕輕頷首。脣角依舊掛着十分淡然的笑。
“京城之中,想本王死在外面回不去的人太多了!”
白溯月輕輕仰起頭,“那我就留在這裡,陪着王爺,只要每天能看到王爺一眼,月兒就知足了!”
她目光堅定,流光閃爍,彷彿炎墨遲不管答應不答應,她都會留在這裡。
炎墨遲眉宇微微蹙着,站在原地的身體微微晃了晃。
只是,他很快就將這份痛苦給忍了下去。
若不是白溯月一直觀察面前人的臉色,恐怕都被炎墨遲這份僞裝給騙了。
她擡起手扶住炎墨遲的手腕,一雙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對方的雙眼。
“你騙我!”
這十分冷然的三個字,瞬間在炎墨遲的耳邊炸開,讓那雙細長的雙眼深了深。
“小月兒,你在說什麼?”
白溯月反手將指尖搭在炎墨遲的脈搏上,原本還有些平穩的內息,此時混亂的在面前這人的體內衝撞着,脈搏波動的很厲害,就算她這個不太懂得醫術的人,也能看的出來。
什麼好了,都是對方僞裝的。
“王爺,爲什麼不告訴月兒,你說過讓月兒相信你,可你有相信過月兒一次?”
白溯月的眼底滿滿都是受傷。
她輕輕的將那人的手放在手心裡,心口瞬間縮成了一團。
炎墨遲淡淡的將手從白溯月的掌心之中抽了出來,將手背在身後。
如果忽略那張面容上的些許蒼白,還真是很難看出如今的炎墨遲,還在忍受着經脈之中內息動亂的痛苦。
“小月兒,本王從來都沒有不相信你!”
“那王爺爲什麼?”
白溯月急着問道,面上露出擔憂的表情。
炎墨遲輕輕揚起眉梢,瞬間用一抹笑容打破了原本緊張的場景。
“本王是你的夫君,不讓你擔心,纔是本王最該做的!”
白溯月輕輕捏緊了袖子,雙眼目光跳躍着淡淡的火光。
那漆黑的,清澈見底的眼瞳之中,完完整整的倒映着面前人的身影。
真是……不可理喻。
白溯月直接拉着炎墨遲的手,直接推開院子的大門,墨竹就站在門外守着,看到白溯月和炎墨遲竟然從院子裡走出來,連忙跟在兩人身後。
白溯月的腳步突然一頓。
“墨竹,你是怎麼照顧王爺的?”
墨竹一愣,少年臉上多了半分愧疚。
沒什麼表情的臉龐上,唯一能夠表達情緒的,就只有那雙乾淨的雙眼。
“王妃恕罪,墨竹無能!”
“炎墨遲!”
白溯月忽然直呼他的名字。
看到白溯月那雙帶着怒色的眸子,墨竹連忙將一切想要說的話給嚥了下去。
在王妃生氣的時候,他還是保持沉默的好,反正即便王爺承受了王妃所有的怒火,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小月兒,你生氣了?”
白溯月低下頭,緩緩轉過身來,像是下定了所有的決心,咬牙切齒的說道:“從現在開始,如果王爺再有什麼事情想要瞞着月兒,月兒立刻轉身離開這裡,大不了……再也不見!”
再也不見!
雖然是一時之間的氣話,就連白溯月說出的那一刻,自己的心都有些疼了。
可她還是說了出來。
與其被什麼矇在鼓裡,一直擔憂來擔憂去的,還不如什麼危險困難,都光明正大的擺在她眼前。
這樣她更能承擔的起。
墨竹見到兩人之間那份濃濃沉默的氣氛,就連炎墨遲也沒有說話,他猶豫了一下,率先打破了在場兩人的沉寂。
即便是這件事過後被懲罰的丟進暗宮之中訓練,也好比這兩人在這裡冷戰要強。
“王爺,您還是將一切告訴王妃吧,王妃並非普通女子,沒準還能夠幫得上忙!”
看着白溯月滿是希翼的目光,炎墨遲嘆了口氣。
“好,既然小月兒想要知道,那本王就都告訴你!”
白溯月洗耳恭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本王的內功整整一年的時間都沒有突破那層壁障,閉關之後一共試圖突破兩次,不過都失敗了!”
墨竹的眼神頓時驚愕了。
都失敗了……
常人有無數次試驗的機會,可是對於先天絕脈的炎墨遲,就只有三次機會。
而他跟隨的炎王殿下,武功已經達到了臻化之境,在單純的武功上,很難能夠找到炎墨遲的對手。
白溯月看到墨竹的臉色有些鐵青,沒有去問炎墨遲,而是轉過話題去問墨竹:“到底是怎麼回事,墨竹你來說!”
“只有三次,若是第三次不成功,只有一死!”
“什麼?”
白溯月大驚失色,然而炎墨遲幽幽的聲音,帶着特有的魔力來安慰着白溯月:“最後一次,本王一定會成功,所以小月兒不必擔心,應該還有三天時間吧,等到本王將氣息調整的平穩一些,就能夠衝擊第三次了!”
炎墨遲說的輕鬆。
可即便白溯月沒有修煉過內功心法,也明白這種事情的風險。
“那這三天,我來照顧你!”
白溯月擡起頭直視着炎墨遲,目光之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色彩。
看到白溯月的模樣,炎墨遲輕笑出聲,直接用指尖摸了摸她的頭。
那寵溺的味道,讓白溯月的心,又暖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