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墨遲輕輕一笑:“不熟!”
這句不熟,回答了白溯月心中的所有疑惑,她輕輕垂下眸子,輕聲說道:“那就是認識了!”
炎墨遲摸了摸白溯月的腦袋:“小月兒,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本王會告訴你!”
“我想知道王爺的玉佩到底是哪裡來的,我問過我爹,爹說這玉佩和我娘留下來的遺物是一對!”
白溯月的語氣之中透着濃濃的好奇,她擡起頭凝視着炎墨遲的雙眼,只想知道他爲何不將這件事告訴她。
白妙茹見到白溯月和炎墨遲之間像是有了嫌隙,心中微微一動,眼底閃過一道光芒。
“炎王殿下,白溯月根本就不是白大將軍的女兒,而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種,這種女人您怎麼……”
還沒等白妙茹將話說完,瞬間就噤了聲。
她睜大雙眼,用手捂着脖子。
炎墨遲看了一眼掉在地上染了血的摺扇,眼底劃過一道冷色。
“她是你可以說的嗎?”
就連白溯月都未曾想炎墨遲會出手如此快,等到她跑到白妙茹身邊的時候,白妙茹已然氣絕身亡。
旁邊的劉嬤嬤見到就連白妙茹都已經死了,立刻轉身拿着銀票向着後院跑去,眨眼間就失去了蹤跡。
“王爺,月兒還有好多問題想要問呢!”
她試探了一下白妙茹的氣息,緊緊的蹙着雙眉。
炎墨遲大步走到白溯月身邊,將人帶到了自己懷裡。
“小月兒,你想知道什麼,大可以交給本王來調查,她不過是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還知道什麼?”
白溯月仰起頭凝視了炎墨遲片刻。
心口像是被一隻手緊緊的揪着。
她有一種感覺,炎墨遲這樣做,像是不想讓她知道什麼。
可是,她驚愕的自己有這個權力知道一切。
“王爺,既然你能幫月兒,就找到殺害我孃的兇手好了!”
炎墨遲在白溯月的臉頰上親了親,“這個小月兒不需要擔心,本王自有法子!”
“那就麻煩王爺了!”
白溯月暗中按了按自己心口的位置,只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一種奇妙的感受,讓她心裡有些難受。
“炎王殿下!”
白溯月才走了兩步,立刻停在原地。
她仰起頭,一字一頓的說道:“昨晚說過的話,王爺可還記得?”
炎墨遲見到她如此嚴肅的神色,頓時笑的連眸子都眯了起來,細長妖孽的雙眼之中劃過一道霞光。
用指尖輕輕的卷着白溯月的長髮,炎墨遲微微啓脣:“小月兒,你不信我!”
“我……”
看到那張臉上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白溯月一陣心軟。
她是不是有些太患得患失了?
“王爺多慮了,月兒並非不相信王爺,如果真不信你的話,月兒也不會……不會把自己交給你!”
白溯月說這話的時候,臉頰不由自主的紅了紅。
被人直接抱上馬車,炎墨遲的眼底,隱含萬千光華。
“小月兒,既然你信,那就相信到底,相信一輩子!”
白溯月閉了閉雙眼,一個衝動的字眼,卻不經過自己控制的衝了出來。
“好!”
跟在炎墨遲的身邊,她相信他一輩子。
“希望王爺不要讓月兒失望!”
炎墨遲瞬間笑了:“小月兒,你從未讓王失望過,本王也不會讓你失望,要不要本王發誓!”
白溯月一聽到他提起這個,想到前段時間自己在軒帝面前說出來的話,頓時感覺有些好笑。
“不用,能不能做到,也全都看王爺的心思,只要王爺不負月兒,月兒就心滿意足了!”
她的要求只有簡單的一個。
只要維持現狀就好。
被炎墨遲親自送到將軍府,白溯月看到滿府的下人臉上都洋溢着驚喜的表情,心情一瞬間開朗起來。
大婚迫在眉睫,將軍府從現在開始,到處都已經是大紅的喜色。
炎墨遲目光凝了凝,“婚禮的事情,本王都已經準備好了,等你嫂子過了門,本王就將你接過來!”
他輕輕舔了舔脣角,帶着意猶未盡的味道。
白溯月笑道:“王爺不是要準備盛大的婚禮嗎,怎麼會這般倉促?”
“倉促?”
炎墨遲頓時笑了。
“本王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白溯月的心驟然一暖,剛纔的不愉快,彷彿在此時煙消雲散。
“天風可有規矩,大婚之前,男女不能見面,否則會被視爲不吉,爲了以後能夠和和美美,王爺還是請回吧!”
炎墨遲聞言,眼神頓時就變了。
“這是誰定下的規矩?”
“祖上傳下來的!”
白溯月仰起頭,看着炎墨遲的模樣,心中暗暗好笑。
“如果讓本王知道是哪個祖上,本王會將他的墳挖出來!”
“王爺居然比老夫人好狠!”
白溯月瞪大雙眼,微微咂舌。
炎墨遲雙手負在身後,一雙眸子裡多了幾分冰冷之色。
“你竟然將本王比作一個老婦人,論起真正的狠來,小月兒……恐怕你的見識還比較淺薄!”
他的脣角露出一抹惡作劇一樣的笑容來。
“改日有機會,本王會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真正的狠毒!”
白溯月心口微微一寒,總覺得炎墨遲說出這種話來,並非是在嚇唬自己。
然而,即便是嚇唬,她也不會害怕:“月兒拭目以待!”
才過了沒幾天的功夫,白溯月收到了來自雲隴的消息。
風傾城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候暗中聯繫她。
不用想,她就知道自己前兩日設下來的圈套吸引了風傾城。
身處於天風國的青武國世子,突然來到第一糧鋪買大量的糧草,恐怕另有所圖。
誰不知道,天風國現在國泰民安,即便是前兩次的瘟疫旱災,都沒有動搖天風的一點兒根基,再加上有炎墨遲在做後盾,可謂是一塊肥肉。
這樣的肥肉,青武國想要啃上一口,也是理所應當的。
白溯月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信封,雲隴將地址清清楚楚的標註好了,風傾城不敢進城,而是留在了城外的小竹林之中等着雲隴。
白溯月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現在顏映柔和相府都已經徹底倒下,她的仇人,就只剩下了風傾城一個。
皇城好不容易真正穩定下來,白溯月絕不會讓風傾城再逃出去。
白溯月趁着夜色直接進了皇宮。
將所有的情況和軒帝說了一遍,白溯月還是第一次看到軒帝露出這般猶豫的表情。
“月兒,你當真確定了?”
“還請皇上下旨,月兒願意親自去捉拿叛逆!”
白溯月微微俯身,對着軒帝恭敬行禮,脣角卻露出了一抹淺笑來。
養心殿的門口,兩道身影驟然出現。
天寧長公主一臉冷若冰霜。
“皇上,這件事本宮覺得交給月兒來做很合適,就讓欒兒跟着月兒一同前往好了!”
長公主一發話,讓整個皇宮都寂靜了下來。
晏景欒邁步走到白溯月身側,輕輕開口:“還請皇上定奪!”
軒帝的眼神幽深了幾分,忽然輕笑了起來:“就連長公主都開口了,朕哪裡還能說什麼,也罷,這件事就交給月兒你,景欒輔佐,只是朕只有一個要求!”
白溯月擡起頭,凝眸以對。
難不成,軒帝是要她放過風傾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