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要請的人是他,只可惜,你們求我沒用,我又不會醫術!”
白溯月輕輕攤手,眼神沒有絲毫波瀾。
蘭寧狠狠的凝視着白溯月,轉過身看向軒帝:“皇兄,你看這丫頭竟然如此囂張,您直接一道聖旨下來,看她還敢不敢不從!”
炎墨遲站在旁邊,輕輕搖了搖手中摺扇:“皇上乃是一國之君,豈可將聖旨當成兒戲?”
炎墨遲這樣一開口,蘭寧郡主再也沒辦法將他當成透明人,她臉色變了幾遍,終究平靜了下來:“炎王殿下,聽聞小女變成這樣,全都是你的責任?”
炎王輕笑,扇子後面的那張無雙容顏上,帶着幾分冷嘲的色彩:“正是!”
蘭寧公主的嘴角抽了抽,緊緊的握了握手腕,她冷哼了一聲說道:“既然是炎王殿下的錯,那應該好好補償我們纔是,襄城正是饑荒之時,炎王就賠給我們三百萬兩白銀吧!”
炎墨遲眼底閃過一道流光:“原來一個郡主,就只值三百萬兩白銀,算了,不過是點兒銀子罷了!”
說話間,炎墨遲直接從袖子裡拿出了幾張金票。
“這裡是三十萬兩黃金的銀票,夠了吧!”
一兩金十兩銀,然而三十萬兩黃金的價值,在有些地方卻是遠遠超過銀子的。
白溯月啞然看着炎墨遲將三十萬兩金子摔在地上,又看到蘭寧公主那張臉在微微顫抖。
她只覺得這招……妙極。
蘭寧公主還真是厲害,將自己的女兒三十萬兩金子就給賣了。
也可能是對方知道就算追究之下也不能將炎墨遲如何,纔會做下這種決定。
蘭寧看着地上的金票,嘴角抽搐的厲害,氣的渾身都在微微顫抖着。
永成侯連忙將蘭寧扶住:“多謝王爺幫忙,只可惜再多的銀子也換不回我女兒完好無損!”
他讓人將蘭寧扶着坐下,自己將地上的金票拿了起來,眼神之中帶着憨厚和恭迎。
白溯月對這個永成侯的看法,再次上升了一個高度。
這個人不是極善便是極惡。
能伸能屈,能忍能吃苦,如果發展起來,將來必成大器。
只可惜娶錯了人,身邊有個蘭寧公主和衛氏敗壞,恐怕以後的路也實在不好走。
永成侯府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這麼多年以來,兩人都再無子嗣,所以衛青媛也是蘭寧公主的心頭肉。
如今受到了這樣大的委屈她怎能甘心,雖然沒死,但人卻已經瘋了。
軒帝看到如此場面,對炎墨遲的行爲多少也有些不悅,雖然炎墨遲有錢,但蘭寧畢竟是他親妹妹,怎能容的對方這樣羞辱。
但他畢竟老謀深算,不會因小失大:“炎王,旱災的事情你應該都知曉了,江北一代最爲嚴重,襄城更甚!”
炎墨遲挑了挑眉:“本王之前趕來,正是想要和皇上商量此事,奈何因爲一點兒小事情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
白溯月默然。
如果殺了郡主這件事對炎墨遲說起來是件小事情,那大事情是什麼?難不成要殺了皇上自己當?
白溯月瞬間感覺自己低估了炎墨遲的勢力,看着軒帝眉毛都沒皺一下的模樣,心中暗自唏噓。
老夫人默默站起身,對着白溯月使了個眼色。
白溯月心中暗笑,都這個時候了,老夫人還惦記着她說過要給她的那一百萬兩銀子呢。
“炎王,白老夫人想要向您借一百萬兩銀子,讓我給您捎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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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眼神一閃,看着白溯月的神色冷了冷。
她的意思難道白溯月不明白嗎,什麼借,那是要。
她就怕白溯月在炎王眼底不值這個價錢。
炎墨遲聽到白溯月的話,瞬間擡起頭看向老夫人,笑着說道:“好呀,不過……本王是開錢莊的,這一百萬兩銀子要是還起來,這息貼可就不在少數,希望白老夫人心中有個譜!”
白老夫人立刻站起身,擰着眉頭冷聲道:“炎王可能誤會了,老身可從未和溯月說過要借什麼銀子!”
白溯月心中頓時暗笑,就算給老夫人八百個膽子,她也不敢當着炎墨遲當面借錢。
管炎王借錢,那完全是活得不耐煩了,炎墨遲雖然富可敵國,但卻是個實實在在的鐵公雞,想要從他的身上拔毛,做夢!
白溯月默默垂下眸子,“那可能是溯月記錯了!”
炎墨遲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道:“既然是月兒記錯,那就算了,不然本王還以爲能夠再多些收入!”
白老夫人目光微微閃了閃,輕輕咳嗽了幾聲。
一旁的嬤嬤連忙上前扶住老夫人。
“皇上,老身身體不適,就不在宮中多留了!”
軒帝看了一眼這上了年紀的老婦人,眼底的色彩微微變了變:“好,老夫人多多休息去吧!”
得到了軒帝的同意,老夫人在嬤嬤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向着門外走去,那蒼老佝僂的背影,讓軒帝的神色微微暗了暗。
老夫人……周茵。
他默默的將手掌在桌面上拍了拍,腦海之中卻是陷入了另外一番思緒當中。
“皇上,還請您給妹妹做主!”
蘭寧的聲音打斷了軒帝的思路,軒帝擡起頭看向她,輕輕皺了皺眉:“衛卿,蘭寧公主哀傷過度,你先將她帶回去好好勸解勸解,青媛的事兒,朕會想辦法的!”
永成侯連忙起身聽令,扶着蘭寧公主向着外面走去。
現場就只剩下衛氏母子二人,沒了蘭寧公主和老夫人,衛氏一個人看着白溯月就感覺有些心悸。
她拉了拉白若水,兩人起身也追着老夫人的身影告辭。
玄武殿之中的人都走了,就只剩下了三人的身影。
軒帝輕輕捂着嘴咳嗽了兩聲,看上去像是受了風寒的模樣:“炎王,這件事畢竟因你們二人而起,朕雖然不至於因爲這件事懲罰你們,但也希望你們能給朕一個交代!”
軒帝語重心長,依舊是那個慈眉善目的老者。
年近五十的軒帝如今看上去身體依舊安健,誰會想到短短几年之後,他會突然身亡?
白溯月沉默了片刻:“皇上,不是溯月不幫忙,而是無能爲力,木大哥願不願意救人,不是我能說的算的!”
軒帝一聲輕笑,微微舒展開眉眼:“小月兒,朕知道你若是開口答應的話,你那位木大哥定能答應,高人的脾氣怪異朕是知曉的,但能不能請你求求情,讓你那位大哥幫幫忙?”
軒帝放軟了聲調,徐徐善誘。
炎墨遲並沒有插手兩人的談話,搖了搖扇子坐在一旁宮女給準備好的太師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