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雙大眼狡黠的轉着,眼看大戲即將開羅,她摟着兩個小傢伙,領着跟屁蟲蕭默,悄悄開始往後退,站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做起了一個透明的看客。
以往都是別人看她的戲碼,如今她總算也能作爲一個看客的身份,看一場大戲了。
太子腥紅的脣瓣微微挑了挑,透着說不盡的邪氣,“皇弟們的誠意,本宮收到了,那麼請問姬神醫的呢?”
姬長生已經迫不及待等了許久,此時見太子終於將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他急急的表態,“小人願同衆位皇子一樣……”
“放肆!”話還未說完,太子便怒喝打斷,“本宮竟不知姬神醫竟有此等野心,妄想和諸位親王比擬!”
姬長生微怔,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太子的聲音一度降溫,甚至要將周圍的一切冰凍住,“諸位皇弟是父皇的孩子,做錯了事去親自向父皇請罪,這是他們的本分,而姬神醫不過是一介江湖郎中,有什麼資格給父皇陪葬?”
“還是說,同晉王相處久了,姬神醫也有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想法,有了妄圖成爲皇家之人的野心?”
這一個帽子扣下,扣得可是兩個人!
姬長生惶恐了一瞬,鋥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從兩天前開始,他就處處被這位太子壓制,這兩天他心裡一直惦記着阿羽,着急阿羽的安危,便沒有想太多。
如今看來,同太子博弈,必須處處小心纔是了。
“小人惶恐,請太子給小人將話說完的機會,再定小人的罪不遲。”姬長生雙膝跪地,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卑微樣子。
實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姬長生這句話是在怪責太子着急,沒給他將話說完的機會。
太子無聲冷笑了兩下,“那姬神醫且說,本宮聽着就是。”
姬長生腦袋抵着泥土,心思則一分不敢放鬆了,他抿着脣思慮了一番,誠懇的道,“若家師未能給晉王伸冤,小人願同諸位王爺一般,聽從太子發落。”
“錯!”太子伸出一根手指,在姬長生面前輕輕擺了擺,那輕巧且嘲諷的態度,幾度讓姬長生敢怒不敢言。
只聽他又道,“不是本宮發落他們,是他們自己找死!”
這話不可謂不狂妄,就連姬長生這個外人聽了都心肝顫了顫,何況是那些自認爲跟太子沒什麼區別的皇子皇孫?
大家對面前這人的張狂再次側目,暗暗心驚,這樣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太子,若真得了勢,可還有他們的活路?
自然也有些耐不住性子的想要上前理論一番,但左右看看發現大家都低着腦袋眼觀鼻鼻觀心,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即便是再蠢的人,這時候也懂得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故而只得嚥下這口氣,僵硬着腦袋兀自憤怒了。
開玩笑,方纔沒看到那些個老祖宗們都被太子降服了,就憑她們幾個微末之力,即便是抗爭也是無用!
太子自然沒有錯過大家的神情,他半閤眼簾,慵懶的靠在輪椅上,“好了,開始吧,本宮只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