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阿斯卡所知道的,即將到來的的會議和前一次大不相同,這一次是在四維空間的一個會議室而非五維空間,規模相比於那一次可以說小了很多,僅僅有三百平方米大小。
上一次會議的主要人物大部分都來到了這裡,還包括一些地方的高級領導和其他星系的一些元首,和他們相比,阿斯卡顯得是那樣的微不足道,但是讓他參與的原因阿斯卡早已知曉,不必多提。
在門口,布拉德福德正在等候他,這也在阿斯卡的意料之中,布拉德福德似乎成了阿斯卡的專屬警衛員,見了面,兩人都顯得很高興,就像是兩位老朋友,見面後阿斯卡拍了拍布拉德福德的肩膀以示問好,布拉德福德迴應以微笑的點頭。
“最近過的怎麼樣?”布拉德福德問道。
“還可以,自從大會發言以後我很少離開家,直到最近纔好些,最近在家裡一直在思考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阿斯卡說道。
“宇宙的戰亂嗎?我經常聽這裡過往的人們提起這件事情,其中不乏一些領導層的人物,他們有的確實擔憂,但是多數還是以藉機贏取人心爲主。”布拉德福德說。
“唉,這些人啊,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們總是懷有僥倖心理,認爲事情不會降臨在他們頭上,對於這件事情他們只是做一些表面文章,真正在意的是奪得厄斯帝國的權位,對於這一點我相信主席大人早應該知道,這種人啊,把權位交給他們的話帝國遲早會垮掉。“阿斯卡布拉德福德說。
“看來你對這些事情很有心得體會啊。”阿斯卡笑道。
布拉德福德回以一笑道:“呵呵,只是耳濡目染罷了,經常在這裡做保衛工作會經常接觸那些首腦,他們的每一次談話都會改變我對宇宙的看法,雖說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你的氣質真的和其他的警衛不一樣,舉手投足之間透露着一種領導的氣質。”阿斯卡誇讚道。
“過獎了,我和他們不一樣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經常留意身邊的事情,每一天那些領導們說的一些能夠深入我內心的話我都會牢牢地記下來,在大腦中現在已經有上萬條了,有時間我可以導出來。”布拉德福德說。
“有時間真的可以好好看看,我的大腦裡面儲存的幾乎都是最近要做的事情的大綱,還有一些過去的事情的感想,還有和瑞歐的點點滴滴,真的就沒有什麼關於這類話題的資料。”阿斯卡說。
“身爲博士,能做到這樣真的很不錯,我曾經接觸過一些像你一樣的人物,但是他們幾乎已經變成機器人了,大腦裡面裝載的幾乎都是科學知識,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機械地思考,對於他們來說,活着就是爲了運算,這種人真的稱不上是個人,我們的帝國就有這種趨勢,雖然我只是個守衛,但是我也很想改變着一切,不是‘計算人’就是野心家的帝國將會是什麼樣子我簡直不敢想象。”布拉德福德說道、
“你一定會有機會的,相信我,在這個崗位上你應該有二三百年的時間了吧?”阿斯卡問道,厄斯帝國的居民平均壽命大約爲3萬歲,而且自始至終都是年輕的狀態,至於自然死亡則是由程序設定好的,任何人都無法更改,儘管殘酷,但不得不說這是不得已而爲之,若是沒有死亡,厄斯帝國的人口便會變得更加無法控制。文明不斷增長和擴張,但宇宙中的物質總量保持不變(源自劉慈欣作品《三體2:黑暗森林》,葉文潔於序章中提出宇宙社會學的兩點之一),長此以往厄斯帝國將會愈發嚴重的人口問題。
“是啊,算算現在也應該有這麼長時間了,你呢?”布拉德福德問。
“我?也該有這麼長時間了,咱們是同齡人不是嗎?”阿斯卡說。
“說得好,同齡人啊,走吧,我帶你去會場,有時間一定要喝兩杯。”布拉德福德說。
“一定,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兄弟了。”阿斯卡說。
“見面不長時間就敢稱兄道弟而不去考慮對方的具體情況的怕是隻有阿斯卡你了。”布拉德福德說。
“考慮那麼多幹什麼,只要有話說,彼此能夠全心全意沒有虛假成分就是兄弟,不是嗎?”
布拉德福德顯得有些難以置信,在這個帝國,敢這樣做的無非兩種原因,一種是拉攏勢力,另一種是找擋箭牌,不過他能夠感覺到,阿斯卡不屬於任何一種。
在他的眼裡阿斯卡就像是一些豪爽的古人,布拉德福德能夠感受到他的誠意,無奈地低下頭,笑道:“你呀,阿斯卡,你真的是一個古代人。”
“我真的就是一個古代人。”阿斯卡笑着搖搖頭“說實在的,這些都是因爲前些天的一場夢,在夢裡我變成了一個地球的魚人,和他們一起生活,他們的素質真的很高,那裡就像是一個烏托邦社會,這個夢深深地改變了我對地球魚人的態度,我希望可以保護那裡不受我們的侵略。”
“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不光是你我,即便是主席不想侵略也不行,因爲憑藉個人的話根本無法改變厄斯星人整體的態度。”
“我會在大會上堅持我的觀點,和他們鬥爭到底。”阿斯卡說。
“加油,我支持你,我帶你去會議室。”布拉德福德說罷,帶領阿斯卡向會場深處走去。
“喲,這不是阿斯卡博士嗎?”
一個嘲諷的聲音從阿斯卡身後傳來,阿斯卡看也不看就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伊里奇,這個聲音令他討厭甚至憤怒。
現如今他收到厄斯帝國人民的追捧,他的心理戰術即將進入測試階段,而他本人也得到了提拔,屢屢出現在媒體中的那張得意的笑臉令阿斯卡心生厭煩。
“我們又不熟,爲什麼和我打招呼。”阿斯卡冷冷地說道。
“我可是十分敬仰阿斯卡你啊,你的觀點着實給了我很大的啓迪,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伊里奇怪異的聲調令阿斯卡有想要打他一頓的衝動,但還是收回去了,他知道一旦動手的話自己將會陷入絕對的被動。
伊里奇揣摩出了他的心思,身爲心理學博士的他幾乎可以揣摩出任何一個人的心思,他知道阿斯卡在內心中已經不知殺了他多少次,但是現實中的他絕不能那樣做,因此他不斷地用嘲諷的語言去挖苦他,而且一句比一句難聽。
“瑞歐能夠看上你也真是夠賤,要是我的話早就不知道征服她多少次了,哈哈哈哈。”伊里奇的面孔因爲這笑容變得扭曲,幾乎令人作嘔
“那麼個美人給你真是可惜了,給我的話你看怎麼樣?要是我的話……”說阿斯卡的言語阿斯卡可以忍受,但是當提及瑞歐的時候阿斯卡再也忍不住了。
“閉嘴!”阿斯卡狂吼一聲,伊里奇便暫時停住了自己的嘴,阿斯卡憤怒地一把抓過伊里奇的衣領,指着他的鼻子,用着近乎顫抖的聲音說道:“伊里奇你給我聽好了,你無論怎麼攻擊我都可以,再敢說瑞歐的話我饒不了你!”
伊里奇很“紳士”地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衣領上鬆開並“禮貌”地放了回去,擦了擦自己的衣領,彷彿剛纔是一雙沾滿污泥的雙手碰到了這件潔白的衣服。
“你怎麼饒不了我?說反了吧?現在你看看帝國的人怎麼評價的你,我現在可是大衆的偶像,你若是傷我半根毫毛人民還會容得你存在嗎?好好想想吧。”
伊里奇緩緩地伸出雙手,紳士地整理了一下阿斯卡的衣領,並拍了拍他的胸脯,留給了他一個譏諷的眼神。
“我們快去會場吧,時間快到了。”布拉德福德說罷,未等阿斯卡作出迴應,便直接將他拉走,阿斯卡飛速轉過頭去,不願再看到這張令他無比憎恨的臉。
走了一段距離,終於看不見伊里奇那張令人惱怒的面孔了,布拉德福德也便鬆開了拉着阿斯卡胳膊的手,此時阿斯卡怒不可遏,右拳用力地擊打着前方,彷彿面前有着伊里奇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他恨不得將這張臉撕成碎片!一點點把他折磨致死,用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
“操!”阿斯卡憤怒地吼道,出離憤怒的他絲毫不忌諱自己現在的形象,用一句最直截了當的字表達了他的內心,還好附近沒有人。
“聽我說。”布拉德福德一把將阿斯卡拉到了他的面前,兩人面對面,布拉德福德長舒一口氣,緩緩說道:“聽好,現在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要忍住,忍不了也要忍,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期,他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而已,你若是動怒就會掉入他的圈套,趕快調整一下心情,要知道,只要你冷靜就有打倒他的可能!”
阿斯卡強行啓用大腦中的調整程序,將心情調整至平和後,和布拉德福德一起向會議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