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民風彪悍的渝州,對於女人的名節也是非常得重視。
任何涉及到閨閣女兒家名聲的,一個處理不好,說不定就是軒然大波的命案。
這種風俗習性,由不得陳展不重視。
“陳將軍不要着急,且聽老朽慢慢道來。”
“先等等,先等等,老人家,我已經有了妻兒,夫妻恩愛,確實沒有再娶一位夫人的打算。”
一聽對方那準備長篇大論的架勢,陳展急忙開口打斷起來。
開玩笑,要是你一開口,就說出了你家小姐的八字,你說本將軍到底是娶還是不娶?
好歹也算是渝州的一把手,如果沾染一些桃色事件,哪怕自己佔理,恐怕也會惹得一身騷。
關鍵是陳展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來這麼一出。
要知道,一般情況下,到了一定地位的人,都是要面子的,根本不會做出任何有失身份的事情。
像這種強行逼婚的事情,而且逼婚的對象還是陳展這樣的高官,簡直可以說萬中無一的。
估計就算是千百年,都很難碰到一起。
一般情況下,那些能夠耍無賴的,也無法接近陳展身邊。
說實話,今天這遭事情,卻是有些把陳展給嚇着了。
有那麼恍惚的一瞬間,陳展都以爲自己回到了現在,彷彿置身於後世的相親場面當中。
“老人家,要是程家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您可以開口,只要不違背渝州的法律,不違揹我做人的原則,那麼我肯定會幫忙。”
“拿貴小姐的名節開玩笑,這就有些過頭了!”
說到最後的時候,陳展的臉色終於嚴肅起來,而且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讓人感到壓抑和恐懼的氣息。
這是上位者的氣勢,加上武將的煞氣,所融合而成的獨特氣息。
大部分高級的武將都會有這種氣勢,只不過陳展的氣勢格外的強烈而已。
面對着陳展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安盛安穩地坐在那裡,依然一臉笑眯眯的神態。
開玩笑,陳展又不是刻意針對他,跟隨禮親王趙帆多年,對於上位的氣息,安盛完全就不陌生,那裡能夠被嚇着。
“陳將軍,老朽完全沒有開玩笑,而且陳將軍可以聽聽老朽的理由,然後在做決定不遲。”
看到老頭如此倔強,陳展都有些麻木了。
甚至在心裡他都開始有些懷疑,程家地小姐,是不是個無鹽女,醜得無法見人,實在嫁不出去了,才賴着他不撒手?
不過這麼弄也不是辦法,總不能直接將人趕出去吧?
如果是別的事情,那麼陳展不介意讓對方體驗一下,什麼是折衝府地威嚴。
但是這種桃色事件,要是把人趕出去之後,對方直接躺倒折衝府大門口,再不顧顏面的嚷嚷起來。
甚至噁心一些的話,再編造一些桃色的小故事,恐怕到時候,陳展就是有一千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老人家請說!”
既然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在沒有完全翻臉之前,陳展還是希望,能夠通過一些溫和的手段,將事情圓滿地解決了。
如果實在不行,那麼他也不介意公器私用一次,讓人感受一番折衝府的暴力。
否則,隨便來一個人都鬧出這麼一出,他這輩子恐怕光是娶媳婦都娶不完了!
“我們小姐名爲邱蘭,有着閉月羞花之貌,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詩詞歌賦也是樣樣拿手……”
看到陳展並沒有第一時間將他趕出去,安盛的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急忙開口就是一連串的誇讚,先將自家小姐誇讚了一番。
聽着安盛的話,陳展的心裡卻沒有絲毫波動。
他從性格上就不是,那種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的男人,而且對於美女並沒有多大的佔有慾。
否則,以他的能力、聲望和地位,稍微暗示一番,恐怕都能在渝州,來一場全州範圍的選美。
何至於一直守着兩個嬌妻,一直過着波瀾不驚地小日子?
別說一般的女人了,就算是娶一個公主,恐怕新元帝都還巴不得,將他的一些妹妹打包送到渝州來。
畢竟有了婚姻的聯繫之後,皇家纔會對於渝州更爲放心。
事實上如果不是陳展早早就娶妻的話,新元帝還真有這個打算。
可惜新元帝沒有曹亮的魄力,顧忌顏面的問題,取消了這個打算。
畢竟還從來都沒有,皇家的公主給那個臣子做小老婆的。
別說公主了,就是郡主和縣主,恐怕都無法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畢竟皇家的臉面,有時候甚至都比,一場戰爭的勝負還重要。
對於安盛那一番口吐燦爛的形容,陳展心中苦澀不已,急忙打斷了對方的興致。
“老人家,關於貴家小姐的事情,可以暫時不用說,先說重點,說重點。”
陳展不相信,對方不知道自己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能夠跑到軍衙裡面,直接當面向他提親,這本身就透露着詭異。
只有心裡有所依仗的人,才能幹出如此不靠譜的事情。
所以,陳展現在最想聽得是,對方那不得不娶的理由,以及依仗。
被陳展打斷了話題,安盛遺憾地砸吧了一下嘴。
他原本還想趁機,給自家小姐爭取一個好印象的,誰知道對面的陳展,竟然是一個油鹽不進,對於美色沒有絲毫動心的存在。
這簡直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要知道安盛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可是但凡是男人,就鮮有不好顏色的。
哪怕有時候心揣夢想,在美色當前,能夠暫時抑制心中的想法,但是歸根到底,還是有着一定的虛榮心的。
就算是能夠力壓皇帝,一心只撲在政壇當中的柳承宗,家裡都還有着幾房小妾呢。
可以說,這完全就是男人的特性和通病。
但是這個劣根,在陳展這裡完全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結合往日裡的一些傳言,在陳展的家裡,除了兩位夫人之外,就是連一個通房丫頭都沒有。
陳展可謂是將坐懷不亂的境界,發揮地淋漓盡致。
面對着這麼一個鐵疙瘩,安盛都有一種無法下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