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則荒唐消息的余男,剛開始還不太相信,但是緊接着餘家聯合劉家,發動了所有的力量,終於弄清楚了一切。
馮莽的大軍缺糧了。
而大乾南部,擁有糧食最多的是那個勢力?
幾乎連隔壁蜀州的商家都知道,劉、餘兩家,已經一躍成爲大乾最頂級地大糧商了。
得到了消息之後,劉珂和余男這兩姐妹,幾乎苦笑不得。
什麼狗屁地大糧商,買糧大戶還差不多。
所買來的糧食,幾乎一粒不剩地,早就運回到了渝州了。
但是外人不知道啊,他們光知道兩家的食鹽生意紅火,收購糧食不限量。
雖然有得到消息,猜測他們和渝州做糧食生意,但是作爲一個商人,難道還不在自己手裡積攢一些資本麼?
不多算,就算是積攢半年收購的量,恐怕都夠馮莽的數萬人,吃到新糧下來的時候了。
很顯然,這麼想的不是一個人,而且最爲重要的是,馮莽也是如此想的。
原本余男還想呆在家族裡,派人向着折衝府去求救。
但是當內線將馮莽正在準備聘禮的消息,送回家族之後,余男幾乎落荒而逃的,拉着姐姐就向着渝州而來。
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誰知道要是對方找不到余男的話,會不會將主意打到劉珂的身上?
至於餘、劉兩家的生意,反倒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
姐妹倆臨走時,專門交代了家族裡的族老,如果馮莽真的找上門了,那麼婉拒的同時,也將兩家代替折衝府購糧的事情告訴對方。
畢竟這本身,就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兩家一直做得光明正大。
只不過是數量規模實在太過恐懼,所以外人很難了解到具體的詳情。
而且,余男和劉珂也在賭,賭折衝府的威懾力,可以讓馮莽不會輕易動手。
至於說以防萬一的後路,兩個家族早在兩三年之前,陳展剛開始展開教育普及的時候,就暗中遣送了一批。
家族中能力卓越的年輕人,和頗有讀書天賦的少年,全部落戶到了渝州。
這些不過都是古代大家族生存的謀略罷了,只是相對來說,她們對於折衝府更加信任罷了。
更何況,誰就知道,渝州的這一批青少年,就是餘家和劉家派遣出來的唯一一批呢?
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古人逃命,以及傳承香火的能力。
當姐妹兩人,帶着惆悵的心情,踏入到了渝州境內的時候,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幾乎瞬間都讓兩人忘記了自己那倒黴的遭遇。
之間在阡陌縱橫之間,無數小溪流嘩啦啦地流淌,而在溪流穿梭的兩側,綠油油的麥苗,茁壯地成長着。
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麥田的盡頭。
最讓兩姐妹感到難以相信的是,地勢普遍溝壑萬千的西北方,怎麼能夠打造出如此大片的農田?
因爲從西周和濟州的交界,踏入到了渝州的境內,所以兩女幾乎來到的渝州的最南端。
馬車舒緩穩當地行走在寬闊的大道上,兩女幾乎都沒有感覺到有多少坑窪。
寬闊而黑色的大道,在無邊的麥田包圍當中,蔓延向北,簡直就是在一片綠布之上,劃出了一道黑色的長線。
“諸位,請下車接受檢查!如有女眷請提前告知!”
就在兩個家族的車隊,舒坦的行使在大道上,兩女逍遙的享受着眼前讓人難以置信的大自然神奇面貌時,忽然前方傳來了清晰的呼喊聲。
“這是怎麼回事?”
皺了皺眉頭,余男不高興地,朝着馬車外的車伕詢問起來。
“家主,好像是折衝府所設立的關卡,正在檢查往來車輛。”
“哦!”
聽到此番話之後,余男也無奈的閉上了嘴,雖然數年未至,但是對於渝州地一些變化,她們還是非常清楚的。
最大的一點變化,就是整個渝州,新增了一種職業,統稱爲交通疏導員。
但凡是在渝州境內的道路之上,無論是在荒郊野嶺的寬闊大道上,還是人潮洶涌的街道上,都有着這些人的身影。
甚至,渝州的這種行爲,一度曾經在整個大乾都引起了熱議。
沒有來過渝州的人,很難想象,這些人是以何種方式,以何種膽量去管理交通的。
畢竟,但凡能夠稱作馬車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錢有勢地存在。
其他州的人,很難想象,這些所謂的疏導員,是如何保證,自己不被那些蠻橫地權貴打死?
慢慢掀起了窗簾,姐妹兩湊在一起,朝着車外看了過去。
結果卻驚奇地發現,所有過往的車輛,無論是乘坐地馬車,還是拉貨的馬車。
一個個都乖乖地排成一溜整齊的長隊,挨個接受着這些所謂的疏導員檢查。
向北的排在右邊,向南而來的排在左邊,兩邊涇渭分明,絲毫不亂。
從偶爾過往的馬車所懸掛的旗幟當中,兩姐妹甚至看到了路家、白家、周家等頂尖家族的馬車,載滿了貨物,和其他人一樣接受着疏導員的檢查。
“真不愧是折衝府啊,誰的面子都敢不給!”
看到這一幕,余男非常感慨地說到,不到渝州,永遠都無法體會到折衝府的影響力。
姐妹兩人本以爲數年之前,所看到就已經非常震撼人心。
哪知道如今一看,折衝府的威望和勢力,竟然又有了飛躍地提升。
“貴客可是來自於南州和閔州?”
就在姐妹走神的時候,他們的馬車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關卡口。
誰知道疏導員並沒有第一時間提出檢查的要求,反而站在姐妹倆的馬車前詢問起來。
或許是踏進了渝州的土地,姐妹倆也放鬆起來,加上兩人已經四十多歲的年齡,也沒有了那麼多的忌諱。
所以余男直接掀開了車窗的簾子,看着外面恭敬而立的疏導員,好奇的詢問起來。
“大兄弟怎麼知道我們來自於南州?”
看到了姐妹兩的面容,這位疏導員的臉上,立即浮現出熱情之中夾雜着敬意地微笑。
“我不僅知道貴客來自於南州,還知道兩位可能就是餘家和劉家的家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