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展上任以來,實施了無數的惠民政策,甚至花銀子都如流水一般,讓整個渝州的百姓,生活檔次都提高了不止一個臺階。
但是唯獨在兵役這一項上面,陳展沒有做出任何的改變。
哪怕如今折衝府的軍隊已經成爲了專業的常備軍,不再像過去那樣流動性那麼大。
但是該服兵役的,依然在後備役接受鍛鍊。
折衝府規定,但凡是渝州的百姓,家中擁有男性的,三人之下,出一人蔘加兵役,三到五人的,必出兩人蔘加,五人以上的,必出三人蔘加兵役。
但凡是在戰場上捐軀的,除了撫卹金之外,全家可免除五年的兵役。
除了主體之外,像其他的很多枝節末葉的東西,比如以前的強制配婚制度,陳展就已經全部取消。
雖然因爲這項制度,有了他和王月娥的美好幸福生活,但是陳展內心非常清楚,其實大部分的生活未必就能夠多麼幸福。
尤其是那些家中獨子捐軀的,剩下了孤寡婦孺的,結果因爲兒媳被強制婚配,剩下老人孤苦伶仃無人照顧,那纔是悲劇呢。
雖然如今陳展在所有的鄉一級,都建立了育嬰堂和養老堂,但是怎麼能有被自己家人照顧的溫馨呢。
更何況,養老堂更多是公益性的,而不是強制性的,有很多老人都不想離開自己的家裡,哪怕死都要在家裡閉上眼睛。
所以養老堂這個後世非常吃香的公益性系統,在渝州竟然有些水土不服,甚至有的鄉的養老堂竟然一個人都收不下。
不得已的情況下,陳展只好再次下令,若是養老堂的任務不繁重的話,可幫助旁邊的育嬰堂,照顧幼兒。
畢竟以如今的宗族制度,沒人養的老人幾乎不存在,但是沒人要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簡直非常普遍。
所以運行到了最後,整個渝州的養老堂和育嬰堂幾乎合二爲一。
反正兩家當初建立的時候就是緊挨着的,幾乎將中間的牆拆了之後,就立即成爲一家人了。
而五年的時間內,整個渝州的育嬰堂,共收養了三千多名嬰幼兒,而這些嬰幼兒當中,女性的竟然佔據六成的比例,還有不到一成的比例屬於殘疾兒童。
當然,對於育嬰堂而言,她們只負責孩子七歲之前的事情。
等所有的嬰幼兒到達了七歲之後,那麼必將有各地的學堂接手,然後實行將近七年的義務制教育。
雖然很多花費,在其他人看來,完全是不需要支出的費用,但是隻有陳展在倔強的堅持着。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或許在很早的時候,陳展的心裡就空出瞭如此的一片仁慈吧。
而在這次大軍演的時候,陳展專門在整個南城門口的城樓下面,預留了一千七百的座位。
專門留給全渝州三歲到七歲的育嬰堂兒童,讓這些人感受一下折衝府給予她們的保護力度。
而曾經在陳家村接受第一批教育的那些遺孤,如今都已經成爲陳展教育和行政方面的主要力量。
雖然他們只有三百人的規模,但是在他們帶着身邊的人,再次反身投入到教育和行政體系當中的時候,宛如星星之火,點燃了無數的火焰。
汲取了上次軍演作爲太少的教訓,陳展這次在渝州南城門口,以城牆爲依靠,從城牆直接用木材架起到達地面的階梯。
而在城牆百米的對面,同樣高度的無數臺階,也構架起來,彷彿兩排相對而落的臺階,爲中間軍演,留下了百米寬的場地。
和曾經那個經濟剛剛起步,還比較窘迫的歲月不同,哪怕僅僅時隔四年的時間,但是如今爲了軍演,折衝府甚至在這條長達五千米的百米寬道上,全都鋪成了青石板。
等到軍演的當天,整個會場,能夠容納六十萬的規模,依然擁擠地滿滿的。
看到了如此熱鬧的場面,陳展才發現,自己依然有些小看了渝州百姓的熱情。
站起身來,來到城樓上,腳下城門口兩側共三十米的寬度,是整個南城外,唯一沒有搭建臺階的地方。
站在城樓上架起的數個巨大的喇叭之前,雖然已經非常努力了,但是根據陳展估計,他的聲音,頂多也就是一公里的範圍內能夠聽清。
看着樓下的街道上,已經站立的整齊的各個軍隊方陣。
陳展一臉肅穆莊嚴,對着喇叭盡力地用最大的聲音,對着軍隊和渝州地百姓,說起了他今天的講話。
“渝州的父老鄉親們,折衝府的兄弟姐妹們,還有來自於其他州的朋友們。”
“今天,大家歡聚一堂,來共同欣賞我們折衝府將士的英姿。”
“這場有渝州州府聯合折衝府軍衙,共同舉辦的大軍演,將爲期三天的時間,共有集體項目和個人項目多種形式……”
“那麼我們爲什麼要浪費人力和財力,舉行這種沒有實戰意義的軍演呢?”
“我知道,就算是我們折衝府內部的一些將士,也對此深有疑惑,不解其意。”
“難道真是我們州府和軍衙的錢多了,都有些花不完麼?”
“哈哈……哈哈……”
聽到陳展竟然自曝其短,連軍衙和府衙都調侃起來,周圍的百姓,在如此熱鬧的氣氛下,終於忍不住,集體爆笑起來。
等到笑聲出來之後,大家還害怕陳展會不高興,或者有過激地反應。
但誰知道陳展面色淡然,一副微笑的樣子,等着現場平息下來,又繼續說了起來。
“不!之所以有了這場軍演,那是因爲,我們要讓我們的百姓,我們父老鄉親,看看我們折衝府的軍人們,整日裡都在軍營幹些什麼,取得了什麼樣的成果。”
“只有這些父老鄉親們,看到了我們英姿颯爽的軍人風姿。”
“他們纔不會後悔,將他們子侄後輩送到了軍營,纔不後悔,當初拎着刀槍,在渝州的城頭和敵人苦苦拼殺!”
“渝州,如今是我們的,但是曾經是他們的,未來是下一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