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番細緻的梳洗之後,陳展終於煥然一新。
騎着赤焰,跟隨在兩位嬌妻的馬車旁邊,三人向着曹府趕了過去。
“小婿見過岳父、岳母!”
“展哥兒忙完了!”
“嗯!”
“爹爹!”
還沒等陳展和曹亮兩口子寒暄兩句呢,小陳曦就穿着一身喜慶的紅棉衣,向着他撲了過來。
“哎呦,兒子!”
雙手抱起兒子,高高舉起,直接放在肩膀上。
“有沒有想爹爹啊!”
“咯咯……想……”
“嗯,說的這麼快,一聽就知道哄爹爹的,你個小騙子!”
“咯咯……啊呀……癢癢……”
“哈哈哈……”
在自家小子的小腰上撓了兩下,逗得他咯咯直笑。
小傢伙的領子、袖口和褲口,都縫上了一圈雪白的貂絨。
配上大紅色的棉衣,整個人粉嘟嘟地,那可愛的模樣,讓在場的衆位女人,心都萌化了。
小陳曦完美地繼承了陳展和王月娥兩人的優點,小嫩臉眉清目秀,黑溜溜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小嘴巴,白嫩的臉頰,彷彿仙童轉世一般。
加上他或多或少遺傳了陳展的一點神異,不僅身體強健有力,而且聰慧乖巧。
越來越利索的甜言蜜語,簡直堪稱女人殺手。
如果不是陳展已經定下了折衝府接班人的地位,恐怕上門預定娃娃親的女人,都能將陳府的門檻踩爛了。
逗弄了一會寶貝兒子,陳展這才掏出那張空白的紙來。
“岳父大人,請看,這就是我們試着做出來的紙。”
“目前來說,還算不錯,不過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
“剩下的大匠長他們就能夠弄好,也不再需要我看着了。”
“這……”
完全就沒有在意陳展在那裡說什麼,當紙出現在曹亮的眼前之後。
這位威震西北的大將軍,完全就被面前這塊晶瑩剔透,輕薄如蟬翼的白紙給吸引了目光。
一瞬間,曹亮就想到了這紙的多種用途,甚至連它所帶來的影響都琢磨了七七八八。
“賢婿啊,你這是要震驚整個天下啊!”
撫摸着光滑的紙面,曹亮目光復雜地看向了陳展。
毫不客氣地說,無論陳展之前是做什麼的,無論陳展有什麼身份。
只要不是十惡不赦之徒,那麼從今天開始之後。
但凡是讀書人,就要對陳展保持着基本的尊敬。
因爲,陳展所製造出來的紙,將會直接改變天下讀書人的現狀。
紙地出現,將會讓天下讀書人如井噴地出現。
毫不客氣地說,陳展將會開闢一個讀書人夢寐以求的盛世。
“不過……”
原本還無限感慨的曹亮,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麼,神色低沉下來,嘆息了一聲。
“有點晚了啊!”
“岳父,可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看到曹亮這神情有些不對頭,陳展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能夠讓曹亮都如此神情,可想而知絕對不是什麼小事情。
“劉家送來了南方四州的食鹽分紅,也傳過來一個消息。”
“南州和閔州,近來普度教行者活動頻繁,而且劉家和餘家發現,其身後可能有世家大族的身影。”
聽到曹亮的話,陳展忽然想起,曾經出現在陳家村的那三個行者。
“渝州的情況怎麼樣?”
“這還要多虧之前賢婿的提醒,現在我們渝州大概也就是整個大乾唯一沒有普度教信徒的州府了。”
“宗教都是蠱惑人心的存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對這些傢伙放鬆!”
想起華夏曆史上曾經的宗教引發的禍患,陳展絲毫不敢有丁點掉以輕心。
要知道,這些人一旦瘋狂起來,陷入到自我編制的夢境當中,根本就無視外界的任何影響。
否則歷史上的黃巾之亂,如何會讓那些人視死如歸的追隨張角?
還不是洗腦成功的表現。
“岳父,還是慎重一點地好!”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陳展如此重視一個教派,但是曹亮也覺得普度教派就是一個麻煩。
“來人,傳令下去,但凡渝州境內,發現宣揚普度教派的,殺無赦!”
“遵命,將軍!”
這就是一個軍政大佬的魄力和手段。
隨着曹亮的命令下達之後,陳展也放鬆了下來。
同時對於普度教派,不過是一兩年之間,就發展地如此迅速,也感到非常的不解。
“岳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普度教派出現也沒有多少年吧,怎麼這兩年竟然發展地如此勢猛?”
再次嘆息了一聲,曹亮苦悶的揉了揉額頭。
“陛下現在和柳承宗逗得如火如荼,以至於朝政都有些荒廢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什麼?”
聽到曹亮的話,陳展都被震驚地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之前兩派還是暗中爭鬥,如何就形式直轉而下,到了如今的田地。
“三個月前,孫靈玉之子孫明,在大街上縱馬將人撞死。”
“然後整個朝堂八成的文官都站了出來,集體彈劾孫靈玉縱子行兇,漠視人命。”
“同時彈劾皇后孫倩干涉朝政。”
“當時太上皇身體急轉直下,臥牀不起,皇上一人獨立難支。”
“最後孫靈玉只得辭官告老!”
“而且,根據京城傳來的消息,太上皇有可能支撐不到明春了!”
這一連串的消息,讓陳展都有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太上皇能夠活動的時候,柳承宗忍着讓孫靈玉坐上了禮部尚書的位置。
畢竟,太上皇也算一代梟雄,和勳貴的關係非常親近。
如果逼急了,估計憑藉着太上皇在武將陣營地威望,恐怕直接來一個大清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人之將死,大不了直接將所有的罪名都背到太上皇自己的頭上。
反正命不久矣,一死就一了百了了。
所以投鼠忌器的柳承宗,就硬生生地忍耐着。
可看着太上皇有些支撐不住的跡象,立馬就是雷霆手段,直接將新元帝在朝中最大的心腹就拿了下來。
而且這其中有沒有其他的考慮,比如說刺激一番太上皇,讓這位再走得快一些。
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了。